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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心存芥蒂也是为了他爹爹,这也原是应该的,我害他们父子分离,害他父亲获罪,这种种他心中有怨恨也该当的。 这一心结终究还是要解开的,只盼着离叔与皇上相见,能劝得皇帝成全我们,那时我携洛洛去京城看他父亲,他自然就开怀了。 我端着饭食一起到正屋,却只见沈屏一人坐在那边,我问:“洛洛呢?” 他不知想什么正兀自沉思,被我一惊,抬起头:“啊?” “洛洛呢?” “你问大哥?” 我放下碗碟,点头。 他指了指隔壁道:“他身子不舒服,回屋去了。” 我说:“那我去看看他。” 洛洛就坐在床边,对着床边叠得齐齐整整的衣裳垂泪,听到我进来的声响,忙用衣袖擦了泪水,抬头却看着我笑道:“饭煮好了吗?”说着就站起身,要往外走。 我拉住他的手把他一同坐在床沿上,柔声道:“洛洛,你我既是夫妻,便该坦诚相待,你若是心中不痛快,哪怕打我骂我,也好过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的好。” 他瞧着我,满眼的凄楚,却终是摇摇头:“我们夫妻相聚,我心中怎会不快,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会想打你骂你。” 以前的洛洛断不会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哪怕是赌气使小性子也会让你知道,活泼可爱,又霸道,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憋在心里自苦,一定是这些日子来变故迭生,使得心境也变了,心里不禁暗恨起自己来了,他是年轻男子,本该无忧无虑,享妻子宠爱,尝生儿育女之乐,现在却生生被我逼迫成这样。 我抱着他去吻他的眼睛,眼角尤有泪痕,舌尖探出来,咸咸涩涩的,他身子微颤,双手抵在我的胸前,我搂住他道:“我知你是担心岳父大人,等你生完孩子,待到明年开春,我就带你和孩子一起去京城,去看岳父大人。” 他依在我胸前,过了片刻才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这个不开心。” 我把他揽得更紧:“我若是不知,又怎么配做你的妻。”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056 沈屏挺着个大肚子继续卖他的饺子,我却想着要不要重cao旧业,虽然现在手里头有些积蓄,却也不能坐吃山空,我既然回来了,便要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我征求洛洛的意见,他却是懒懒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夕阳下的山峦,云霞璀璨,微风轻拂,远处一片片略略泛黄的麦浪,近处几家炊烟,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和美丽,让人觉得在这里就这样一辈子,真好! 我看洛洛神往的表情,便知道他不愿意离开这里去闹事,我站到他身边,揽他靠到我的肩头:“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们就在这里住下,种田,养鸡,好不好!” 他扭头看我,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万一你种地养不活我怎么办?” 我捏捏他的脸蛋说:“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啦!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他听了这话却不知为何眼神黯淡下去,我抬起他的下巴,郑重的说:“不许对你的妻主如此的没信心,我们现在还有些积蓄,可以先买几亩地,再把屋后辟出一个菜园子,若真的不行,那也等你生完宝宝,我们再做打算,好不好。” 他眼底渐渐有了笑意说:“你替我打算的这么周全,当然是听你的了。” 我得意地笑,凑过脸去:“那么怎么奖励你的亲亲娘子呢!” 他却推开我,往前走了两步,我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他微微挣了一下才说:“这是外面,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一乐打横抱起他,惊得他直叫,连声道:“快放我下来。” 我抱着他放到床上,他警惕的看着我,似乎我会随时吃了他似地,我笑着也在他身边躺下,把他圈进怀里,现在的洛洛特别的瘦,除了腹部凸起,其余的地方摸起来都是骨头,锁骨凸起清晰可见,那样固然很性、感,更多的却是让人心疼。 他低声说:“不要这样。” 我侧头在他脸颊上亲吻:“我们就这样躺着说话,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你怎么都没有话和我说,我都回来两天了,你都没有话和我说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们可曾为难你?” 我半天也听不见他说话,握着他的手不觉就用气力来,我说:“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也不问我是怎么找你的吗?” 他果然问:“你被明……明烈抓起来,她有没有虐待你?” 他问这个声音已经发颤,我下力握他的手:“没有,就是关了几日,多亏了苏纯和三皇女,及时赶到。” 他的手仍是发抖,声音也跟着颤得越发厉害:“她们去的及时,及时……” 我想他是担心,便搂着他说:“我想着先种几棵扁豆,等扁豆游藤游得满篱笆都是,又开出紫色的扁豆花,可好看呢!在后院开一块地,种些蔬菜,我明天就去集市上买菜籽,待到这里的小麦熟了割完了,我们也买种子,种水稻,到了秋天也尽可以收了,我昨天问了邻居,这里季节比较晚,麦子也都快黄了,五月间也都收了……” 他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说:“怎么不知道,我知道的东西可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 他偎进我怀里,说:“嗯,这样很好!我只愿着生生世世就我们两个,再也不见外人。” 我心里奇怪,他是少年人,又是从热闹的皇宫出来,自然应该是爱热闹的性子,怎么突然就想起隐世来了,也许是怀孕的关系,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我顺着他的话说:“这样子自然是好的,你若是喜欢,我也就好一心一意的学做农妇,你也就是个农夫了,到时候可不许嫌弃我。” 他听我这样说,倒是高兴起来说:“谁和你胡搅蛮缠的,就会说这些话来哄人。”又说,“我困了,要睡一会。” 我说:“我陪着你睡。” 他推开我:“大白天的,一起睡觉像个什么样子,去做饭,我要吃虾。” 他伸了个懒腰,神态甚是慵懒,像个小猫,却是毫不设防的,真真正正的开怀起来,我嘴里虽然嗔他,却十分高兴,不知何故我回来了他一直闷闷不乐的,也不提前事,我问了也是支支吾吾的过去了,倒是我把离叔的事事无巨细的一一讲给他听,他也不甚在意,一直心神恍惚的模样。 我实在是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说话也多顺着他。 第二天我便去集市买了扁豆种子,有问了卖菜籽的老农,这个季节能种什么菜,买了些黄瓜籽,青菜籽,还有一些红薯的秧苗,这个季节倒也不算晚,什么都能种,只是收获比别家晚一点罢了。 又捎带了一株栀子花,这栀子花已经打出雪白的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