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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也不管,她要凑得离火光更近, 亲眼看看心中最仇恨的地方化为灰烬。 “你这疯女人,这时便别在这儿捣乱了,免得一会儿入了火里,可没人能就得了你!”正在灭火的府丁瞧见了莲姬,一把将她推开。 莲姬倒在了地上,她的手中还捧着一小坛子酒,衣袖被烧坏了一块,她披头散发,倒在地上还护着酒坛。手肘被撞破,鲜血从衣服里面渗了出来,她不在乎,似乎感觉不到痛处,此时她只想笑,越笑,声音就越大。 “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你们也有今天!”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捧着手中的那坛酒往火的方向冲去,跑到府门前大喊:“我帮你们灭火!” 然后将怀里的酒坛子丢入火中,砰地一声酒坛子炸开,大火更加旺盛,莲姬笑得更为欢乐,甚至鼓掌,腰都直不起来,眼角带着泪水,笑声不停。 “郎士荣!你痛吗?!被大火烧死的滋味儿不好受吧?!”莲姬仰头也不知对着何处大喊:“你们这群疯子!杀人的疯子!哈哈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爷代我来收拾你们啦!大火烧得好!” “疯了!疯了!你这女人真是疯了!”府丁中领头的人瞧见她还在那儿阻拦大家灭火,便道:“来两个人,把她给我带下去,锁在那废院子里,完了……城主府完了!” 是,城主府完了,即便此时天降大雨,也不会留下什么完好的东西,能烧的都会烧个精光,这么大的火,就连池中的鱼儿也不能幸免,成了一池鱼汤。 莲姬还在笑,见有人过来架住自己立刻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走!我要看郎士荣粉身碎骨!我要看着他化作灰烬!别拉我!” 莲姬疯疯癫癫,还是被人给拉下去了,一群人手中提着空桶,远远地看着完全烧起来的城主府,彻底不知所措。 沈长释看向自己面前飘飞的烟灰,伸手挥了挥,对姜青诉道:“白大人,现下我们该怎么办?也不知城主府中是否有人命里有这一劫,死在里头了。” 姜青诉顿了顿,道:“我得去里头看看那楼阁有无遭殃。” 沈长释一惊:“现在去?那里面可都是大火啊。” 姜青诉嗤地一声笑出来:“钟留怕,你我怕什么?本就是魂魄一缕,还怕被凡火给烧了?” 说到了这儿,她便往城主府的府门走过去,她之前进过城主府一次,只要里面没被烧得东倒西歪,她必然能准确地找到楼阁所在之处。 走了几步,姜青诉见只有自己一人,于是回头朝沈长释看过去:“你愣着干什么?” 沈长释有些犹豫,半晌后才说:“我怕。” 怕那楼阁里的东西,总觉得阴阳怪气,他魂魄虽然聚齐了,保不定在大火中又得被吓一次,那阵法也就姜青诉肩上有单邪给的魂火才不怕呢,任何一个鬼魂进去了,都得吓得没了脚。 姜青诉撇了撇嘴,摇头道:“窝囊!” 她打定主意自己去,不过转身前朝一同跟来的许凤遥看了一眼,对方站在了钟留和沈长释的身后,藏在黑暗中,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又换了一件,正微微抬手,将空中漂浮的灰烟接住。 已经被彻底烧死的东西,他是能碰得到的。 姜青诉觉得这人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往大火里头冲进去了。 见不到姜青诉了,站在沈长释身后的许凤遥才开口问他:“你不是很怕那位黑衣的无常大人?” “我怕怎么了?”沈长释道:“咱们地府就没一个鬼不怕他的。” “我还当你对他顶多是敬重呢。”许凤遥低声笑了笑,沈长释回头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许凤遥道:“钟留说白大人与那无常大人在谈情说爱,你抛下白大人,让她一个女子置身火海中,自己却在外头逍遥看着,也不知回去被无常大人知晓了,会怎样惩罚你。” 沈长释一怔,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了,他的确没想到这一层,加上无常大人已经许久没有惩罚他了,他都快忘了镇魂鞭的味道,做事也就散漫起来…… 许凤遥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反正他也不知道。” “不!无常大人没什么是不知道的。”钟留也朝沈长释瞥了一眼。 沈长释哎哟一声,一跺脚,还是跟了过去,他大步往城主府内跑,许凤遥附身的簪子还在他的身上,自然也是跟他一道,于是城主府的门前就只有钟留一人找了个安全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窝着。 姜青诉顺着原路一路往楼阁的方向过去,走到了楼阁前,有些惊讶这里居然并没有完全被大火笼罩,旁边的树木都被烧着了,偏偏这一处只有石头边缘的干草上还有火光,整个儿楼阁独栋独立,除了外围墙壁被熏黑,看上去完好无损。 浓烟四起,人类在这一处几乎无法存活,姜青诉走到了楼阁门前,瞧见门前的锁被打开扔在了一旁,于是垂了垂眸,往里走了一步。 楼阁里面并无火,四周的烛台也都被清出去了,整个儿楼阁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姜青诉深吸一口气,肩膀上的两股冥火渐渐从身体里飘了出来,立在肩头与耳垂并齐的位置,幽兰的火光将楼阁内部照清楚了许多。 她顺着楼阁中间走过去,瞧见了那黑色冰蚕丝布包裹的笼子,再抬头朝四周看过去,许凤遥的画还完好无损,阵法并没有解除。 她垂了垂眼眸,转身便往外走,现出人身,走出楼阁的大门从地上拿起一根柴火,借了一股旁边的火,一脚踹开了楼阁的门,再往里走,外头的火光将楼阁了照得清楚。 她先是走到了楼阁的最右边,看着第一幅画,想也没想就将火顺着其画卷的尾部燃烧,点燃纸张的那一瞬间,大火立刻顺着画纸的边缘往上窜。 她往下一幅画前走,手下没有留情,继续点燃,然后是第三幅画,再是第四幅,直至第五幅,忽然有人从背后撞了她一下,姜青诉猛地回头,居然没发现有人跟在自己后头。 看见了男人的脸,姜青诉有些惊讶:“你?” 朗争意一身霜色长衫,头发披下,一只手握着姜青诉拿着火把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肩头,开口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要毁我的画卷?!” 姜青诉顿了顿,扭着手腕要抽出自己的手,对方根本不放开,表情有些狰狞:“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如何认得这里?!说,这火是不是你放的?!” 姜青诉愣了愣,上下打量了朗争意几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对方见她不说话,夺过她手中的火把就扔了出去,然后转身朝前面几幅已经烧着了的画过去,脱掉身上的长衫,对着画上的火便抽过去,希望能将火给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