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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回到家中,自以为尘埃落定时,却被他找上了门!我当他要送我见官呢!”长青捂住脸笑,“结果他却是来给我娘请大夫的。” “如果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什么,就是那一日,在街上,遇上了龙归海。”长青悲泣,“除了我娘,我再没有其他的亲人。我娘去世时,是他帮我一手安置了娘亲的身后事。是他在我娘亲的灵位前进香跪拜。说来你们也不相信,除了归海和隔壁好心的阿婆,竟然无人吊唁我娘!娘亲走后,我就成了无法无天的浪子,如果不是归海一直陪着我,硬将我拉了回来,我大概已经成了海盗的一员。”他疲惫的抹了脸,瞧向穆九,“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死皮赖脸跟踪你的船?我立志要找回父亲盗走的珍珠,而手上唯一的线索,是父亲偶尔给娘亲带回来的依兰花。依兰花花香浓郁,娘亲非常喜欢,但我从未在合浦见过。等我长大些,便凭印象画出依兰花的模样,四处找寻。后来听说梅岭花市出了种依兰花油,我便让归海买了一瓶,那香味,和记忆里花香一模一样。” 穆九缓缓点头:“你认定,依兰花生长在北海林立的一座岛屿中。寻到这座岛屿,便能找到与你父亲盗蚌相关的线索?” “是的。”长青无力的支了支僵硬的身体,“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龙归海也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他闭上眼,“什么都没了……” 穆九沉声道:“你猜得不错。梅岭花市发现那座岛屿时,的确在岛上看到了简易的木屋及有人居住的迹象。长青,我们替龙归海找出真凶,然后我就带你去依兰花岛,岛上,还留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找到凶手又能怎样?”长青悲戚的问,“龙归海也活不过来了。” 明珠只觉此时无论什么言词,都显苍白无力。 对关长青来讲,娘亲死后,龙归海就是他心中最后也是唯一的枝柱。这根柱子倒了,他也就垮了。对失去生存意志的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张捕头在外边咳嗽,穆九只好先拖走明珠:“我们再想办法吧。” 张捕头尽职将他们送到外边,穆九边走边问:“张捕头,可查出关长青的杀人动机?” 张捕头搔搔脑袋:“动机嘛,县令大人也觉得古怪。查问下来,这两人关系很好!也从来没有冲突,所以猜测是他们喝醉了酒,言语间起了冲突,关长青一时激愤,刺死了龙归海。这跟我们问讯关长青得到的证辞还算对应。他一句解释也没有,只说是自己杀了人,要给龙归海赔命。大人觉得啊,这是愧疚所致。” 好歹是个不太离谱还算正常的推断。 明珠低声道:“若真是这种情况,长青要判几年?” “轻则流放,重则死罪。” “多谢。”明珠坐上马车,低声问,“于管事,案发地在哪儿?你带我们去看看。” 于管事吃了一惊,穆九已然道:“走吧。去看看。” 龙归海住的宅院已经被官府贴了封条。穆九一手搂着明珠越墙而入。转到正屋的后窗,穆九掏出把小刀,撬开了窗户。 两人爬进屋内,顺着仍未散尽的血腥味寻到了案发处,侧厅。侧厅的地上留有仵作画的尸体所在的位置——龙归海就倒在餐桌边上。 “这是什么?”明珠在尸体右手位置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十”字。 “十?是龙归海死前留下的痕迹么?”穆九皱眉。 “以’十‘字开头的字,太多了。”明珠蹙眉,一时想不出,便起身观测桌上两副碗筷、精美的菜肴和酒水,“醉酒杀人,说不通。” 穆九瞧了瞧酒壶里的酒并没喝多少,道:“本就不是真相。” “昨晚我们下船时,早已过了晚食的时间,关长青在船上胡吃海喝,回到龙归海处,怎还吃得下?这桌子酒菜,不是为他准备的。” “这间宅子独门独院,就算有客人来,也不一定有人注意得到。” “如果这个客人再遮遮掩掩,和我们一样翻墙出入,那就更难追查了。”明珠观察地上的脚印,苦笑道:“有几个印子,被扫掉了。”她顺着一道浅浅的扫帚丝划过的印迹。跟到了后窗。在后窗边上,果然放着一把扫帚。 “凶手为了消除脚印,边走边扫,亏他想得出来!” “龙归海请至家中的客人——”穆九道,“可以从此处龙家铺子的管事和随从着手询问。看他和谁走得比较近或是最近结识了什么朋友?” “是该问问。” 龙归海派在苏州的管事,也是龙家的人,算起来,龙归海该称他一声堂三叔。这位堂三叔名唤龙一泓。四十不到的年纪,长相极为精干。一见穆九与月明珠亲至,激动下伤心恸哭:“苦智大师说归海在二十六岁之前有大劫,家人千防万守,没想到还是应了天命!归海可是龙家最出色的子弟啊!我现在都不知该如何通知兄嫂!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叫我怎么忍心?!” 第175章 来自倭国的凶器 明珠想起前世的父母,自己也算是韶华早逝,他们该伤心成什么样!眼眶也不禁泛红。 穆九道:“龙先生,龙归海在此地来往最多的朋友,有谁?” 龙一泓怔了怔:“自是关长青!”极快的道,“但此事绝非关长青所为。他和归海的关系,我们家人都清楚。他绝无杀人的理由!” 明珠心中一松:和思路清爽的人交流,就是轻松。 “我们也这么觉得。那除他之外呢?你可知昨夜是谁在他家中作客?” 龙一泓想了想,奇道:“能上他租的宅子里作客的人可不多。长青住进去后,他更不会在那儿请客作东了。” 明珠想了想:“他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 龙一泓寻思了一番,摇头道:“没有。不过,有一日我陪他视察铺子时,他在路上见到了什么熟人还似的怔了一怔。但他又说不是,只说是巧合,世上总有相像的人。” 明珠追问:“那人像谁?” 龙一泓摇头:“我没注意。” 明珠忽然惊起,眼中闪过惊恐,一脸难以置信的道:“不、不可能。不应该啊!” 穆九问她:“你想到了什么?” 明珠不停的摇头,苦笑道:“一定是我猜错了!这种事——完全说不通!” 穆九知她还未理清思绪,也不追问,道:“即如此,我们还是先给长青寻个讼师吧!” 明珠虽有刑侦之能,但对大明律并不熟悉,更不说打官司的流程和状纸的规格了,忙点头道:“好!” 于管事在姑苏已久,对当地人文比较熟悉,自是包办了此事。 两日后,龙归海之案开审。 苦于没有线索的明珠,寄望于开审时从官府收集到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