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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送一小块甜糕。 姜青诉生前只有十岁之前逛过庙会,后来越长大,家里的人就越不让她出去玩儿了,她爹以前还说过赵尹的不是,当时说的是:“这五皇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与那大皇子比起来差太多了。” 后来大皇子因品行不端被撤了太子之位,从小玩物丧志的赵尹反而当上了皇帝。 眼前所瞧见的糖人糖画儿,皮影泥人儿,面具花灯九连环,全都是以往姜青诉小时候碰过的东西。 做了鬼差之后总学单邪板着一张脸,办案的时候又没有心思玩耍,案子结束后便一直待在了十方殿,她这二十年过得堪称无趣。难得最近单邪开窍了,准许十方殿中无事便可到人间转一转,姜青诉定然要拾起趣味,顺便将身边这穿梭在热闹之中还异常冷淡的人的性子给改一改。 她走到了卖玩具的摊位前,瞧见了虎头娃娃,拨浪鼓和沙包一类,在众多玩具中挑选了一样,普通玉石制作的九连环,在外头不值钱,但已经是这个摊位上最贵的东西了。 摆摊的妇人道:“夫人好眼光,买回去给孩子玩儿玩儿吧。” 她即便死后没变,却也是二十五岁时死的,大昭国女子多十五岁便成亲,她长得再年轻,也扮不成未出阁的小姑娘,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伴着,被叫夫人,也属正常。 于是姜青诉对着单邪缓缓一笑:“夫君买了吧?” 单邪朝她看去,对上了那明摆着的玩闹的笑脸,一粒碎银子递给了妇人,妇人又道:“哎哟!我这可没银子找。” “没事儿,再送我这个便好。”她又从一旁挂着的面具上挑了两个来,一只半脸猪的面具,一只玉面狐的面具,妇人道:“这不值钱。” “多谢。”姜青诉颔首,便拉着单邪要走。 她将手中的猪面具递给了单邪,单邪瞥了一眼,伸手接过,然后盖在了姜青诉的脸上,姜青诉愣了愣,这人已然施法将面具在她脑后系上,于是她只能撇了撇嘴道:“好好好,漂亮的给你!” 狐狸面具递给对方,似乎是心不甘情不愿,但那扬起的嘴角就没收敛过。 单邪没戴,姜青诉道:“戴上啊。” 那狐狸面具眼圈一圈红色,眼尾有桃花,眉心还有火一般的纹路,像个姑娘家的玩意儿。单邪没动,似乎在犹豫,姜青诉立刻拿过来踮起脚往他脸上凑过去:“满街的人都戴着面具了,你不戴,到时候所有姑娘家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 “我不在乎。”单邪挺直了腰背,一双眼睛透过面具的缝隙看着姜青诉几乎近在咫尺的猪脸面具,面具下她的一双眼第一次离开了口鼻,单独暴露出来,竟是目若秋波,如两片入水的桃花瓣,让单邪微微愣神。 姜青诉将他面具后头的绳子系好了这才道:“好看的面具我都让给你了,你还要摆架子?” 单邪轻轻叹了口气,由她去了,姜青诉手中还晃着九连环,周围好些人脸上都戴着各色的面具,还有人踩着高跷顺着路边过,似乎要去某个地方表演什么。 白日里还见许多官兵在街道上走,到了晚间就剩下一些维持秩序的了。 姜青诉又瞧见路边上有卖春卷的,炸春卷的香味儿飘了半条街,于是拉着单邪就过去,走到跟前买了点儿,发现没手拿了,便将九连环递给了单邪:“来,这个给你玩儿,什么时候解开了什么时候还给我。” 姜青诉手中的春卷才咬了第一口,单邪便将解开的九连环放在她面前,姜青诉朝对方瞥了一眼:“单大人。” “嗯。” “解开了也帮我拿会儿成吗?”姜青诉歪着头勾起笑容。 “你可以直说。”单邪道。 “……”姜青诉叹了口气:“我的不是。” 单邪帮她拿着九连环,姜青诉也不吃独食,将春卷递到他跟前问:“吃吗?” 单邪看了一眼已经被咬了几口的春卷,又看向姜青诉并未觉得如此不妥的眼神,狐狸面具下的双眼眨了眨,那一瞬姜青诉几乎要认为他与那妖孽般的面具融为一体,脱口而出:“你的凤眼挺好看的。” “……”单邪顿了顿,握着九连环的手收紧,撇开头:“多谢夸奖。” “啊!”一声惊呼从两人身后传来。 姜青诉回头看过去,瞧见人群中有两人在奔走,后头还跟着几个官兵追,官兵喊着:“站住!” 奔走的落后的那个男人也喊了一声:“站住!” “你说站住就站住?!我傻吗?!”说这话的跑在了最前头,瞧见前面人多,于是纵身一跃上了旁边的楼顶,顺着楼顶一路跑,他手里拿着个葫芦,脚下的草鞋摩擦着瓦片,大胡子随风乱飞。 姜青诉听这声音耳熟,瞧见来者从自己身边的房顶上飞过又觉得眼熟,眨了眨眼睛后问单邪:“那是不是钟留?” 单邪点头:“是他。” 姜青诉一怔:“钟留居然也有这一面?” 她一直以为钟留就在人烟稀薄的地方打听小道消息,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官府还不顾众人在闹市上奔走。 钟留飞身过去,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瞧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两鬓有些泛白,穿着一身道袍,上面还有太极八卦图样,也有葫芦,不过穿着的是布鞋,头发扎得高高的,广袖袍子招风,顺着钟留跑过的地方一路追了过去。 后头的官兵实在跟不上,见那两人像是世外高人一般,也没伤人,干脆扶着膝盖喘气,不打算再追了。 姜青诉问:“他们在干嘛?” 单邪没回答,瞧见她头发上有一粒树上落下来的枯萎的花心,伸手摘去,刚好姜青诉回头,双目对上,单邪道:“恐怕有事要发生了。” 第61章 半妖结:三 沈长释刚买了两个蟹黄包啃上, 一口汤汁没喝下去,被人从背后拍了一巴掌愣生生地给呛了出来,然后扶着膝盖猛咳嗽, 嘴里的包子皮还吐到了坐在对面的男人碗中, 恶心得男人立刻摔筷子走人。 沈长释抬起手想说对不住,张嘴没说话光顾着咳嗽了, 拍他肩膀的人挺不好意思的,于是伸手又顺了顺,开口道:“沈哥,当真是你啊。” “不是我你若下这个手,人家能给你拍死咯。”一听声音沈长释就知道来者是钟留。 实则他并没和钟留约好了到这儿来吃酒, 否则只有他迟的份儿根本不可能让他来等钟留,在此地碰到钟留完全是凑巧,沈长释也没想到对方会来。 等咳得差不多了, 他才又重新要了包子,慢吞吞地吃,钟留坐在了他对面,让老板给上了一碗馄饨,笑呵呵地看着对方。 “沈哥, 你怎么会来人间?又有案子了?我没瞧见符啊。”钟留伸手翻了翻自己的衣服,沈长释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