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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吧!此女不俗!送给倭人我大明可就亏大啦!” 太后连连点头。 琳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月明珠,竟然敢去饮血涯?还真的寻到了传说中的血珍珠?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好不容易抑下的妒忌之心,竟又慢慢浮上。此事一出,莫说合浦,两广的百姓都要将她奉若神明! 荣芝又道:“听说陛下已经下了圣旨,招月明珠入京听赏。” 太后慈和的笑脸顿收,厉声道:“你说什么?” 荣芝低头重复:“太后。陛下已经下旨,命黎王送月明珠进京!” 太后面色难看已极,顺手掀翻了案上一盘御制新饰,怒道:“皇儿糊涂!” 琳琅已经明白了皇帝的用心,心中冷笑不止:瞧,你再厉害,在皇帝的眼中,什么也不是! 元飞白神情郁郁,心中满是担忧:皇伯父太固执了!明珠怎么办啊! 翰林院,正在整理书藉的沈安和惊落了手中一本:京城虎伺狼围,明珠怎么能来京城?! 京城的一间秘密作坊内,琉璃的吹制正如火如荼。管事的男子道:“兄弟们加把劲!赶在波斯国进贡前咱做完这一工,少主有大大的赏赐!” “孙管事放心!”有人唤道,“少主将琉璃这般秘技交给咱们,是对咱们的信任和看重!兄弟们绝不让家主失望!” 孙管事重重的点头,一脸的与有荣焉。 第164章 明华的际遇 明华右臂搂着一打案宗,左手扶着梯子慢慢的落至地面。 他与明岚被北海王押送进这栋园子后,并无人限制他们的行动。也有消息不断的传来:明珠出海寻到了血珍珠。月家与合浦的危机暂解。 明华觉得,除了见不到父亲外,他们更象是被北海王保护了起来。 不安的心境渐渐平复。明华开始在园内闲逛,寻找些许消遣。很快就让他发现了这间堆满各色案卷的屋子。 这间案卷室由一个姓刘的老伯看守。明华进屋前向他客气的打过招呼征询过意见。不过,刘伯对他爱理不理。明华每每此时难免觉得自己唾面自干的本事更进一层:皮是越来越厚了! 屋内的的卷宗按类别分,从各朝的贪腐案到各地的灭门大案、设计精巧的杀人案、盗窃案、诈骗案一一俱全。 明华震惊之后,顿时陷入狂喜之中!如饥似渴,日夜贪读。 起初,刘伯对他不甚在意。但几天后见他还是这般如痴似狂的翻阅案卷,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日,他终于忍不住走到明华的身边,瞅了眼他堆积一旁的卷宗,忍不住哈的声冷笑。 “刘伯?”明华茫然抬头。 “你这是打算以后做个说书先生哪?”刘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颇毒。 明华不解的问:“刘伯何出此言?” “我看你来了五六日,每日只挑些奇闻趣案,又不见笔记。难道不是为了将来说书所用?” 明华面孔微红:“这个,奇闻趣案,读起来比较长见识。” 刘伯撇了撇唇:“那是,说书是够用了!” 明华终于愀然不悦的叫了一声:“刘伯!” 刘伯指着他正在看的案子道:“说说,你从这幢案子里,读到了什么?” 明华一楞,他现在看的,正是幢侦破口极巧妙的案子:赵三与周生约浙江湖州同往南都做生意。这天黎明,赵三先登上小船等周生。因太早,就在船上睡着了。船夫张潮见赵三的金子,便起歹意,悄悄把船移到偏僻处,杀了赵三,且沉尸体江底。然后又开船回到码头装着熟睡。 周生来了,张潮说赵三还没有到。等了很久,周生便让张潮去赵三家去找。张潮拍打赵家的门,呼叫:“三娘子”! 赵妻开门,张潮便问:“三官人何久不来?” 赵妻惊讶的说:“他出门很久,难道还没有上船?” 周生闻知后和赵妻找了三天,不见赵三的踪影。周生就写了呈文禀报县府。县尹怀疑孙氏和别人通jian,故意谋害了自己的丈夫。 明华便道:“尸沉江底,无尸无证。如何断案?这件案子拖了许久。直到一位姓扬的评事了案卷后,看出蹊跷:船夫张潮叩门唤的是’三娘子‘,而非赵三,是知道其房内无夫也。再传唤张潮,张潮方俯首认罪。杨评事心思玲珑,方能破得此案。” 刘伯冷声道:“心思玲珑?!有载,办案需“以五听听狱讼,求民情。一辞听;二色听;三气听;四耳听;五目听。即从言语、脸色、呼吸、听觉、眼神判断案情。此案,便重在一个辞听。” 明华大吃一惊!注目于刘伯半晌,起身向他深深一躬:“小子不知先生大才!多有怠慢,请先生见谅。” 刘伯忙不迭的挥手道:“什么大才!老夫不过是在府衙多干了几年而已。” “敢问先生大名?”明华虽知人不可貌相,但这相貌平常的刘伯竟然是一个刑侦老探,实在让他惊异! 刘伯哼唧道:“老夫的名字不提也罢。你既然对刑侦断案的兴趣这般浓厚,老夫可与你探讨一二。” 明华束手恭敬的道:“请先生指点。” 刘伯持起一卷案宗,道:“除了我方才所说的五听之外,现今的官员办案,靠得是自身的能耐。经验老到的、思虑周全的、脑子灵活的、常识逻辑都无问题的,便可堪称青天。大唐狄仁杰任大理寺寺丞了职时。一年内判决积压案件,涉及一万七千人,却无一人冤诉,便是如此。除此之外,现场堪查、仵作的手段,也是重中之重。” 明华频频点头,接口道:“我听说宋人有作,记载了不少仵作之法。” 刘伯总算微露笑容:“嗯。此书虽有不全之处,但也是石破惊天之作。是宋以后刑侦办案之基石。”他弯下身子,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两部书。“你先莫急着看那些案卷。看完再看案卷也不迟。” 明华红着脸接过书,连声应是。 刘伯又道:“断案中另有一个要点,就看官员的天赋了。” “什么天赋?” 刘伯白了他一眼,啧了声,道出一个案例:“宋朝时福建知县陈述在任内,发生了一起盗窃大案。现场混乱,嫌疑人众多。他对人道:寺庙有一口古钟灵验无比,可辩罪犯。令所有嫌疑人手触摸盖着帷幕的古钟,即按即查。陈述事先已在钟上抹有黑墨,最后发现,仅有一人手上无墨。犯案者便是此人。” 明华的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宽敝的大门,如醍壶灌顶:“读心术!” “读心术是江湖骗子忽悠人的**。咱们叫它攻心术!”刘伯淡然道,“但这攻心术,却不是人人都能想得出、使得妙的,靠得是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