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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笑得谄媚无比:“这不是绿沅姑娘么!您亲自来接月大小姐呀!” 绿沅压根没理他,灵动的双目在穆九与黎王流转一圈,定在黎王的脸上,笑吟吟的行礼道:“黎王殿下,绿沅失礼,您莫怪罪!掌珠大人听闻合浦的月大小姐到了苏州,特遣我来请月大小姐赴宴小会。” “啊呀,掌珠大人真客气!”张捕快笑吟吟的对黎王及穆九道,“掌珠大人可是我姑苏城内识珠第一人。有道是姑苏有掌珠,合浦有明珠。两位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哩!绿沅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绿沅总算给了他一个正脸,应道:“正是!月大小姐可肯赏脸?” 明珠缓步而出,妙曼的身姿在阴影折射下渐渐由暗至亮,声脆如莺:“掌珠大人费了这般大的力气来请我,我焉能不给面子?” 绿沅双眼微眯:来者不过豆蔻少女,一身浅紫薄绡上衣素罗裙,珠玉微缀乌发,额间坠着一颗切面水滴紫晶,衬得她原本娇艳的容色更显矜贵。 绿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酸涩之意:她在掌珠大人身边多年,自认颇得主子的真传,又长得美貌动人,谁知今日一见明珠,无论名声、相貌、气势竟生生将自己比了下去!不禁又起担忧:这般的人品,掌珠大人若心生怜爱可当如何是好? 她忙笑着向明珠行了礼,取出一只小匣子道:“今日一见月大小姐,方知传言不假!绿沅甚是钦慕!这是掌珠大人命我带给您的见面礼,小姐莫要推辞!” 明珠动也不动,绿沅微怔间,红玉上前接过盒子递给了明珠。明珠这才打开盖子,看了眼盒子内一枚由六枚晶光粉润的珍珠围成的珠花,嘴角轻轻一撇。 绿沅面孔一僵,暗生恼意:她虽是个丫鬟,但是在姑苏城内,谁不客客气气的唤她一声姑娘?这月明珠竟对她这般不敬!更可恨的是,对这枚珍品的珠花竟如此不屑一顾! “月小姐!”绿沅笑道,“这枚珠花所用的珍珠,取自太湖。不知比之合浦的珍珠如何?” “淡水珠海水珠各有千秋。”明珠伸手轻轻抚上珠花,冷不防道,“中间一枚是东珠。围者两枚洞庭珠,三枚太湖珠。” 绿沅怔怔的张大嘴:“哦——” 明珠抬头看她,笑问:“掌珠大人不会连珠子的产地,也分不清吧?” 绿沅回过神,红了脸忙道:“月大小姐莫怪。是绿沅方才没说清楚!这枚珠花,的确是由三地淡水珠做成!”她再也不敢有半分轻视,垂首肃立。此女眼锐如鹰,在她面前,做不得假! 黎王也生不悦:多事! 穆九牵了马来,道:“我随你一同去。” 第171章 怒激西陵玥 绿沅带着明珠穿过喧闹的市镇,行到了太湖边上一扇古色古香的圆拱门前,上书“掌珠院”三字。 明珠了下车,瞧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外墙,微微抽了口凉气:苏式园林!这位掌珠大人富甲一方啊! 她与穆九随绿沅入了园子。园内绿植盈盈,鲜花点簇。小桥楼阁,流水曲觞。雅致到了极处。 明珠从园内匠意过重的布置中可以窥出主人的性格,简而来说:太会装逼! 果然,明珠被安排在装饰得清雅无比的会客厅内与穆九品饮了一轮茶后,还未见主人出来。明珠笑着唤来侍立的丫鬟:“你家还有什么好茶,一一拿来我们尝尝。” 丫鬟怔然道:“茶是有很多——” 明珠冷笑:“那就好。我看你们的掌珠大人日理万机,胜过天子,抽不准时间来见我们。你索性送套茶具过来,我们自己煮茶赏景,两不耽误。” 丫鬟忙道:“小姐稍候,公子正在预测明日太湖的气象!我这就去看看。” 晾着他们多时的西陵玥听闻丫鬟的回报,俏脸一沉:“她真的这么说?” 绿沅小声的道:“公子。奴婢说得不错吧?这位月大小姐,可不好应对。她这话若传了出去,可不是给少爷您招惹麻烦么?” 西陵玥拂袖而起:“区区采珠女,亦敢与我争辉?” 绿沅陪笑给他披上一件白色镶金丝滚边的披风道:“少爷。月明珠不是采珠女。您见了她就明白了。此女当真不凡,您千万小心应对。” 西陵玥沉声道:“陛下要逼她低头,她还得意得了几日?” 他自觉气度不凡的出现在明珠面前时,一身气势差点散尽:一名韶龄女子明媚娇艳,竟与同来的男子翻出他珍藏的榧木棋盘,却用粉白两色的珍珠,在棋盘上玩起了打弹子! 他瞧这些珍珠眼熟,再一看,不就是屋内的珠帘嘛!竟被他们给拆了! “啊呀,没打中!”少女娇嗔。“不先,你再让我一次!” “不能让啦。”男子笑得无奈又宠溺,“已经让过你多少次了!” “再让一回!最后一次!” “——好,最后一次!” 西陵玥气得浑身发抖!屋里的侍女哪去了?再一看,一名陌生的丫鬟凶狠狠的叉腰将自家的两个侍女逼在了角落!侍女见了他来,几乎哭着推开那丫鬟迎上前道:“公子!他们好生无礼!硬是翻出您的棋盘,还非要拆了珠帘做弹子!” 绿沅惊得脸都白了:从来无人敢在西陵府这般狂妄行事! 穆九早看到了面孔气得发红的西陵玥。他轻轻踢了下明珠,明珠这才从棋盘上回过神。她白腻的指间拈着枚粉珠举在面侧,一双莹润的黑眸华光流转,娇嫩的肌肤映着粉珠的光华更显美艳。西陵玥一时看怔:还真如绿沅所说,是个少见的美人! 明珠随手放下珠子,也不起身,懒懒的支着下颌道:“你就是掌珠大人?” 西陵玥被她这般轻慢的态度激得又生恼恨,强压怒气道:“月明珠?” 明珠点头:“正是本小姐。”她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说吧。费那么大力请我过来所为何事?本小姐一路辛苦,还要回去补眠。” 西陵玥恼极:“月大小姐好大的架子!” “我架子再大也没您大啊!”明珠冷笑,“是你派人先兵后礼一请再请,也是你将我与穆九晾在这儿大半日。怎么,我身为客人还不能有些脾气?” 西陵月白面泛青,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道:“我命绿沅请你,是听闻你斗珠识蚌之名,想与你结交!只是方才我正观测天象,此事事关渔民的性命!月大小姐不会连这点气度也没有吧?反倒在此处反客为主,好大的礼数!” “观测天象?”明珠一张口,满满的鄙视与轻蔑直扑向毫无防备的西陵玥,“你分得清行星恒星还是在研究天体运动?天狗食月的成因是什么,日食分几种?为何会有流星?你不过粗通观测气象的常识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站至窗前,望着天空上片片细小若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