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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色变:“什么,程微流血了?” 他也不动弹了,看向程澈:“澈表哥——” 微微还在屋里胡思乱想呢,这一个两个的混小子还来添乱! 程二公子脸色彻底冷下来,语气淡淡:“我说了,微微没事,你们快些回房。” 他轻瞥容昕一眼:“还是说。世孙想继续和我聊聊?” 容昕下意识捂着脸打了个寒颤,垂头丧气走了。 程澈这才把管事mama唤到跟前,轻声交代几句,管事mama想笑而不敢笑。低眉顺目走进程微屋子。 程澈立在外面等着。 大概过了两刻钟,管事mama走了出来,回禀道:“表公子,姑娘已经晓得了。” 程澈耳根微红,面上却丝毫不显,冲管事mama轻轻颔首:“劳烦mama了。姑娘家面皮薄,今日之事,mama记在心里就是了。” 触及程二公子寒星般的眸子,管事mama忙低头:“表公子放心,老奴明白的。” 等管事mama走了,程澈看了房门一眼,有心进去安慰一下meimei,又觉太过尴尬,说不定微微此刻也不想见他,这样立了片刻,默默离开了。 程微已经发呆好一会儿了。 管事mama说,她那里出血,是因为她长大了,成人了。 可是,她明年才及笄啊! 管事mama还说,成人的女子每月都会来这个,有了这个,就意味着能嫁人生子了。 而且,而且这是污秽之事,万万不能让男子知晓的! 程微拉着被子蒙住了头。 她不但让二哥知道了,还染了二哥一身,而且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对二哥交代临终遗言,二哥他—— 啊啊啊,二哥他现在该怎么想啊! 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二哥了怎么办? 等等,二哥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那可不行! 小姑娘完全不去想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无耻行径,探出头有气无力喊欢颜:“欢颜,你出去瞧瞧,二哥还在外面吗?” 欢颜跑出去看看,回来告诉程微:“姑娘,二公子早走了。” 程微狠狠瞪了欢颜一眼。 谁家丫鬟这么不会说话啊,走就走了呗,干嘛还要加个“早”! 她扯了被子蒙住头,胡思乱想许久,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日睡到晌午程微才醒来,睁眼就问欢颜:“二公子来过了吗?” 欢颜摇头:“二公子没过来,不过派了表公子的管事mama来,说让她这几日都伺候您。” 程微心里凉了一片,连欢颜端上来的红枣粥都没吃,洗漱完就重新躺回床上,喊出阿慧,学习制符知识。 欢颜看看冷透了的红枣粥,福至心灵跑去找程二公子了。 程澈此时,正在严防死守小霸王。 这混小子居然敢大半夜溜到微微房间里去,那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程二哥,就练到这里吧,我手腕子酸了,枪都拿不起来了。”容昕抱着一杆红缨枪气喘吁吁。 程澈挑眉。 手腕子酸了才好,这样就不会干坏事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小混蛋什么时候开始觊觎微微的? 望着对面少年朝气蓬勃的俊脸,程澈实在想不出,印象中一见meimei就欺负的小霸王,是何时对meimei有了旁的心思的。 难道是因为微微变好看的缘故? 这样一想,笑容更冷:“世孙可不能半途而废,那样就白练了。” 摄于程二公子的威严(主要是揍起人来不留情),容昕叫苦连天练起来。 和舒裹着厚厚的大红披风在不远处看着,眼底闪过艳羡,瞥见小表姐的贴身丫鬟来了,抬脚迎过去,二人交谈几句,一同顺着来时方向去了。 程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眸微垂,把一杆银枪舞得矫若游龙。 第90章 乌龙 程微听到脚步声,脸发烧,慌忙扯了锦被遮住自己,心中尴尬又忐忑。 刚刚心心念念盼着二哥来,可是二哥来了,她又实在觉得无法面对。 昨晚,她都干了什么蠢事啊! 程微躲在被子里,里面黑暗一片,又像是回到了用布巾遮眼的那几日,心头忽然有些难受。 为什么她会这样狼狈,大jiejie,还有程瑶,她们第一次来月事时,也会像她一样蠢得不可救药吗? 程微想到了端庄温婉的太子妃,又想到永远宠辱不惊的二姑娘,实在想不出她们也曾狼狈丢丑过。 脚步声近了,她闷声道:“二哥,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良久,被子忽然被人掀起,眼前大亮。 和舒坐在一侧问:“程微,你好点儿了吗?” 程微讪讪坐起来:“和舒,原来是你啊。” 和舒露出明朗的笑:“你以为是澈表哥啊?欢颜刚刚过去,澈表哥正和世孙一起练枪,我听说你饭都没吃,就过来瞧瞧。” 他说着,敛了笑容,数落道:“程微,你不舒服,怎么能不吃饭呢?” “我不饿。”一听到“不舒服”三个字,程微就觉得别扭,恨不得这几日不用见人。 和舒脸一沉:“不饿也要吃,再怎么样,饭总比药要好吃吧?” 程微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换了别人,她可以任性,可在长年累月以药当饭吃的小表弟面前,她怎么好意思呢? 见程微和软下来,和舒吩咐欢颜:“去给姑娘盛一碗热的来。” “嗳。”欢颜把凉透了的红枣粥撤下去。不多时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来。 “给我吧。”和舒伸手接过来,拿白瓷勺子舀起,放到唇边吹凉,递到程微,“快吃。” 程微颇不自在,伸手去拿勺子:“我自己来。” 和舒把勺子往旁边一移,皱眉道:“抢什么。你不是不舒服么?” 见程微还想说什么。问道:“以前,你不是也这样喂过我么?难道我是个病秧子,在你眼里。就连这么点事情都不能做了?” “谁说你是病秧子了?”程微挑眉,眼底有了愠怒,“是不是容昕说的?” 和舒唇色浅淡,轻轻抿了抿:“谁说都不打紧。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快吃吧,不然又凉了。” 孱弱的身体。不堪的身世,他已经背负了十几年,还有什么怕人说的,只要他在乎的亲人们不嫌弃。他就好好活着,争取活得更好。 也许有一日,他也能练枪给程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