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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闭口不言了。 爬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看见崖底。眼瞅着快要着地的时候,那绑着她的腰带突然断裂。三春吓一跳,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手中铁剑也脱手而出。仲雪被她一带,两人齐齐从崖上跌落。 在下落的一瞬间,三春偏了偏身子,左胯骨先着地,陷进一堆软泥里。仲雪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腰狠狠撞上岩石,疼得冷汗直冒,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来,心里却恨死三春了。她不知道男人的后腰很重要吗?若不小心伤了肾,她的余生还有什么“性”福可言。 两人一时谁也动不了,各躺在一边呼呼喘气。 这个样子很熟悉,就好像躺在大梁城外的那个陷坑里,他们也是这样一人各守一边,只是那会儿受的伤似乎绝没现在这么重。 三春痛的连声哼哼,都说胯骨是女人的命根,摔坏了,想生孩子都困难。 一时间一男一女两个都静默不语,大约都在为自己的子嗣烦恼吧。 等了好一会儿,似反应过来自己骨头没有断,她挣扎着扶着石头站起来。 看一眼地上的仲雪,实不好意思叫他继续与石为伍,便强忍着痛把他扶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孤男寡女山中狼 仲雪后背被尖石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后腰也撞的青紫酸痛,一条腿摔的一瘸一拐。他骨头应该没断,只衣服被树枝划的一条一段,看着凄惨无比,哪还有平日翩翩公子的潇洒风度。 她暗自好笑,扶着他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然后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仲雪倒也痛快,自己剥了衣服让她给清理伤口。 没想到他外表看着不算健硕,身上的肌rou却很是结实,只是背上密密麻麻的布了许多伤疤,好似蜈蚣爬一样。这些大约是在战场上厮杀所留,与那些旧伤相比,这新伤反倒是不算什么了。 仲雪每每出门身上都带着伤药,她抓一大把直接往上一糊,好像糊墙抹泥一般。他似受疼不过,“嘶”叫连声。 三春觉得太吵,不满地在他肩头重重一拍,“你是君侯,好歹顾全点面子。你在战场上受了伤也是这般哀嚎吗?” “自然不是。”他摸摸下巴,丝毫不以为耻,反倒有几分得意,“在那些下属武将面前自然要装的强大无比,才能博得众人信任,但在你面前却不必了。” “为何不必?” 他撇嘴,“难道你会因为本君能咬牙忍住疼痛,就会喜欢上本君吗?” 三春颇为认同,她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喜欢他。不过却很喜欢欣赏他的衰样,又抓了一把药糊上伤口,很满意他所发出的叫声。 仲雪也没指望她能心灵手巧,技法娴熟,以前他受伤的时候她也给上过药,虽已经格外轻柔,但那手艺实在不敢恭维。 糊完了,三春才想起青曾经说过抹药时要用什么手法,刚才很想听他叫声,一时全忘记了。又不好意思刮下来重新抹,只能委屈他凑合了。 把他的衣襟撕下一大片包裹伤口,这会儿加了小心,包的倒也似模似样。 上好药,扶着他道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稍稍休息一会儿。 此时天色已晚,山中多猛兽豺狼,他们这样的伤势根本不能赶路,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在山里住宿吧。 站起来四处望了望,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有水的地方自然有鱼,吃饭就不用愁了,而山中树木繁多,想捡些干柴也不是难事。只是现在他们身上有伤,无论下湖还是砍柴都是体力活,实在没那个力气。 她捅了捅仲雪的胳膊,想跟他商量一下怎么办,可一转头便看见这位一向能言善辩的城阳君,竟宛如一条半死不活的鱼般蔫蔫的。 她有些好笑,故意吓他,“你这么没精神,一会儿有豺狼猛兽,如何抵挡?” 仲雪闭上眼养神,淡淡道:“不是有你呢。” 难道他以为她会救他吗? 咬了咬牙,再接再厉,“猛兽咬人很疼的。” 他有气无力道:“你不是试过,当知什么滋味儿。” 三春恼了,以为他在咒她的话,愤愤地在他腿上踢了一下,“你才被野兽吃呢,野兽把你全身咬烂。” 虽口中这么说着,要真来了猛兽,连她也跟着遭殃的。挣扎着爬起来,想到湖里抓了两条鱼,再捡些干柴生火。这个地方大约从未有人来过,鱼都像是傻的,见到人也不会跑,湖里面鱼又多,不费多大功夫就捞了两条,用木杈做了个烤架,生了堆火,开始准备烤鱼。 看见火,人霎时觉得安心许多,她用他的匕首利落的刮鳞剖肚,然后把鱼架到火上。 仲雪看他滥用自己宝刃也不阻止,只摇头叹息,这丫头暴殄天物的次数太多,都懒得说她了。 他问道:“摔下山崖的时候,你把我的宝剑丢哪儿去?若是能捡回来便送给她了。” 三春一想也是,趁着这会儿天还没黑透,先把宝剑找回来,省得晚上真遇上猛兽,无兵刃抵挡。 她捡了根粗壮的树枝做火把,在摔落的地方看了看,当真在百丈之内找到那把剑,只是剑的旁边有一堆白森森的骨头,骨骼巨大,似是什么猛兽遗骸。 她的忽然突突乱跳,脑中莫名闪过一个场景,几只野兽在吃一具尸体,鲜血淋漓的皮rou被撕烂咬碎,惨不忍睹。想到刚才仲雪咒她的话,更觉头皮发麻。 “不——”她尖叫一声,慌忙奔逃,火把也扔在原地顾不上捡了。 她跌跌撞撞跑回去,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仲雪看见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微眯的眼也圆睁起来,“出什么事了?” “骨,白骨,好多白骨。”三春喃喃着,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白骨,这种恐惧似乎与在悬崖上的惧高不同,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就好像有些人天上怕蛇,有些人天生怕蟑螂一样,。 仲雪知道她肯定想到什么,暗自后悔不该故意拿这个说事。 鱼在木杈上烤着,隐隐传出一股香气,他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便问她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个好手艺。 三春不答,他去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冷的不像人手。 他心中一颤,故意轻佻地在她手上乱摸乱捏,“本君握着你的手,你可觉心情舒shuangma?可喜欢我摸着你?” 三春终于抬头看他,撇撇嘴,“若我不愿意呢?” 他怪笑,“不愿意的话,那等离开这鬼地方了,你就用刀砍了被我抓过的手,以示贞节好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