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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大的……一人一半吧……” 陆江早已过了相信男女之间“盖被子纯聊天”的年纪,无论是他多想也好,还是方薇真的放心他也好,他还是动摇了,或者说被蛊惑了。即使清楚明白可能发生的后果,陆江还是妥协了,妥协于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与理智。 与外表不同,陆江的体制属热。即使是冬天,也不需要盖很厚的棉被,因此家里的被子仅有方薇身上那一条。 他靠着床沿躺下,尽量避开与她的身体接触,半个身子空荡荡地露在被子外。明明温度很低,可还是觉得热。 方薇偏偏不知,她转过身看向陆江,将被子朝他一侧扯过去,然后又转过身,背对着他。 两人之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被子在空荡处凹陷下去,透进丝丝凉意。陆江直直地躺着,一动未动,或者说是不敢动。 此刻只有本能约束着他的灵魂。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方薇挑了一个容易打开的话匣,试图让他放松一点。 陆江呼了口气,没有避讳地说:“去看前女友。” 方薇设想过陆江去那间大厦的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想不到得到的回答会是如此耐人寻味。 “分手了还能心平气和地见前女友,换了我或许根本做不到。” 陆江也笑了笑,用一种打趣似的口吻说:“人都是犯贱的。” 方薇轻笑一声,她以为像陆江这样的人,是不会说“犯贱”这样略带粗俗的词汇的。 “你笑什么?”陆江不解,方薇将被子盖住半张脸,说:“我想你不会说那个词呢。” “哪个?”陆江偏了偏头,盯着方薇的后背,“犯贱吗?” 方薇轻轻“嗯”了一声,陆江自嘲地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方薇想了想,脱口而出:“不食人间烟火?”过会又补了一句,“艺术家的气质不太一样。” 这下轮到陆江笑了,半晌他才缓缓地说:“我只是普通人,也有普罗大众的烦恼,没你想的那样清心寡欲。”说这话的时候,方薇明显察觉陆江顿了一下,片刻又听他稳着声线说:“或许因为很多时候,不在意只是对生活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 方薇想了想,自言自语似的说:“是这样吗?” 她忽地转过身来,陆江能感觉到她蜷曲着身子,她的额头临近他的左肩,他甚至能清楚地闻到她独特的洗发水味道。大概是被雨水浸润过的原因,香味有些淡,却让人着迷。 “如果妥协不了呢?”方薇抬起眼,凝视他。 她望向他的时候,不躲闪,不回避,像是急于知道问题的答案。干净澄澈的眼底又带着一丝惴惴不安的迷茫,显得那么的无助。 陆江看着这样的方薇,心中的某根弦应声而断。 想吻她,陆江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是个冷情的人,对情感的诉求并不多。可偏偏在她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的时候,陆江承认自己动心了。 就像是盈盈的水杯,落了一滴水,就满溢出来。 他不喜欢这样不受控的情感,他转过头,忍住不去看她。 右手忽然微凉,皮肤相碰的触感让他战栗般地下意识回头。 方薇握住了他的手,这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触碰。他这才发现她的手非常凉,像是没有温度。 她缩了缩,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香味一阵阵窜进他的鼻尖,陆江忍了又忍,终于忍受不住,心里大骂一声: 去他妈的正人君子! 片刻,他反客为主,按着方薇的肩头,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像是凝固了一样,方薇却异常平静,像是早已预知到这种结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她再次问:“如果妥协不了,又该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对原先的剧情不满意,删了大修这章。 ☆、第三章(修文) 妥协 陆江清楚地看见方薇的表情逐渐变得悲伤,泪水从她眼角顺着脸颊,透进枕头里。 陆江看着她,最终俯下身,缓缓地吻去她的泪水。每一下都试图安抚她惶恐不安的心,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是嘴唇。 先是小心翼翼地触碰,然后是渴求的吮吸。他像对待珍宝一样地对待她,渐渐地,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到最后谁也分不清是谁主动,谁被动,两人就这样交缠在一起。 楼下有晚归人的引擎声,夹着风雨的声音,轰轰隆隆。 陆江撑起身,指尖摩挲着她的侧脸,呓语似的说:“如果妥协不了,那就顺从。或许,死亡并不是解脱的终极选择。” “傻吗?” 放弃生命,选择死亡。 陆江真挚地说:“人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逃避是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或许,下一次你再那么想的时候,想想爱你的人。” 方薇难过地摇头,“爱我的人,没有,一个也没有。” 陆江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温柔并肯定似的地安慰:“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方薇像是被蛊惑一般,直直地看着他,有些茫然有些错愕,她喃喃地说:“会有吗?” 陆江停下了动作,微弱的光落在方薇的侧脸上。他开始懊悔自己的冲动与不理智,这样的他和趁虚而入的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克制地呼了一口气,可呼吸还是急促。 陆江,你真他妈是个圣人! 支撑着的手一用力,一翻身,陆江整个人平躺下来。天花板空荡荡的,映照着窗户投过来的不规则阴影。 陆江盯着奇奇怪怪的影子,没有说话。 身边的女人翻了个身,缩成一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在哭吗?”陆江放软了语气。 没有回应,抽泣声却越来越响,倾泻着她整晚的不安与无助。 陆江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扯过散乱的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地盖好,然后隔着被子,紧紧地环抱住她。 “别哭了。”他轻声地说,“没有什么过不去,人总要活着的。” 方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又过了一会,抽泣声停了,像是酝酿了很久,她用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陆江,我结婚了。” 陆江,我结婚了。 陆江不知道亲耳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只是感觉心脏被细小的针不经意地戳了一下。 死不了人,却痛感十足。 冷静下来,他第一个想到的词却是——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对不起她。 可像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似的,方薇坦然地笑道:“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是我故意。” 向他示弱,引他怜惜。 陆江有些错愕,男女间的感情本就玄妙,被动与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