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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心里念叨了一回,有崔瑛那个阎王,人家住进来没几天就差点折在崔瑛手上,便换了是她,也再不敢四处走动了。 二人不过又闲话了一阵,眼见起了风,才携手走了一段,而后又在三房院门口分了手,各自家去了。 却又说前时崔琼与崔昱和薛成娇分别后径直去了存巧堂,她本意是要好好提点提点崔琅,一向知道崔琅聪慧机敏,可这回姜云璧的事情她看走了眼,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可哪知道崔琅一副不肯受教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并不好听,只堵的崔琼心里不受用。 彼时她二人执盏面对面的坐着,崔琼先前已说了好些话,崔琅却一概没有听进去,随手搁下茶盏,斜过眼来看她:“大jiejie特意来一趟,就为了数落我的?”反问了这样一句后,才又道,“我看人看事,自有我的主意。云璧是动了心思不假,论理说,我们女孩儿家这样行事,合该叫人笑话死,只是当日我也说了,昱哥儿生的这样的出身模样,学识又好,待人又宽厚随和,云璧中意他,可有哪里值得稀奇的?” 崔琼见她这样堂而皇之的把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说出口,冷笑了一声:“我看成娇说的一点儿不错,姜云璧在你看来就是好的,她就是杀了人放了火,也总有她的道理,全不是她的错处。” “jiejie既说起成娇,我就问一问jiejie。”崔琅也不理会她的口气,径直的问,“jiejie每日家总说云璧心思重,劝我不要与她亲近,怎么到了成娇这里,就全都不提了?她心思重不重,还要我一一与jiejie说明白吗?” 崔琼怔了下,只是很快思绪就整理回来:“这自然是不同的,凡事有远有近,况成娇近来虽也谋了几件事,可从不是害人的,全是为了自己打算而已,便说你以为的她婶子回保定这一宗,她若存了心害她婶子,就该一文钱也不给,再挑唆着我母亲把事情张扬出去,她婶子的名声就算全完了,将来还有脸见人?” 崔琅听她说了一通,仍旧不松口:“那这样说来,云璧又害了谁呢?”她见崔琼直了眼睛瞪过来,摊摊手,“我知道jiejie必要说我袒护她,其实不然。若我果真袒护她,今日事发,我也该到祖母面前替她求个情,需知道,我素日不开口向祖母求什么,凡开了口的,祖母多少也会在心里过一过。” “那你如今做这幅样子又是如何?”崔琼气的牙根痒。 崔琅倒还是坦然的姿态:“我不过是看成娇行事不过眼,只觉得你们心太偏了。上至大伯母,下到昱哥儿,甚至是祖母在内,都把成娇当成了娇宝,云璧呢?就是德行有失、工于心计,总之什么不好的话都放到了她身上。这算什么?”她呵了一声,“我偏就不觉得成娇比她好到了哪里去,别说她只是我们长房的表姑娘,她就是我亲meimei,我也仍旧是今日这个话。” 可不知道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 崔琼猛然回过神来,忙往门口看过去,便只见崔昱铁青着一张脸,薛成娇小脸惨白,崔瑛也是握紧了拳头满脸写着不服气。 见这样的情状,崔琼便知适才的话,全给他们听了去,不免又在心里骂存巧堂的丫头没规矩。 她刚想起身去拉薛成娇问几句话,哪知道崔瑛已经撒开手冲到了崔琅身边:“二jiejie说的好大义啊,可你真就没自己的私心了?” 崔琅眼皮一翻:“我有什么私心?” 崔瑛冷笑着:“我看二jiejie是长久的不跟我们热闹,见不得旁人过得好吧?成娇在长房过的很不错,你自己也说了,众人都把她当做娇宝捧着护着,便是出了长房的门,尚还有我护着她,我母亲也高看她。二jiejie是心里不受用吧?凭什么她一个外姓人住进来,反倒过得比你好呢?”(。) 75:话不投机 崔琅怒极反笑,连着笑了好几声,站起身来与崔瑛平视:“你这张嘴,胡说八道是最在行的了。” “我真是胡说八道吗?”崔瑛反问一声,又逼近几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二jiejie自小不与我们一处玩闹,性子安静的很,自己家的姊妹,也从不见与谁过分亲近的。怎么如今来了一个姜云璧,反倒就让你看在眼里了呢?她又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难不成就上了高台成了人物?成天偏又不安分,到如今闹的这样没脸,灰溜溜的从我们家走了,饶是这样,二jiejie还是满口的夸她不错,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崔琅呵了一声,也不退,由着她逼视:“那依你说是如何?” “若要依着我来说,”崔瑛也随着崔琅呵了一声,才提了后话,“家里这些姊妹,出身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出挑,扎堆在一处,也并不能看出谁的好来,还不如一个人清静,每每长辈们若提起来,还能落个孝顺二字。如今来了姜云璧,她出身模样没有一样比得过你,你自然愿意同她亲近,反倒是成娇,出身不输你,模样又好过你,自然叫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跟她做了什么其实没什么干系,便是她什么也不做,只住在这儿,已经不和你的意了!” 崔琼大吃一惊,一时竟也分不清崔瑛她到底是信口胡诌,还是果真如此。 崔琅就那样站着,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转一转,一点儿心虚的样子也没有。 崔瑛不肯相让,又说出话来:“亏你是做jiejie的,竟有这样恶心的心思,还揣着什么大道理跟大jiejie这里分辨,没得让人打脸!” 崔琅一时让她说急了,又见她逼的这样近,怒从心中起,两手一抬,朝着崔瑛肩头推过去,她用足了劲,直推的崔瑛连退好几步,又是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崔昱快步进了屋,双手一托接下了崔瑛:“二jiejie这是干什么?” 崔琼这会儿也犹疑起来:“你不是叫她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才出手打人吧?” 崔琅气的大口换气,又觉得同她们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正好崔瑜寻崔瑛寻到此处来,撩开帘子进来,就先看见了杵在门口一脸苍白的薛成娇,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话,就瞧见了屋子里的情形。 崔瑜忙疾走了几步至崔瑛身旁:“这是怎么了?” 崔瑛一向不是个有眼色的,这会儿见她jiejie来了,又深以为崔琅口不对心道貌岸然,哭丧着小脸就告起状来,手指正对着崔琅的方向指过去:“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二jiejie伸手就打我,我生来是给人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