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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的用心了。 薛华裳半倚在五福大迎枕上,蔺氏坐在床沿上,细心地替她掖被子,薛宇则站在床边上,负手而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薛华裳看,一面问大夫,“小姐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薛华裳此刻看到薛宇,心中更是纠结万分。 自打母亲死后,对她来说,这府里头她就只有两个亲人了,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哥哥,他们是她的精神支柱。 但是…… 她开始怀疑了。 大夫耐心地替薛华裳把了脉,又看了面色,查看了手臂,这才起身道,“回禀侯爷,大小姐着了些风寒,还有些内滞之症,肝火旺盛,心焦脾虚……” 薛宇有些不耐烦,扬手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只问你,碍事不碍事?还有,昨儿个大小姐出了疹子,那些疹子碍事吗?” 天竺葵的效果也只是一时的,现在薛华裳身上早就没有疹子了。 大夫拱手道,“回侯爷,大小姐胳膊上的疹子已经下去了,八成昨儿是错吃了什么东西,或者不小心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出来疹子吧。哦,当然了,身体太虚弱,有时候也会长红疹子……不过不碍事,我给开几贴药,先吃三天,这三天好生养着,过两日就会好了。” 薛华裳听着大夫的话,手心里直冒冷汗。 蔺氏则不着痕迹轻轻伸手捏住了薛华裳的手,侧着身子对薛宇说,“华裳昨儿个就和我说身上不舒服,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倒是我疏忽了。” 薛宇看了薛华裳一眼,又看了蔺氏一眼,眉心动了动,开口道,“那就好生养几天。” 一面又命大夫给开了药方子,命人去拿药了。 薛宇出门的时候,蔺氏匆匆跟了出去,在门口对薛宇说了几句话…… 薛华裳不知道蔺氏在对薛宇说什么,心情十分紧张。 重活一世,她以为她什么都不怕的,但自从和蔺氏摊牌以后,她反倒担心忧虑起来,总觉得好多事情掌控不了了。 她怕重蹈前世的覆辙…… 蔺氏目送着薛宇离开后,这才重新回了屋里,然后又找了几个由头把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婆子支开后,低低对薛华裳说,“我知道你或许还不信我的话,但我告诉你,我真没想过要害你。” 薛华裳抿了抿嘴,双眸盯着蔺氏,盯了许久才问蔺氏,“那你方才和我父亲说什么了?是不是说……” “没有,你别乱想。”蔺氏打断了薛华裳的话茬,说道,“我是怕你父亲怀疑你身上的疹子蹊跷,我刚和他说了,说你这两天身上不便,八成是因为姑娘家的那些事情才身上出了疹子。” 薛华裳一听马上急了,问道,“那万一我父亲问那大夫该怎么办?” 蔺氏宽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你身体弱,那大夫看不出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薛华裳半信半疑,但脸色却稍稍舒缓。 许久之后,她又面色一冷,很冷漠地问蔺氏,“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这么我就会感激你吗?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吃你这一套。” 蔺氏一脸无奈,伸手掖着被子,淡淡说道,“随便你怎么想吧,但我绝对不想害你,至于我先前说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句句属实,问心无愧。” 薛华裳听到那句“问心无愧”后又哼了一声,“当真问心无愧吗?” 蔺氏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拍了拍薛华裳的胳膊,“好了,你歇着吧,待会我叫人送药给你。”想了想又道,“罢了,你派人跟着我的人一起去熬药吧,免得你多心。” 薛华裳没想到蔺氏会这么说,忽然竟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但她对蔺氏的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短时间内让她去接受蔺氏或许没害过她这个事实,她还接受不了。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她道,“那好,叫明欢跟着你去吧!” 明欢是她身边很得力的婢子。 蔺氏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薛华裳看着蔺氏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很失落?还是很失望呢?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是觉得心里头很难受。 吃了药,薛致远来看薛华裳。 用天竺葵制造身体不舒服的方法还是薛致远提议的,兄妹两个见面后相当谨慎。 薛致远倒是没提穆言帮忙一事,只是很严肃地告知薛华裳,“你得做好准备,虽然这次你是逃过了一次,但或许还有下次,言候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再说了,父亲决定的事情,轻易不能改变。” 薛华裳只有面对她这个哥哥的时候才能露出小女孩子的委屈,不由哭道,“那我该怎么办?” 薛致远皱眉。 薛华裳又改了腔调,恨恨道,“如果真的要我嫁给言候,那……那我就去死。” 那个“死”字脱口而出的时候,薛致远眼眸中顿时迸发出冷光,呵斥道,“胡说什么?只要大哥活着,又怎会看你去死?” 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薛华裳却莫名害怕,她想到了前世薛致远的下场。 因为她的婚事,哥哥被人诟病,说他弑父,最后连袭爵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她不能连累哥哥,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再死一次,但绝对不能连累哥哥。 薛华裳抱定了这样的打算。 薛致远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她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跌入火坑的,言候的为人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薛华裳脸色苍白,转眸看了薛致远一眼,轻轻问,“哥,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不许骗我,更不许欺瞒我,我要听实话。” 她表情很郑重。 薛致远点了点头,“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的。” 薛华裳抿了抿嘴唇,伸手拉住他问,“那我问你,你说,究竟是父亲要让我嫁给言候,还是蔺月荷在背后cao控父亲,要让我嫁给言候?又或者……我只是姑妈夺嫡的一枚棋子?” 薛华裳问话的时候表情很哀伤。 前世她连问都没问过,一心认定就是蔺氏的错。 这一世,她茫然了…… 薛致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meimei会这么问。 看着meimei眼中的哀伤,他本不想回答的,但她分明在求一个答案,她想知道,他又怎能隐瞒? 尽管,他也不喜欢蔺氏,毕竟蔺氏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且她夺走了他所有的父爱,让他没有安全感,但,蔺氏确实没有害过他meimei,这是事实。 薛致远唇瓣动了动,一只手轻轻按在薛华裳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才轻声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事情……肯定不会是她的手笔,是父亲和姑母的意思。” 薛华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