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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婕妤冷哼,“没有,为何你殿中燃了那么多纸钱?是你在祭奠谁呢?是那个宫女吧。” “你…”转身面对皇帝,楚楚可怜,“陛下,臣妾真的没有。陛下要相信臣妾。不能因为陛下爱宸妃,就不顾臣妾的死活啊。陛下…”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皇帝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赵婕妤就在那里不停的哭。 众人的心也悬在那里,不知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皇帝到底会怎么做? 顾婕妤俯身,带着森冷的杀机,“皇长子何辜,那么小就没有了生母,宸妃娘娘她还不到十七岁啊。陛下,若不惩治她,日后黄泉相会,陛下你该如何面对宸妃。宸妃枉死,黄泉之下,魂魄难安。” 皇帝猛的睁开眼,道,“皇后,你怎么看?” 君后一愣,答,“若颜确实惊俱过度,才会导致难产,然后血崩。” 皇帝思允了良久,脸上有尖锐的疼痛和挣扎,对赵婕妤道,“朕晋你为贵嫔。” 众人皆是愣住了。 赵婕妤哭道,“谢陛下相信臣妾。” 君后面如死灰,顾婕妤面无表情。 皇帝继续道,“朕会封了长信宫,不再见你。” “陛下…”赵婕妤不敢相信,“怎么能如此待臣妾?” 皇帝缓缓道,“你是朕心头的一根刺,朕不能杀你。也不想见你,所以,朕会封了长信宫。”说完,转身离去。 赵婕妤瘫倒在地上。痛苦的合上眼,君后吩咐珊瑚将她带回去,然后封了长信宫。众人的表情都有些涩然,没有证据,仅仅因为与宸妃之死有关系,就封了宫。 她们这些人,在至尊的君王眼中,究竟算得了什么啊? ☆、四十六 绝情 自当日赵贵嫔被封宫,宫中就人人自危。 而且皇长子本该大办的满月酒,也因为生母宸妃的大行被搁置了。 自故宸妃弃世,君王的脾气就越来越不好,她们这些陪在身边的人总是心惊胆颤的。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有些羡慕起皇后来,皇后娘娘她,从来不去陪皇上。而皇上却对娘娘非常好。 宸妃娘娘诞下皇长子后就去了,赵贵嫔因为与此事有关,虽然晋了贵嫔,却封了长信宫,老死都不得出来。 君后穿着一袭梨花白的暗纹深衣,自有一股凌人威仪。 “娘娘,皇长子长得可真漂亮。眼睛像陛下呢。” 今年才十四岁的唐选侍道,很是羡慕,“跟嫔妾的弟弟刚生出来一样呢!” 君后笑道,“你现在还小,以后有了孩子,也会是这样的。” 只见唐选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众人都“哄”的笑出了声。 唐选侍不知怎么了,也跟着笑起来。众人更是笑得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顾婕妤脸上也有了零星的笑意。君后心中一动,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心底有无限的柔软,爱怜的说,“润儿,你要快点长大啊!” 顾婕妤脸上尽是痛楚,君后看着她道,“夕蝶,你也抱抱润儿吧。” 顾婕妤刚伸出手,却猛然收回。 连君后都被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顾婕妤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很可爱呢。”然后就是一脸的落寞,呆呆的站在那里,似有满腹的心事。 众人都围在君后身边逗弄皇长子,君后也不好丢下她们,去看顾婕妤。 只能关切的看着她,顾婕妤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就站在了孝敬夫人身旁,面带疏离的看着众人。 孝敬夫人轻摇红柄绣牡丹的团扇,道,“你这又是何苦?现在看着是有自弃之意了。” 顾婕妤只是淡淡的笑了,“我到今天才知道,他死了。我多想带着顾氏一族走向毁灭,那日如果不成,不过就是个打入冷宫、赐死的下场。” 孝敬夫人叹道,“怪不得,你对所有人都是淡淡的。丝毫不肯与人深交。可是,皇后她确实喜欢你,也扶持了你。你不想去服侍陛下,她也从来没有勉强过你。宸妃走了,她已经十分伤心。背地里不知哭了多少次,而你又…”顿了顿,“就算是为了不让她伤心,不要自弃。夕蝶,不要如此。否则,你让皇后如何自处,她会内疚,是因为赵氏的事害了你,牵连了你。” 顾婕妤泪盈于睫,压低声音,“他已经死了,我已经生无所恋。活着,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折磨。” 孝敬夫人感同身受,她当日何曾不是肝肠寸断,不想再活下去了。 她们又何其像,怪不得云瑰会喜欢她。 一样的伤心和绝望。生无所恋的绝望和悲伤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那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淳熙一年,与赫然开战,南汉战败,无数士兵战死沙场。那一年的京城,几乎家家门前缟素,家家带孝。路过一户,都有女子压抑的哭声传来。 母亲浑身颤抖的拉着她的手,急步走在青石路上。她被那些哭声吓得大哭起来。 而母亲,没有像以前一样,抱着她,柔声哄她。而是用尽全力,往家跑。 那一次,很多女子选择在丈夫死后,守贞殉情。 而她后来才知道,母亲那个时候从外祖口中,知道了父亲战死。所以,才会那样急切的往家里跑。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死亡,也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那么近。 也是在那一年,她第一次见到了君云瑰,她那样固执的跪在她父亲灵前,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流一滴泪,只是冷漠的跪在那里。 因为右相的关系,很多大臣都不敢前往君府吊唁。 那一刻,君家无比的凄凉。 才十三岁的她,尝尽人情冷暖。敢去吊唁的除了武将,就是她们这些父兄战死在沙场的人。 皇帝亲自去吊唁君大人的时候,君云瑰看着陛下的目光是那样的冷漠,不带一丝属于人类的温情。 朝臣皆知,君大人战死,兵符无踪,上将军也不知道是谁? 没有人可以调动三万京城守卫军和二十万边关守军。 而君家依旧是这没有兵符之时,唯一能调动军队的人。就算是皇帝和右相,没有兵符和上将军军令,也不能调动军队分毫。 孝敬夫人从遐想中回神,眼角都有些湿润,道,“生无所恋的悲哀,我也经历过,所以更应该为了她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让他安心。” 顾婕妤不断的摇头,再也不说话。 君后抱着皇长子,皇长子甜甜的朝众人笑脸,可爱的模样让一众人心都要化了。也对着皇长子笑。 顾婕妤看了皇长子一眼,眼中有些渴望,却强压了下去,对君后一福,道,“娘娘,按道理,皇长子的满月酒,嫔妾是不该先走的。可是嫔妾实在是头有点痛,要先告退了。” “好,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