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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有子,愿在世俗里聆听神旨。” “神赐福给乌尔班及愿意跟从之人,对他们说:你们将成为我的牧羊人,凡地上的人,尽是我的羔羊。但你们已把一生许给了我,不得再与人匹配生子。” “神赐福给托兰和他的孩子,对他们说:我要将地上的王冠戴在你们头上,同行者都要顺服于你们。你们要生养众多、遍满大地。” 把这段圣经用通俗现实的方式解释,教皇乌尔班一世创立了光明教廷,以宗教维系教会。第一任国王托兰创立了托兰王朝,以血缘维系王室和贵族。异能的力量血脉相传,教廷中固然有人养了情人和私生子,但见不得光,不可能像贵族那样人丁兴旺。这样来看,教廷的异能者应该远远小于贵族的异能者才对。 但事实并非如此。 教廷和王庭有着亚默南最多的异能者,即便去掉冲着他们的权势依附过去的投机者,这点依然没有改变。甚至于在历史上的不少时期,教廷的异能者多于贵族中的。 把圣水这个因素算上,事情就合理多了。 逼迫教廷定下协议的国王理查一世堪称雄才大略,协约最重要的部分并非地位、权力上的改变,而是强制要求教廷每年与贵族分享足够的圣水。但王族出于自己地位稳固考虑,与教廷高层一起隐瞒了圣水的真相,最终被教廷摆了一道,出现信息断层。他们在长久的对立和潜移默化下遗忘了“神恩”真正的秘密,最终出现了不肖子孙理查二世,自己拒绝了教廷的圣水。 阿尔瓦一度认为,圣水的作用是催化贵族血脉的活性,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圣水就是个量产货,教廷可以用某种手段批量生产圣水,也可以用圣水批量生产异能者。他们早就在这么做了,完全不在意什么副作用。 不,如果嗑多了圣水的人只是像莉迪亚表现出来的那样自主意识稀薄、听从无名指令的话,教廷上层大概很欢迎这副作用。 “我要去阿铃古。”安叙说,“要是教廷已经组了傀儡军,我得在他们杀过去前搞定他们,谁都别拦我。” 负责cao心的市政官夏洛特不在这里,卡瑞娜投来了担忧的目光,但没人对此表示反对。 “当心一点,您要面对的不仅是圣水灌出来的军队。”阿尔瓦说,“我很希望教廷从什么无意识的植物、矿物上提取圣水原料,但从他们的大手笔来看,‘原料’很有可能是个活的,和火鸟一样。” “我知道。”安叙点了点头,心道,会不会与那个原料对上另说,她肯定要和诺亚做过一场。她又开口道:“但主动出击总好过被打上门,我才不信大家能相安无事。” 阿尔瓦赞同地点了点头,他骨子里也是个狠人。 “我也去。”莉迪亚忽然说。 三双眼睛对准了牢中的苦修士,她的脸庞因为刚才的干呕显得有些苍白。 “莉迪亚姊妹,你状况恐怕还不适合长途跋涉。”卡瑞娜委婉地说。 “可能会打起来,我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安叙直白地说。 “我要去。”莉迪亚重复道,“我知道大苦修院在哪里,我知道苦修士在想什么,一撤掉您的防护,您就可以在我身上看到那种力量的影响了。” 莉迪亚很抓得住重点,她没提自己是医生或治愈者,也没说暗杀能力,她知道安叙不需要这些。她说得很有道理,但并不是必须的。安叙想说,她可以自己探测到苦修院,没必要让莉迪亚冒险。 安叙看着那双坚定的绿眼睛,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莉迪亚看上去苍白虚弱,那双眼睛却非常亮,像两团鬼火幽幽燃烧。安叙看得出其中孤注一掷的坚持与哀求,她觉得,要是把莉迪亚拦在这件事外头,也太过残忍了。 安叙没阻止莉迪亚,也甩不脱克里斯。“我已经能帮得上忙了。”克里斯说,“你曾说过将与我同行到终点,现在却要只身涉险,把我甩在身后?”安叙得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三个人也不错,安叙、克里斯和莉迪亚,又回到了安叙最开始想组的黄金三角队。刷最终boss时组上了战士法师牧师的队伍,听上去颇有古早RPG游戏的戏剧性。他们有刺客与牧师一体的奶妈,有升级后特别能抗的圣骑士,还有半神外挂输出,这样一想,实在没什么紧张感。 他们做好了准备,三人的队伍在当天轻装出发。 他们跳了几个传送阵,直到前方无路可走。圣城阿铃古和周围一大片隶属教会的郡县都被包裹群山之中,只有单行道可以出入,当这条道路被毁掉,进入其中变得非常艰难危险,而且要消耗大量时间。 对普通人来说这样的。 有时候安叙想,每个游戏都需要跋山涉水,绕地图一圈才能去魔王城,除了为主角升级考虑外,十之八#九为了拖剧情吧。也对,只打一个最终boss的游戏,大魔王人设再酷炫、技能再绚丽、推倒时需要再多的技巧,嘴巴被养刁的玩家们还是不会产生多少兴趣。因为游戏的乐趣,本来就在这百分之九十的路程上。 但不把这当游戏玩的话,直达重点无疑更富有效率。 这支小队飞了起来。 安叙不再是那个带人全靠rou身的小号了,她能轻松地将圣骑士和长大的绑定奶一起用精神力包裹住,轻松地加速飞行。这种程度对她而言根本不是负累,她挡住三人面前的风压,找准方向飞了过去。 她不打算盲目地一头撞到敌人枪口上,包裹着他们的护盾坚硬得可以挨住小型陨石,而在那个直径大概五米的防护罩外,精神触须扫描过方圆十几公里内的每一寸土地,带回来的信息在安叙脑中构建栩栩如生的模型。 倘若精神力是有形的,在下方的人们大概会看见一颗巨无霸海胆,海胆的刺还是软的,一刻不停地抚过途经的任何东西。 安叙飞得不算快,不过就像赛车在喷气式飞机面前显得不快一样,即便以这种相对谨慎的方式行进,他们也在日落前接近了目的地。就在距离阿铃古数千米以外,安叙感到自己的精神触须碰到了什么东西,它无色无臭,无质无形,像一个巨型的塑料薄膜,蒙住了前方的一大片空间。 她试探着“戳了戳”那片空间,那个结界布丁般颤了颤。 它并不坚硬,安叙觉得自己能轻松突破过去。不如说她觉得这玩意小儿科得让人警惕,仿佛结界的主人根本没想过防她。 不过,一旦进去,就像砸开了别人家的大门,主人一定会知道有人来了。 “我们快到了。”安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