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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惹来不少艳羡的目光。只是几位高僧品性高洁,专心于修佛之道,鲜少与红尘中人接触。也因着有这几位高僧在,凌云寺在整个大兴王朝的地位都很高,这些高僧的一句话,轻易便能在整个朝野掀起一股动荡。 柳青第一次踏入古寺,跟现代的那些寺庙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同,当然不是说现代的就是玩假的,而是人类经过了文化和历史的考验和变迁,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她就只觉得一种庄严、肃穆和厚重的感觉,隐约还有些阴森森的感觉,这种感觉要比现代要浓厚许多。若是夏天能到这里来住想必会十分惬意。 女子不好和庙里的沙弥直接接触,于是柳青让一名护卫和一名婢女收拾了行李,打点好接下来一段时日里要居住的院子。护卫力气大,搬运行李干些粗重活正好,而婢女干活细致,能将物品收拾妥当,摆放整齐。 “柳施主,请。” 柳青面色肃然的跟着带领她的沙弥走入了大殿之内,大殿之内已有人跪着祈祷,看衣着打扮,该是普通的小商户之妻,也有农户的妻子带着儿女前来。这也是柳青最敬佩凌云寺的地方,按理说,京中的贵女贵妇们是不愿和这些平民共处在一个空间里的,但因为凌云寺主持独排众议,并没有特意为京中贵妇贵女们另外开辟空间或者不允许平民入内。而寺内的沙弥对所有人皆是礼遇有加,可见素质良好,看来灵云寺在大兴王朝的地位如此之高,绝不是凭空得来的,不论皇帝嘉赏不嘉赏,对于这寺庙里的和尚都是一样的,而皇上会追加封号,也是为了顺应民心罢了。 柳青自然跪在蒲团上,闭上双目静静祈祷,只是并不开口也不打算抽签问卜。 这一跪就跪了半个时辰,起身时膝盖已有些酸软,一时间力气上不来,幸得身侧的小婢伸手搀扶,才能维持着优雅从容的表象。 寺里的大师不问红尘俗世,静心潜修,能请到的讲佛之人都是大师的门徒。柳青虽然了解不深,但也没那么多讲究,寺里如何安排她便如何接受,并不提出什么要求。对这些化外之人,她打心底里有着深深的敬意。 领路的沙弥带她到一间佛堂,里面正有一位禅师正在打坐念经。沙弥双手贴合,对着柳青躬身。 “柳施主,悟了大师有请。” “你们两个待在门外。”柳青回头嘱咐身后的侍卫以及婢女,独自进屋去了。 屋门关上,若非有一盏烛火燃着,就这样暗沉的天色,只怕会是一片漆黑。 听那大师径自念经打坐,柳青也不出声打扰,也静静地坐在一旁。差不多一刻钟后,那佛珠转动的声音,那敲击木鱼的声音,以及那低沉如同呢喃的男音,皆停了下来。悟了大师放下手中敲击木鱼的小木槌,起身走到茶座这边坐下,身姿笔挺,一身的庄严肃穆之感。 “让柳施主久等了。” “无妨。”她这人最是静得下来。 “施主并非我类,一杯茶足矣。” 深受无神论熏陶影响,柳青是不信神佛的,也相信人的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无论获得什么成果,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但是,有时她也会想,若世上真有神佛,又会怎样? “不知大师可否为我解惑,世上真有神佛吗?” “心中有佛,世上便有佛,心中无佛,这世上自然无佛。自来佛由心生,说好话,便是佛口。行善事,便是佛德。积善德而成佛,放下屠刀亦然。”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悟了大师泡好茶,给二人各倒了一杯。 “施主聪慧,自有一番见解,何不以自己的见解来解读。” “果真有因果轮回,今生来世吗?” 否则她怎么会莫名来到这里。人死如灯灭,不该随风消散,形体、意识都将失去? “施主不是正在体验着这异世的孤独吗?” 柳青心下一震,只觉得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于是便握起茶杯,啜饮一口,也算是暖暖心,安抚受惊的心灵。 “多有打扰,请大师见谅,告辞。” 柳青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看着悟了大师仍在品茶,也不想再留下,于是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当门再度关上,大师手中的茶杯正好饮尽。 “柳姨娘?” 婢女有些担忧的看着柳青明显煞白的脸色。 “我有些累了,咱们回院子里休息吧。” 柳青回了院落,婢女已经收拾好,沐浴过后便去躺着了。此番出行,自然没那么多讲究,毕竟留宿的信女颇多,分不了多少房间给她们,也是因为出门在外需要避险,两个婢女便在她的房里歇着了,她独自在内室,她们二人则在外间,随时听候吩咐。至于那护卫,就近给他们找了一间房,若有什么动静也好及时赶来相助。 傍晚时分,前院的钟声传遍了山野,柳青也被这浑厚的声音吵醒了。在敲击大钟的声音过去之后,便是众多大师和沙弥齐齐念经的声音。 “端点水来,我要洗漱一番。” 她如今满头满脸的虚汗,不擦擦也受不了。突然梦到以前的生活,恍如噩梦一般令人心惊。知足常乐没有错,平庸也没有错,可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却也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 洗漱过后,柳青铺开纸张,静下心来潜心练字,配合着那远远传来的诵经声音,心情反而渐渐沉寂下来,恢复一贯的沉稳持重。 “姨娘,这是从厨房端来的素斋。” “搁下吧,你们也下去用膳,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寺庙的用膳时间有严格的限定,既然来了,还是依照人家的规矩行事较好,她只是一个小小侍妾,又不是皇室公主,何必高看自己,摆高姿态? 当晚,柳青便收到了秘密送来的账册,打开一看,竟是两广总督的私账,神情不由的冷凝。这种东西,不管到了谁的手里,都是催命符,晋王待她也太好了,当她没有脾气的吗?她甘愿献出忠诚,就是为了保命,如今他要来迫害自己性命,那她还客气什么。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也不相信晋王会真的交到她的手里。但也不排除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障眼法。别人越是以为东西不可能真的放在她的身上,她就越安全。不过,若是她的话,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会派人来调查一番,仔细确认过吧,反正她一介弱女子,又是出门在外,最是容易下手了。 柳青独自待在内室,坐于案前,就着烛火细看了起来,这么一看,倒看出了些许门道,于是起笔誊写,将账册重新梳理一番。 翌日,柳青一早便听到了诵经以及敲钟的声音,天色尚早,除了集市上的农户,想必没有谁会起的这样早了。拉了拉被褥,渐渐地在远处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