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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缓缓抬头。 程瑶面上一派平静,拢在衣袖中的手却悄悄握了握。 果然是个狐媚子,那双眼睛顾盼神飞,竟是要把人的魂勾走了。也难怪韩止对她心心念念之余,还能弄出一个儿子来! 见程瑶望过来,韩止忙笑了笑。 在嫡妻之前就有了庶长子,他还是愧疚的,特别是这种场合时。 罢了,以后少去盼盼那里,也让她少过来给瑶表妹添堵。 “果然是个好的。”程瑶赏了盼盼一只成色不错的玉镯,赏给弄琴的则是一支普通金簪,便挥挥手让二人下去了。 程瑶挑眉看着韩止:“世子,原来你身边还有这样的美人儿……” 韩止拉住她的手:“霄儿是吃醋了吗?” “男人有通房再寻常不过,只是世子对盼盼与弄琴一碗水端平才好。” 韩止顿了顿,道:“那是自然。以后她们那里我都不去了,就守着霄儿,好不好?” 程瑶粉面微垂,低低嗯了一声。 韩止看得情动,心头一热,转念想到那方元帕,又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闷。 第383章 侍疾 “世子说那元帕的事?”程瑶满眼震惊,随后就是一副被羞辱的表情,望着韩止的眼神痛苦又失望,“世子这是怀疑我?” 韩止心中一慌,握住程瑶的手:“不,我只是担心其中有什么误会——” 程瑶背过身去,不言不语,肩头微微耸动。 韩止心生愧疚,把她揽过来:“霄儿,我是不想咱们二人之间心生芥蒂,才问你的,真的不是疑心你。” 程瑶抬眸,目光温柔凝视韩止,终于笑了:“止表哥,我就知道,你是信我的。若是连你都不信我,我真是太难了……”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纤弱的人儿,韩止愧意更甚。 程瑶低头埋在他胸膛,唇角弯了弯,缓缓解释道:“其实,我是对父亲说过,我早与你私定了终身。” “嗯?”韩止有些惊讶。 程瑶双手环住他的腰,揽得更紧了些:“傻瓜,我若不这么说,当时就被父亲嫁给那个县丞之子了。本来是权宜之计,结果被他们误会了。” 韩止心头一松,嘴角现了笑意:“原来是这样。那我这就去与母亲她们解释清楚。” “别去。”程瑶拉住韩止,“这种事哪里是能解释清楚的。你越解释,说不定夫人她们越觉得是为我开脱。罢了,既然她们这样认为,那便这样吧。只要止表哥不乱想,咱们两个好好过,那就足够了。” 韩止抬手,抚着程瑶白皙的面颊:“霄儿,委屈你了。” 程瑶抿唇一笑,抬手环住韩止脖颈,柔声道:“能和止表哥在一起,怎么会觉得委屈。” 佳人柔情似水,韩止心中一荡,忍不住凑过去,攫住那芬芳的唇。 云消雨歇。荼蘼的气息久久未曾散去,韩止搂着怀中人一直舍不得放开,只觉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欢愉无比,心头那层阴影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自是不消多说,传到陶氏那里却是勃然大怒。 “世子与世子夫人,当真是每夜要数次水,夜夜不落?” 报信的婆子把头垂得低低的。点了点头,心道难怪夫人发火,要是她儿子这样,她非急死不可。这人又不是铁打的,如此下去哪里受得了。 陶氏垂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到底是丫头生的,没有一点庄重!“婆子忙把头垂得更低。 这话夫人能说,她是不敢听的。 那毕竟是少奶奶,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再如何不庄重。也不是她一个婆子可以非议的。 “行了,你出去吧。”陶氏摆摆手。 翌日,陶氏就病了。 国公府请了朱太医过来看诊,朱太医只是开了几副常喝的药,叮嘱好生调养着。 陶氏历来身子骨弱,要说大病是没有的,除了用心调养,还真没有什么好法子。 不过这一卧床,当儿媳的便要侍疾。 程瑶在众人印象里素来明理懂事,不用任何人提醒。当然是主动提出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陶氏半靠在床头,有气无力赞了程瑶几句懂事孝顺,便默许了她尽孝的行为。 夜里。陶氏翻了个身,喊道:“水——” 打了地铺睡在陶氏脚底下的程瑶忙爬了起来,揉了揉眼,出去倒水。 “夫人,水来了。” 陶氏眼睛尚是闭着的,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尽数喷了出去:“太凉了!” 程瑶被喷了满头满脸,那点睡意早就没有了,望着陶氏死死攥着拳头。 陶氏这时睁开了眼,眼神恢复了清明:“是孟氏啊,我倒忘了,以为是青娥呢。” 青娥是陶氏身边的大丫鬟,与另一个大丫鬟素女一道,本该轮流守夜伺候陶氏的,可现在却安安稳稳睡在房里。 程瑶想到这里,心中恨得不行,偏偏孝道的帽子压死人,明知道陶氏是有意折磨她,却只能受着。 “孟氏,真是辛苦你了。”陶氏温和笑着。 “不辛苦,那儿媳再给您端一杯水来。” 程瑶转身出去,才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水渍,想着这是从陶氏嘴里喷出来的,心里直犯恶心,转过屏风提了一壶热水倒满,奉给陶氏。 陶氏接过在唇边凑了凑,并没有喝,放置一旁道:“这么一折腾,又不渴了,连点睡意都没了。孟氏,不如你陪我说说话吧。” 程瑶眼前阵阵发黑。 这个老妖婆,就是皇后娘娘,恐怕都没这么难伺候了吧! 老妖婆当然不困了,白日里儿子过来侍疾就睡得香甜,到了晚上可劲折腾人,要水都要四五次! 翌日一大早,韩止过来请安,陶氏便笑道:“止儿,孟氏是个孝顺的,夜里我有个什么事,她都提前替我想到了,恐怕就是女儿都没这么贴心。以后你可要好生对她。” 韩止一听母亲对媳妇满意,大为高兴,咧嘴笑道:“儿子知道了。” 陶氏心中膈应,面上一直挂着笑,心疼看程瑶一眼道:“就是辛苦她了。你瞧,这才几日,孟氏脸都瘦了。这万一我的身子还没好,孟氏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韩止早把程瑶憔悴的模样看在眼里,哪有不心疼的,不过一想到母亲这一病竟缓和了婆媳关系,所有的心疼就只能暂且放到一旁了,笑道:“母亲身体最重要,儿子与媳妇给您尽孝,那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