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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道。 黄丝绦蹦起来,搂住他脖子:“我要的白糖糕,爹爹你没忘吧。” “没忘没忘,都买了!” 他变戏法般从左袖中掏出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又从右袖中掏出一包白糖糕,哄得两个小童欢喜不已,各自喜滋滋地吃起来。直到这时,这位男子才得空看向其他人,彬彬有礼道:“在下洛玉,在此间司牧风雨,诸位莅临寒舍,可是有何要事?” 司牧风雨,原来此人是鹿蹄山的风雨神,东里长上前施礼:“不知此间是风雨神府邸,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爹爹,她就是你说的龙族中人。”黄丝绦嚼着白糖糕,手指向灵犀。 洛玉看向灵犀,温和笑道:“你总算来了。” 灵犀怔怔站着,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于百年前领命,司牧此间风雨,初到鹿蹄山时,便看出这山谷中曾有一场恶斗。”洛玉双目落在花丛间,幽幽叹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可悲可叹啊。姑娘既是龙族中人,不知与他有何关系?” “他是我哥哥。”灵犀如实道,“他,他死了吗?” 洛玉摇摇头:“我不知晓。” “伤他者,是何人?” 洛玉仍是摇头,叹道:“我也不知晓,但从血迹来看,他伤得极重,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去了何处?” “我不知晓。”洛玉转头唤红丝绦,“去将那个杨木匣子拿来给这位姑娘。” 红丝绦应了,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隐入石壁,片刻功夫之后,糖葫芦叼在口中,捧着个六寸大小的黄杨木匣子出来,递给灵犀。 灵犀不解地打开匣子,一方染血锦缎立时撞入眼中,触目惊心…… “这一小块袍袖是我在谷中拾到,虽不知是何人所有,但看其上沾染的龙血,应该是那场恶战所留下的。”洛玉缓缓道,“我只司风雨,不问世事久矣,只存下这方衣袖,以待龙族中人取之,今日终于等到姑娘了。” 听他言下之意,那场恶战他毫不知晓,所有的线索只剩下这方衣袖。灵犀看着染血的衣袖,深吸口气,复振作精神:还有希望,说不定这方衣袖的主人救了哥哥;或者,是这方衣袖的主人杀了哥哥,自己须得查个清楚明白,再替哥哥报仇;又或者,这方衣袖的主人就是哥哥? “多谢你了。”灵犀朝他深施一礼。 洛玉微微一笑,伸过手来,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墨珑眉毛一挑,等着灵犀将他摔出去,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忍住了没动弹。“这熊孩子居然还会看人下菜碟。”他心中嘀咕。 “姑娘似有不足之症,听我一句劝,早些回家去吧。”洛玉温言道。 灵犀咬咬嘴唇,倔强道:“找到哥哥我就回去。” 洛玉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第二十六章 辞别风雨神洛玉,众人仍由小童领着,穿过石壁,出了山谷。灵犀将那方袍袖在日头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只看出这是一方绣着花纹的袍袖,其主人估摸挺讲究的。 白曦好奇心重,探头看了半日,接着干脆拿过来端详,却也不知所以然。“老爷子,您见多识广,您看看。”他殷勤地递给东里长。 东里长接过来,摩挲了下面料,又眯眼细看上头的绣纹,半晌没言语。灵犀在旁期盼地看着他,心中忐忑不安,若是连东里长都不知晓它的来路,这条线索只怕很难追寻下去。 “料子是天蚕锦缎,用的还是缂丝,通经断纬,费工费时,富贵人家呀。”东里长慢腾腾道,将衣袖还给灵犀,“只是**八荒之内,富贵权势人家不说以万计,也是数以千计的,你如何寻得到呢。” 手指随意地搔弄小rou球的下颌,墨珑抬眼瞥了下东里长,没做声。 听了东里长的话,灵犀颇为失望。夏侯风听见连东里长都不知晓,顿时来了兴致:“老爷子,连你都不知晓。我来看看……”说着他把那方衣袖拿过去。 “这花纹挺好看……”他挨到莫姬身旁,“你看看,这是什么花纹?我怎么不认得。” 对于灵犀的事,莫姬基本上是漠不关心,当下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只这一眼,便使她如遭雷击,面色惨变,接连退开数步。 “怎么了?” 夏侯风被她骇了一跳。 灵犀看莫姬脸色不对,立时明白过来:“你认得这衣袖?” 莫姬猛摇头,矢口否认:“我不认得!” 瞧她模样明明就是认得,却不知为何不肯承认,灵犀急道:“你明明认得,为何要骗我?”莫姬抬眼,恶狠狠地盯着她:“认得又如何,我为何要告诉你?!”她的目光冷如刀刃,灵犀不禁打了个冷战。 夏侯风还从未见过莫姬这般模样,怯生生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前还是不该上前。墨珑沉着脸,并不打算说话。东里长叹了口气,打圆场道:“先下山吧,这荒郊野外的,都杵着干嘛。” 白曦赶忙插话道:“好好好,山脚下镇子就有客栈,咱们去打个尖,好好歇歇。” 没人接他话,但总算大家都往山下走了。 “她是不是中邪?”白曦悄悄扒在夏侯风肩上问道。 “你才中邪呢,你全家都中邪了!” 夏侯风没好气朝他叱道。 白曦躲出老远,扒住陶滔胳膊:“急什么,急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呀。” 夏侯风朝他龇了龇牙,没再搭理她。 一路寂静无声地下了鹿蹄山,在山脚下的镇上找了家客栈歇脚打尖,小地方小店铺,里头总共就四张桌子,他们进去,全坐满了。 白曦和熊罴舅甥坐了一张桌子;墨珑、东里长坐了一张桌子;灵犀心事重重地抱着小rou球坐到最里头的那张桌子;莫姬一人占了张桌子,夏侯风察言观色,挨挨蹭蹭地想和她一块儿。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你们是一块儿吗?能不能……”店小二小心翼翼道,“待会若再有客人来也好有个座儿。” 夏侯风立时坐到莫姬旁边,劝道:“咱们坐过去吧,一块儿吃饭热闹。再说你看这店小二,眼睛红得就快哭出来了,咱们也不落忍对吧。” “他是兔子精,眼睛本来就是红的。”莫姬瞪向店小二,“开门揽客,还带撵座儿的?生意不想做了早说啊!” 兔儿精店小二慌得两耳朵也不敢支楞着,齐齐贴到脑门上:“不敢不敢,客官您随意,随意。” 这家客栈店小,吃食也少,墙上只挂了三幅水牌:青精饭,萝卜丝饼,还有酸菜百叶汤。众人无可选择地点了吃食,店小二便一溜烟往后厨去了。 “你瞧你把人给吓得,今儿到底怎么了?” 看小兔子脚不沾地溜走,夏侯风语气中难免带上些许责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