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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气的年轻公子的口气,明明受了委屈却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不由心生怜惜,说:“推己及人,我也断不会瞧不起你,我夫君现在的境遇和你一般,我敬他爱他,怎么瞧不起你。” 他却默不作声起来,只是加快了脚步。 这样又走了一程,我肩头已经下沉,再不到,只怕就要瘫坐到地上了。 我正要问到底还有多远时,他指着远远的一片村舍,欣喜道:“快到了,就在那里。” ☆、054 远远的村落,四处散开的村舍,我顿时又觉得有了力气,加快脚步,我说:“那就快些,我快累死了。” 他微笑道:“即便是到了,我也不能留你住宿的。” 我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声:“罗嗦。”大声说:“我知道,那里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我找别人家借宿,绝不会连累你的名声。” 他点头:“这才像个样子。” 我翻白眼,什么叫这才像个样子,不理他,越过他快步往那村落行去,他也快步跟了上来,说:“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我其实并不知道你夫君在何处。” “你就算想骗我,那钗子和信笺都做不了假。” 他笑道:“你就不怕我是那修炼成精的精怪,变出个信物来骗你。” 我固然是害怕的,只是如果真是如此,我说:“那你就多骗我一会,最好能骗我一生一世。” 他的住处颇大,四五间茅舍并排,篱笆圈出一个很大的庭院。 我颇为诧异,不想他竟然有这么一大处房产,与其每日在市集做生意,还不如在这里养鸡种田呢。 他推开低矮的竹门,走到屋前,伸手叩门,唤道:“小元开门。” 我问:“这是你家,你没钥匙吗?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他不搭理我,又喊了两声,里面有男人应声,又等了片刻,方才一个男人披着衣裳开门,手里拿着一盏油灯,探头出来:“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话没说完突然瞪大眼睛大叫起来,把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嚷嚷道,“你怎么还带了个女人来。” 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不等他开口,我背过身子说:“你进去吧!你进去了我就走。” 他哈哈笑了起来,对着门里大声说:“叫你主子出来,我给他带了个人来了。” 我心“咯噔”一声,莫非……莫非…… 我一时之间心里头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惶惑不安,竟不敢扭过头去问他。 过了片刻,听到开门的声音,我却仍是不敢扭头,生怕是个梦,再看远处的山峦,天上的一轮缺月,心砰砰砰直跳,浑身竟是发抖,伸手握住袖中的一支金钗。 “娘子……”那一声也是怯怯的,似乎在梦中怕被惊醒了一般。 我转过身子,眼前的人,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伸手去触碰他面上的泪水,温凉的,那么的真实,终于忍不住,一把把眼前的人拉进怀里,把他的头贴在我的胸上,只剩下一声声的低喃。 “洛洛……洛洛……真的是我的洛洛……真的……” 他圈住我的腰,把眼泪全蹭到我的衣服上了,一个不识时务的声音想了起来:“公子,还是进屋吧!” 我两一时忘情竟忘了身边还有两个人,洛洛从我胸前抬起头,两颊晕红,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我们进屋去吧!”有对那带我前来的男子说:“还没来得及谢谢屏弟呢!” 那男子促狭笑道:“哥哥见到嫂子哪里还记得我呀!我也不做那不识好歹的人,小元,你带我去睡觉,我可是累死了,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 洛洛被他说得又羞得躲到我怀里来了,我对这个被洛洛叫做屏弟的男人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感激,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只得引用那若干电视剧里武林中人的名言道:“公子实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这份情无以为报,将来若是有什么差遣,哪怕刀山油锅也在所不辞。” 我这句话说得毫无阻塞,也不觉得煽情,可见感情真到了这个地步,这也就是自然而然了,以前总是觉得那些人动不动就做牛做马,特不实在,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肺腑之言啊! 到了室内,一时之间,我两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谁也不说话,谁都有满腹的话,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阵风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我终于忍不住把洛洛抱进怀里,死死的抱着,下巴搁在他的头顶,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我空出一只手抚上他凹起的小腹,那里有个孩子,是我们的血脉相连。 洛洛用手在我腰间掐了一把,口气里是黏黏腻腻的软:“娘子。” 熟悉的让人心悸的感觉一阵阵袭来,我忍不住抬起他的下巴就吻,舌尖刚探进他嘴里,却被他一把推开,我疑惑的看着他,难道因为我们分离这么久,他已经不能习惯我的触碰。 他低垂下头,不肯看我,低低地说:“我去喊小元烧水给你洗澡。” 我“扑哧”笑出声:“原来我的亲亲相公是嫌我脏啊!” 他不说话,只是往外走,我从后面圈住他,把手耷在他的腹上,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摩挲:“洛洛,我就这样抱抱你,你让我抱抱,不要嫌弃我,我知道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他身子温软下来,倚在我的怀里,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抱着他,亲吻他的脸颊,心里满满的喜悦,不知道要如何宣泄才好。 他握住我的手,贴在腹上柔柔的说:“娘子,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我又吻了吻他:“我也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我收拾完了再慢慢说。” 我一路之上风尘仆仆的,从来都是洗个囫囵澡,睡个囫囵觉,泡在热水里差点睡着了,洛洛给我搓背,眼泪却一串一串的往下落,掉在我的背上,顺着背脊滚落下来,其实我自己也想哭,只是想到我们两个都哭,只怕他心中更没有依靠。 转过身子仰起脸,柔声说:“从今往后,我必不让你再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他却突然背过身子,肩头耸动,见他这样,我心头不知道为何不安起来,我从水中站起身子,从后面揽住他,他身子顿时僵住,我心里诧异,问:“洛洛,怎么了?” 他身子微微松软下来,说:“我只是不太习惯。” “不习惯?” 不习惯我的触碰? “我只是因为怀孕了,所以不习惯这样,总怕伤到孩子。” 我掰转他的身子,轻轻刮他的鼻尖:“傻孩子!” 他含着泪笑了起来说:“先穿衣服,我去给你拿衣服。”推开我就走了,剩我一个人颇为尴尬的立在原地。 新衬衣,很柔软的棉布,穿在身上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