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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如画的庄园里,心情自然愉悦。 过了石桥,行不过数十步,眼前现出一排房屋,屋外摆了十来盆花,各式各样,不知其名。王遥见屋门大开,心想:“这里既不是夫人住处,看一眼又如何?”于是抬步跨进面前那间屋子。屋里布置简朴,一张桌,几把椅,桌上一个盘子,盘中倒扣一只瓷杯,西侧墙上挂了幅画。王遥走到那幅画前,只见上面画着一座高山,山势奇险,峰顶云雾渺渺,颇有意境。山脚下开着一片紫色的花,看不出是樱花还是桃花。画的左下方抄着四句诗:“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字迹清秀,看着赏心悦目。王遥望着诗句发了会儿呆,心道:“庄里原只有韩夫人和桑儿两个人。桑儿天真烂漫,书还没念好呢,怎么会在画上抄诗?这四句诗一定是韩夫人抄的。她既有这般怨愤,我伤好以后正好为她报仇,以报救命之恩。” 王遥在画前驻足许久,终于离开这间屋子,到别处逛了一圈。回到这里时,桑儿正拿瓢浇花,旁边一只小木桶,里面装了半桶水。她舀了半瓢水,一抬头看到王遥朝这边走来,向他微微一笑,继续浇水。其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红霞漫天,阳光洒在少女身上,仿佛为她披了件艳丽的锦衣。王遥情不自禁停下脚步,不忍打扰这美好景象,直到天色渐黑才回屋休息。 次日,韩夫人听说王遥腿伤已愈,便过来看他。王遥坐在椅子上,蒙好眼睛,听到韩夫人进来,便要起身相迎。韩夫人道:“你看不见,先坐着吧。”桑儿取来两个蒲团,间隔一步放在地上,将王遥扶了过去。王遥盘腿坐好,挺直了腰,不敢出声。韩夫人向桑儿道:“你去玩吧。”桑儿退到外面,把门轻轻关好,自去玩耍。 韩夫人绕着王遥转了一圈,嘱咐道:“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真气走岔,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王遥当然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连声应诺。 韩夫人坐到他身后,深吸一口气,点了几处xue位,双掌伸出,轻轻贴在他后背上。王遥先觉一酸,浑身动弹不得,随后便是两股热流从韩夫人掌心钻进体内。那两股热流沿着经脉流动,每到伤残处便慢下来,火烧似的带来一阵阵灼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王遥身上便冒出汗来。 过了一会儿,真气冲到被封的xue位。韩夫人迅速解xue,让真气继续流动。王遥束缚骤消,立即便想伸开手脚动一动,忽然想起韩夫人的叮嘱,吓得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静坐不敢动弹。 韩夫人将真气在他体内环绕一周,掌心劲力一吐,又是一股真气涌进王遥体内。王遥汗如雨下,但觉四肢百骸无一处没有热流游走。热流所过之处,倘若经脉完好,便有酥麻之感,倘若经脉受损,便是一阵灼痛。王遥同时体会着酸、麻、酥、痛诸多感觉,也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只想大喊一声,方能让心里痛快一些。但他又不敢干扰韩夫人,因此一直忍着这口气。 过了一个多时辰,韩夫人双掌忽然离开他的后背。王遥以为大功告成,正要说话,忽然间屁股底下一松,整个人腾空而起,悬在半空。韩夫人双眼紧闭,挥掌向他隔空拍去,力道精准,刚好不使他下落。王遥先是一慌,随即镇定下来,任由韩夫人施功,心中震惊不已。他虽然练过武功,却没法单凭内力将人托起,也从没见过有人把内功练到如此地步,故而惊讶于韩夫人内力之深以及力道之准。 韩夫人连挥数掌,快而不乱,竟让王遥在空中旋转起来。王遥双眼本就被黑布蒙着,再这么一转,立时便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只觉有一股柔劲缠着自己,将自己置放在混沌虚空之中。此时他身上已不再发汗,热感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虚无缥缈、无所依托的感觉。王遥身心舒畅,早已觉察不到体内的疼痛,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就这么飘着,任凭那股柔劲将自己卷向远方…… 过了不知多久,王遥忽然感觉屁股底下垫了个物什,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落回蒲团。刚才飘了那么久,几乎就要睡着,双腿竟仍盘着,着实神奇不已。这时韩夫人双掌又贴了上来,但体内的热流却没增加,反而在渐渐消减。过了一会儿,热流消失殆尽,韩夫人撤回双掌,站起身来,轻声道:“好了。” 王遥慢慢站起身来,微微运转真气,发觉原先损伤的地方痛感大不如前,真气流转也无滞碍,便知内伤已好了一半,接下来只需安心休养便可恢复如初。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拜道:“夫人救我性命,替我疗伤,大恩大德不知该如何报答!夫人有什么难办之事,只管交给在下,纵有强敌,愿为先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看不见韩夫人在哪,只凭感觉跪下,谁知韩夫人此刻在他身后,自己面前空无一人。 韩夫人见他语气坚决,言辞诚恳,心中感动,嘴上却道:“我没什么事要你帮忙,也没有仇要报。伤愈以后,你就走吧。”她说得平平淡淡,并没有掩藏心中所想。 王遥听到她的声音,移动双膝,转过身来。他没想到韩夫人会这么回答,一时不知如何接话。韩夫人向屋门伸出手掌,隔空一拍,那两扇门板向外微微一撞,反弹回来,屋门登时大开。这时桑儿正好走进院子,她见韩夫人运功完毕,跑进屋来,大声道:“我在茶馆里听人说……” 韩夫人打断了她:“你怎么跑外面玩去了?” 桑儿道:“你叫我去玩,又没说只准待在庄里。”说罢,向王遥道:“我说的对不?你之前也听见了。” 王遥情知桑儿说得有理,但又不愿拂韩夫人之意,索性不答,却向韩夫人道:“夫人内功好生神奇,竟能修复受损的经脉。我活了这么久,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内功。” 韩夫人道:“我只是帮你调和阴阳之气,修复经脉靠的是你自己的身体。所幸叶长箫没把你经脉震断,不然我也无能为力。” 王遥道:“虽如此,夫人内功之神奇亦是世所罕见!” 桑儿笑道:“那当然!紫樱神功,天下无双……” 韩夫人瞪了她一眼,桑儿立即捂住了嘴,犯了错似的垂着头,神情沮丧。 王遥身躯一震,心下骇然,失声叫道:“紫樱神功……紫樱神功!?那不是当年……难道……难道真是……” 他想起韩夫人对叶长箫的态度以及在这里看到、听到的点点滴滴,登时如梦初醒,沉声拜道:“参见神女夫人!” 韩夫人微笑道:“起来吧!拜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