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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林二急匆匆地感到菜市,遇到军营里来采买食材的伙头兵,十分惊喜地上前交谈,那一伙儿约着他回军营看看,林二挠着头,顾虑道:“依扎的药没了,还等着我回去熬药呢!” 有一人问他:“哪个村的?” 林二道:“西平村的!” 那人“哎”了一声,指着一边买rou的大婶道:“这个也是西平村的,让她带着回去便是!” 那大婶正在挑着猪小排,闻听疑惑地看了一眼林二,眼里的寒气却让林二身上一凛,林二将rou和药递给大婶,赔笑道:“婶子,还麻烦你送到村子西口的依扎家!” 说着,将东西往这大婶的筐篮里一放,却是头也不回地拔腿追着伙头兵跑了。 那大婶不乐地瞪了卖rou的一眼,再出菜市去寻林二,已然没了影子。 林二回到军营,火急火燎地找到主子林卫,哭丧着脸道:“主子,小的再不回来,可就要没命了!” 林卫正在拿着帕子擦拭着佩剑,听林二这一说,停了手上的动作,诧异道:“怎地了?” 林二一路心惶惶的,此时方定了一定,摘了大耳帽,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道:“主子,那一个村子都有问题!”又将他觉得的古怪处和林卫都说了一遍。 林卫听完,神色凝重,按着林二道:“你先在营帐里歇一歇,我去找主帅!” 邵楚峰正在察看地图,听了林卫的话,皱眉道:“或许,这西平村,都是耶律或慕容新裕的人!” 默了一会道:“一会,你去镇长那里,将西平村历年的人口记载拿过来,多带几个人去!” 如若西平村真是慕容新裕的人,那不仅是依扎是jian细,军营还有很多jian细,不光来自西平村的,甚至周边的村也有,这次大军因为对路不熟,在康平县里又征了一千的兵,这一千的兵分散在各个地方,若是真的混进了jian细,却是很难梳理出来。 林卫道:“主帅也不必太忧虑,就算这次没有混进jian细,在我们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或许便也已混进了jian细,此次,我们不妨来个计中计!” 林卫说的,邵楚峰也有考虑到,当年他第一次出战耶律,便是因着jian细而险丧了命,耶律国对这一招历来屡试不爽,此番,又故技重施! 只是,他们是从哪里找来一个和清沅一模一样的人,而且,他们远在西北,又如何得知八年前的清沅长什么模样呢? 除非,早在八年前,京城里便潜伏了东党项国的jian细,当年耶律国上贡的三位美人,除了一位年纪尚小的,不见了,清沅的母亲,包括翼王府的侧妃,都已没了,这一番,难道是当年逃走的那个如漪布的局? 邵楚峰脑子忽地轰隆一下,为何,他当时问明锦为何会跳凌波舞,她说是鸿姨教的,他当时没有多想,以为青楼女子为了生存,会的技艺多,却忽视了,凌波舞也是产于耶律国。 难道,便是这位他苦苦求娶回来的夫人,也是耶律国特地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吗? 明锦是孤女,伍修当时查出的是,青鸾对沈舒堂有情,才会在他死后,照顾其唯一的女儿。 可是明锦被收留的时候不过六岁,又失了忆,大约什么也不懂,邵楚峰,心里忽地觉得,明锦若是她们培养的棋子,那失忆一说是否也是假的,重生这回事,真的可以发生吗? 当初广化寺的老和尚一开始和他说,他也是将信将疑,只是心里头有个念想罢了,直到去年,他说她回来了,他找到了明锦,一个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会跳凌波舞的姑娘。 邵楚峰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两鬓隐有虚汗,一旁看着的林卫,有些担心地问道:“主帅,可是有什么不适?” 邵楚峰艰涩地摆手道:“无事,你速去镇上查验!” 林卫应着退下,邵楚峰坐在桌前,摊开了宣纸,醮了醮墨,抬头写道:“明锦吾妻,”妻字的第一笔,邵楚峰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顿了一下,才重新下笔道:“近来彼处一切安好,只是遇到了一女子,与往前的清沅一个模子般,替为夫挡了一箭,幸无大碍。夫闻汝敲了登闻鼓,受了杖刑,心内忧惧不已,望汝行事莫冲动,若有委屈,也等夫回来为你作主,切安好!” 落款,却是轻轻两笔,勾了一座小山峰。 信写好,邵楚峰,心内还是有些震荡不安,万一,明锦,真的,也是那边的人呢? 明明几日前,他还虑着明锦是否真的是清沅,这么一刻,他忽觉得,只有她是明锦,即使,不是清沅,他也忍了。 边梁听到传唤,进来,接过主子手上的信,问道:“主子,是否要八百里加急?” 这是边梁的例行一问,是怕有什么军情,主子不提,他没交代到而被耽搁了,可是这回是写给夫人的,想来不甚急迫,不料,桌子对面的主子,却开口道:“八百里加急,务必亲手送到少夫人手上,要了她的回信再回来!” 邵楚峰现在心里十分空,他迫切地希望找到证明沈明锦只是沈明锦,与耶律、慕容新裕都无关系的证据,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两句话。 时隔九年,他又因着女子,成了一个溺水的人。 边梁也察觉到主子的神色不对,也不敢耽搁,忙出去交代信差,将主子的话仔细地叮嘱了两遍,末了还提醒道:“千万要让静懿郡主写了回信带回来!” * 静懿郡主从宫中回邵国公府那一日,带着两车的赏赐,一路迎来许多路人尾随观望,京中世家望门约莫都看出,陛下此番对静懿郡主有愧,才赏赐这番丰厚。 沈明锦回府的第二日,便有许多人来探望,原来的沈明锦定是不认识,可是,赵清沅却是认识的,她此番醒过来,才知道时光已经过去了九年。 她也有意知道昔日的那些故人如何了,是以,但凡来看望的,她都忍着耐心一一接待了。 翼王府来的是长媳,北安王府作为与邵国公府的姻亲,却是由北安王府带着三个儿媳过来,这是时隔九年,再一次见到北安王府。 沈明锦因着身上新伤未愈,不便去前厅,是以,北安王妃屈尊来到了沅居院的待客厅。 向氏恰好了娘家,今个只有沈明锦一个招待。 北安王妃还是如记忆中的那般,出门必梳高髻,簪着松石簪子,额际坠着一弯玉月,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苏子,两臂挽云青欲雨带,带长一丈,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飘逸。 幼时的白眼,冷刀子,在沈明锦心里头翻了个不快的小跟头,沈明锦听到自己声音平缓地道:“见过北安王妃,王妃娘娘金安!” 北安王妃温柔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