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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身材高大的白人男性提着硬皮的公文包,明显是才至此地。 十年浩劫以来,华国的文明历程可以说是倒退十年,国外的作家一个又一个将哈维文学奖捧走,国内却无一顶梁柱。好不容易有个舒老凭借入围哈维,更是一举得奖,结果舒老却在十年期间不堪批斗的折磨,投河自杀了。 而按照哈维奖的规定,奖项只能颁给在世的作家。舒老逝世,便由排位第二的作家顺延抱走了奖项。 如此这般,自五十年代建国到现在,三十余年,华国还没有出过哪怕一个哈维文学奖获得者。自从前几年国家政策开放,对外交流日益密切,每有作家出国去参加交流会,莫不要受一番他国作家的奚落。 可哪怕怒火上头,偏偏国内就是没一个拿了奖能正面回怼的。虽然国内优秀作家也不少,可哈维奖只对长篇开放,散文诗歌之类的体裁,写的再好也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奖项予以争光。 去年正是十年浩劫以来,作协正式重组的第一年,称得上是百废待兴。而国家作协可以说囊括了全国九成以上的优秀大家,纵使在长篇当年有所欠缺,但在其它领域却是不惧的。 故而,全国代表大会一结束,作协就迫不及待的召开了这次交流会,力邀海内外各知名作家前来参加,为的就是向外界表示一个信号――一个华国作家亦出类拔萃的信号。 当然,作协并不是毫无准备、毫无底气,只凭着一时意气便开了这次交流会,不然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弄巧成拙。因此,除了像贾平仄等各色大家咸聚此地,温知秋这种新兴的潜力后辈也都前来,各个领域凡是有所成就莫不在场,只等着和前来的外国作家一较高下。 虽然有以众欺少之嫌,但华国的文人自古讲究一个风骨,因此,作协既没打算打轮番战,届时谁有本事谁上就是。一方面也没说让自家人提早准备。至少温知秋没有收到任何类似通知,也仅仅是知道或许会有外国作家前来参加这场交流会而已。 而如今,在交流会即将结束的倒数第三天,这群倨傲的外国交流团才姗姗来迟。要知道,哪怕是查老这样的大家,也在第一天就到了京市,只不过先前一直在和同等级别的大家交流,在最后的两三天才出来见见新人罢了。 这举动不可不说是直白表现对华国作家的蔑视了。 好在作协做事稳妥,房间一应都留着,甚至还多订了几间,以备不时之需,避免了人家突然前来却准备不周的窘况。 数名白人男性面上的表情大多不耐烦,以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周围,仿佛站在这里多么辱没他们的身份。为首的那个也皮笑rou不笑的正在跟作协主席团的一个理事说着话,旁边还有一个翻译模样的即时帮理事翻译。 或许是为首的白人作家说了什么不客气的话,翻译的面色明显不对了起来,翻译给理事后,理事的面色也并不好看。但仍维持了风度,伸手请几人去房间休息。 几人就这样趾高气昂的走上了楼梯。 查老见了,笑道, “西方人往华国人面前一站,仿佛就成了上等人,神气十足,可见教养气度和人的等级并不是成正相关的。” 话中的挖苦之意十分明显。 温知秋也眉目微敛。别说是现在,就是再往后推四十年,有这种想法的西方人也不在少数。但因着国力的日益强盛,越来越多的西方人对华国有了理性的认识,像今日这么倨傲的,也是少见。 正想着,就听查老长叹一声, “也不知道何时,港省才能成为真正的港省,到底华国才是港省的家。” 温知秋闻言,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虽然国家已经施行了改革开放的措施,可国力强盛绝非一日之功。等港省回归华国之日――倘若历史的轨迹不变,还要再等十五年。十五年放在历史的悠悠长河里只是弹指一瞬,却足以让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子迈入大学,一直生活在受大不列颠殖民的地方,新一代长起来的港省人,有多少都已经被大不列颠的文化同化,自认大不列颠人了。 查老眉目低垂,明显是想到了什么。温知秋便也不打扰,只安静的将盘中的小点心吃完。这是京市老店桂香村的招牌点心――玫瑰花糕,甜而不腻,很得温知秋口味。 温知秋早已经打好主意回家的时候买些给苏玉秀和孩子老人吃了。只是因着刚刚那一幕,口中滑腻清香的糕点也食不知味起来。 酒店供应的晚饭时间是下午五点到六点。众作家可以三三两两聚众找张圆桌,继续聊着没交流完的话题。饭桌,向来是华国人最爱促进感情的地方。 温知秋这些日子一直是和余老等人同座。无人和其搭话时,温知秋便安静的吃自己的饭。言语时又妙语连珠,风趣幽默。诸位大作家言语间提及的典故也都如数家珍,很快就和几位前辈打好了关系。 而今天因着和终于露面的查老相谈甚欢,查老甚至主动邀请温知秋共进晚餐。 饶是余老这般年纪,也不由得对温知秋有几分羡慕之意。无他,和查老坐在一处的人数不多,却尽是贾平仄之类大家中的大家,得其指点几句,必能受益匪浅。更不用说其它年轻的作家,看着温知秋的眼神热烈不已,恨不得立马把温知秋拽下来换上自己去。 贾平仄和史仁都是作协主席团的理事,平时甚少露面。此时见了温知秋这个见面陌生的,但在查老身上扫一眼,也就能猜到, “这位是温小友吧。” 贾平仄和查老差不多的年纪,却要更高、更文弱、也更显文人气息些,也不知是不是和其常年写散文有关。 温知秋自然恭敬应是。 贾平仄笑问, “温小友平时除了,还写过哪些文章?” 温知秋没想到今天一口气就将想见到的大家们见了个遍,心中很是欢喜。本就是求教而来,闻言认真回道, “平素还写些札记,散文也略有涉及。” “哦?” 贾平仄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温知秋却如此回答,显然是来了兴趣,又道, “都写过什么?” 贾平仄是著名散文大家。文笔悠然,读来如三月春风,却又意义深刻,人生哲理犹如一杯香茶,几层品悟间屡有新收获。其发表的散文,不是被编入教材,就是被编作题目,下至初中上至大学,学生们对贾平仄这个名字都十分熟悉,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场内除了史仁能跟其一较高下,其余人都是要逊色不少的――哪怕这些人本身已经颇有名气。 一时间,桌上其余的两位大家也将眼神放到了温知秋身上。 查老也明显诧异不已。他也写通俗,平素虽然也会写些其它的,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