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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罪过谁?” 明华看向元慕青:他家得罪过的大人物,估计只有琳琅郡主了。 元慕青淡然自若的与他一笑,心底冷若寒霜:月明华太过狡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不住一点点的算计!这次,又要便宜他了! 明华却问他:“元慕青和你说了些什么?我看你刚才神情很不好。” 于涛冷哼一声:“似是而非,乱我心神而已。”话虽这么说,他耳边还是回想着元慕青的话:“她早已嫁了人。但她的夫家对她极不好,我看到她时,险些没有认出那枯瘦憔悴的女子竟然就是当年水灵灵的阿辛。” “她嫁了何人?” “算是个乡绅的儿子吧。原本颇有家产,但她丈夫吃喝嫖赌败光了家产,还怪阿辛姑娘是丧门星,唉!可怜阿辛和她的两个孩子!” 明华瞧着于涛的神色不对劲,忙道:“他的话,真假还不知道,你别自乱阵脚。” 于涛拔下香囊狠狠吸了口清凉的薄荷味,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了吧!” 明华点头,元慕青是少有的,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的人之一。 两人有了第一场考试的经验,后两场考试就十分的顺畅。但考场内的意外却也随着煤炉数量的激增而多了起来。 明华的煤炉是明珠特制的,煤炭藏在炉肚内,上面一层铁丝架子稳稳的托着锅盆,十分稳妥。其他学子一时哪找得到这般精巧的煤炉,只好将家里的大煤炉带进考场,到了午时,自然是浓烟滚滚,呛人落泪。 有些学子平时家中五指不沾阳春水,生个火也生不来,弄得一屋子的浓烟差点以为着火了,引发了一场混乱。更不提手忙脚乱不当心烫伤自己的,汤汁弄脏卷面的,总之,一团混乱。气得官差直叫唤:下一场不许带煤炉! 果然,到了第三场,大煤炉一概不许带。明华的小煤炉倒是放了进去。有学子不服,叫了起来。官差喝道:“这只小炉子即安全又不起烟,自然不禁。你这大炉子若是烧了火,责任你担得起?” 学子们无言,只好眼含妒忌的看着明华带着小炉子进考场。认得他的人嘀咕道:“元阁老和刘大人的弟子,就是不一样!” 于涛耳尖,回头瞪着说话的人道:“有本事你也弄这么个炉子,没人拦你带进号房。” 那人低下头,不敢和于涛对上。 最后一天,交卷前,天空下起了漂泼大雨。 第270章 秘泄 最后一天,交卷前,天空下起了漂泼大雨。 不远处的号房突然传来几声嘶声力竭的悲号:“我的卷子——” 官差一看之下,原来考生将卷子放在床上晾干,结果屋子漏雨,竟然打湿了卷面。而他背床而坐,根本没注意。三年心血就此报废。 明华摇头叹息,从篮子里取出一管牛皮做的卷筒。明珠说了,夏日多台风,天气难定,带着以防万一。明珠还说了,这破烂号房万一漏雨怎么办?卷子千万要小心!果然都让她料中。 前两日晾干的答卷已先行放入一只简易的油布袋里,今日的卷子因天气问题,干得有些慢,他轻轻的吹着卷面,确认干透后,再将所有的答卷重新检查了一遍,核查无误,卷进油布袋,再套进牛皮卷筒里,盖上筒盖万无一失。 隔壁的于涛也蹭了一套牛皮筒。心中庆幸无比!得意洋洋的想:明年的会试他也赖定月明华了。 收卷的时刻,依然风大雨大。 官差们一边咒骂着天气,一人撑着大伞,一人手中拎着只临时翻出的小箱子,打开了明华的号门。 明华起身,双手递过牛皮筒:“有劳两位差爷。” 官差自然注意到了他存放卷子的卷筒,惊讶的眨了下眼睛,一看是明华,两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两大篮子的东西,果然预备得齐整。” 官差打开筒盖子见到里面还有层油布袋,啧嘴道:“就凭您这份心思,也该您中举。哪像那些书生,什么都没准备好!遇上意外只知哭天抢地。” 明华叹息不语。 官差将卷筒放在箱子中,迈向于涛的号房。 元慕青也备了放卷子的袋子。但却是华丽的缎袋,无法防水。他看到官差的箱子内两只格外显眼的牛皮筒,眼神微黯:他在明华的篮子中见过这玩意,当时不以为然,此时方知它的作用。心中不禁对此次乡试的成绩生出了几分担忧——月明华面面俱到,在这场秋闱中已然领先了他一步! 考场外等候的马车、家属已被大雨淋透。 修远披着雨蓬,他的马车从上至下裹着层大油布,模样虽然难看,防漏的效果却极好。 于涛的家人终于来接他了。他只得与明华告辞,坐进了自家的马车。 于涛的父亲于光晓今年不过四十。相貌儒雅,一双微斜的长眼暗藏锋锐。瞧着儿子竟然还算不太差的面色,惊讶的问:“累么?” “累。号房里的床也太小了。脚都伸不直。” “怎么两场考试间隙都没回家?” “回去有什么用?”于涛闭上眼睛,“明华的家里什么都有。他的meimei为了他这场乡试,费尽心思。哪像你们,谁都不管我。” 于光晓笑着挑眉:“科举读书原本就是件苦差事。”顿了顿,又问,“她花了什么心思?说来听听。” 于涛撑着最后一点精神,从煤炉到吃食,再到卷筒一一说了。于光晓大为惊讶,迟疑的问:“莫不是刘大人提点过他们?” “不是。我看得清楚。是月明珠自个儿折腾出来的。刘大人,他能做出好吃的rou松烧饼?” 于光晓静了片刻,笑道:“那你这次是沾了月家的光了?” “——那是。”于涛倦极,听着车外的雨声,脑海中浮起阿辛清丽秀美的容貌。阿辛,他喃喃着,我会找到你的。 明华回到家中,先泡了温水浴,舒舒服服的吃了一小碗云吞面,倒头睡到次日天明。这般吃了睡睡了吃,休整了三日恢复了原气,向宁才携全家返回合浦。 贝娘见明珠回来,神情仓惶的禀报了一件事情。 “明珠,池子里的珍珠蚌少了三只!” 明珠心中一惊:“怎会少掉三只!” 贝娘极爱惜这批珍珠蚌。原本经过手术的河蚌存活下来的就不多,统共百来只,她每隔几日就要清点数量,今日一早数来算去,少了三只! 池塘边上的泥地里留有几个零乱的脚印外,再无其他踪迹。可见这个贼人,手脚还挺利落。 “明珠。”贝娘思量的道,“之前吕立平几番借寻修远父子为由进苑内乱逛,会不会是他——” 明珠网起一只母贝,向贝娘讨了小刀,喀的声破开贝壳,只见两扇蚌壳内各有一颗圆润的突起,明珠取出珍珠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