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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十三堂兄没给我准备压岁钱了?”少女不甘地抿着唇,目光微转,落在程澈腰间系的荷包上,眼睛一亮,“十三堂兄,这小鱼荷包虽然丑了些,还怪有趣的,我看还是崭新的,不然你把这个送我当压岁钱好了,我就不怪你啦。” 程微简直要气死了。 这小鱼荷包是她自从收了二哥“巧天成”的胭脂后,时不时跑去池边观察小鱼戏水,光练习画小鱼就练了两个月,然后又浪费了不少布料才做成的! 虽然因为绣工寻常,荷包不大精致,可是这种小鱼形状的荷包哪里都找不到,特别是一双鱼眼睛,她专门挑了小米大的黑珍珠当了眼珠,眼白则是用银线细细勾勒而成,瞧着跟活了一样。 她打量自己哥哥一眼,暗自冷笑。 程莹倒是不傻。二哥这浑身上下,最好的就是她这小鱼荷包了! 程三姑娘衡量物品的价值显然和常人不大一样,至少在程莹看来,这小鱼荷包就是寻常玩意儿,不过样子新奇有趣,用的布料又好,当作新年礼物还是不错的。她要的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堂兄没有拒绝的道理。 两个小姑娘,目光全都直勾勾落在了程澈脸上。 程澈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不是怕这位扬着笑脸讨要压岁钱的堂妹。而是紧张身旁散发着冷气的妹子,忙往腰间一摸,掏出一粒金花生来。 金光灿灿的小花生在阳光下几乎闪花人眼,两个小姑娘同时瞪大了眼睛。 “十三堂兄。你,你把这个送我?”程莹捂住了嘴。“这,这也太贵重了,能买多少荷包呀!” 她喜滋滋伸出手,程澈暗叹口气。认命把金花生递了过去。 谁知程莹接过金花生后并不罢休,她小心把花生放进荷包里,直接就挽住了程澈胳膊。冲程微耀武扬威:“微堂妹,十三堂兄送你什么新年礼物呀?” 这个死不要脸的! 程微气得嘴唇都白了。豁然站起来,目光落在程莹挽着程澈的手臂上。 程澈没想到程莹会有这样的举动,忙把手臂抽出来,还要注意着力道别把人家小姑娘弄痛了,落在程微眼中,只觉二哥对程莹温柔无比,再想着程莹刚刚的话,简直是拿锥子在戳她的心口! 她强忍怒火,弯唇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缠着哥哥要什么新年礼物。再者说,这礼物都是别人主动送,哪有眼巴巴伸手要的道理?” 程莹想着金灿灿的花生,对程微的暗讽毫无反应,丢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笑嘻嘻道:“和外人当然不行,和十三堂兄就可以呀。呵呵,说了这许多,原来十三堂兄没有送你礼物呀?” “谁说没有!”程微下巴微抬,“巧天成的胭脂水粉和香露,二哥每种送了我几样呢!” 她把先前程澈送的礼物搬出来堵住程莹的嘴,随后斜睨程二公子一眼,绷着脸道:“我回飞絮居了,下棋忒没意思!” 程二公子被妹子这一眼斜得心惊rou跳,顾不得在其他人面前维持君子风度,忙追了上去。 程莹望着远走的兄妹二人,不高兴地扯了扯帕子。 有什么得意的,十三堂兄明明是她亲哥哥,要不是过继到了他们家,现在该是程微叫十三堂兄才对! 程莹同样觉得很委屈,抬脚欲追,又停下来。 罢了,就程微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她若是跟去,说不定还要强端着,她不去的话,定会和哥哥吵起来,到时候,哥哥就知道谁更懂事了,说不定下次,还会送她更好的礼物呢! 她伸手摸摸荷包里yingying的金花生,微微一笑,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找程瑶等人聊天去了。 程澈把程微拦住,兄妹二人在长廊拐角处的一丛芭蕉树旁停下来。 这里比较偏僻,许是下人们偷懒,被霜雪冻伤的部分芭蕉叶没有及时砍去,枯黄一片,好在已进了正月,零星冒出几片新叶来,寒天雪地掩不住那股勃勃生机,就如同此时少女气红的脸,仿佛掬了一缕晚霞来,即便是生气也让人觉得美丽。 “微微,你生二哥气了?”程澈抬手想替程微拂去肩头被芭蕉叶蹭上的积雪,似是想到什么,抬到半空停下,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没了外人在场,程微总算用不着再心口不一,抬脚就往程澈脚背上踩去,不过才踩上,又怕真把二哥踩痛了,改为轻踢一下,紧抿着唇冷哼道:“我哪敢生二哥的气,要是乱发脾气,无理取闹,说不准以后二哥就不理我了,反正二哥又不是没有meimei!” “微微——”程澈把手落在程微肩头,还是忍不住替她把落雪拂去了,做完后忍不住想,他一定是太习惯照顾微微了,不让他干,简直浑身不自在,这毛病是不是该改改了? “你莫说这些傻话,二哥怎么会不理你呢。” 程微白他一眼:“理我又如何,二哥骗人,说了只认我一个meimei。结果呢,大年初一,我什么礼物都没见到,却把金花生给了程莹,到底,到底是——” 她想说到底是亲生的兄妹,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心中一片酸楚。 程莹实在太讨厌了,虽说家中日子比伯府差些,说出去没有伯府姑娘的名头。可事实上,伯府日子也不过如此,她有父母和两个哥哥疼宠,为何就非要和她争二哥呢! 其他旁支的堂姐妹们鲜少来府上。只有程莹,除去逢年过节。时不时还要来溜一遭,像逛自家菜园子似的,生怕二哥不记得是从她家过继来的! 可是偏偏,在二哥面前她又不能说得太过。满肚子损程莹的坏话只能硬憋着,谁让人家才是二哥的亲妹子呢! 就像父亲,二哥明明比三弟优秀许多。可是当年二哥拜顾先生为师,她瞧不出父亲有多高兴。反而是三弟读书略有进步,就见父亲喜笑颜开。 还有祖母,明明二哥喊她祖母最久,可现在呢,七岁才喊了第一声祖母的三弟在她心中早已排在二哥前头,对二哥时远时近的态度,让她瞧着都心寒气闷。 说白了,不过是血浓于水罢了。 小姑娘一想到那颗金灿灿的花生,就气得咬唇,无师自通学会了女人的无理取闹:“二哥,要是,要是我和程莹同时落了水,你会先把谁救起来?” “自然是先救你。”程澈毫不犹豫地道。 这么明确的回答,反而让程微不知说什么好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二哥,你莫不是在哄我?” 程澈笑了:“微微,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你都没有考虑就说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