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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谁知和大多数人一样,口口声声半句不离出身!要真是这么说,你又凭什么说瑶表妹?” 和舒眼睛猛然瞪大了,直直望着韩止,后退数步,冷笑道:“大表哥,你总算说了句心里话。那我且瞧着,你和瑶表姐,究竟能不能修成正果!” “这就不劳舒表弟费心了!”韩止心底涌出的几分悔意又被和舒提起程瑶时语气中的恶意压了下去,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和舒默默站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抬脚走了进去。 “怎么送了这么久?” 和舒没接话,默默走过去挨着程微坐下来。 “和舒?”程微有些诧异,伸了手去摸。 和舒抓住她的手,没了刚刚和韩止争执时的力气,恹恹地道:“好好的,当什么睁眼瞎!” 程微敏锐地捕捉到和舒情绪的变化,问道:“你和大表哥吵架啦?” “没,我和他有什么好吵的,他是金尊玉贵的世子,我是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小子。” “和舒。”程微喊了一声,手终于找到他的头,在头顶拍了两下,“你父亲是谁有什么打紧,你母亲是我的姨母就够了。你别说这样丧气的话,我听了不高兴。” 和舒听了心下微暖,凝视着遮掩住上半部面容的程微,心道,谁说程微是丑丫头,她分明挺好看的,那些人才是睁眼瞎呢。 “程微。” “嗯?” “有话说话,能别再摸我的头了么?” 正一下一下抚着和舒头顶的手一顿,随后忽然加快了速度,把他头发揉成了一团。 和舒还不满十三岁,梳的是童髻,这样一来,两个小髻间毛茸茸的,看着颇为滑稽,恼得他皱了眉呵斥:“程微,你快住手!” 程微悻悻放下手:“原来也是说话不算数的,先前分明说等我醒了,就给我当猫来着。” 少年腾地站起来,耳根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你知道?” “不是那日你来看我时说的吗?” 看着程微理所当然地样子,少年气急败坏:“你听错了,我,我先走了,外祖母叫我喝药!” 他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只剩下程微一脸莫名其妙,不过因为韩止到来而一团糟的心情却轻快了些许,喊道:“欢颜,给我端一盏温水喝吧。” 第30章 伤上加伤 和舒冲了出去,行至月亮门处,险些撞到一人身上去。 “二表姐?”他急忙停下步子,因为跑得急脸颊还泛着红晕,声音却平静了许多,“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和舒称为二表姐的少女和他年龄仿佛,身材单薄,形容怯弱,闻言半低着头没吭声。 和舒恍然:“你是来看程微的吧?” 少女总算点了点头,声音低不可闻:“嗯。” 和舒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你可进去啊,站这儿做什么?” 原来这个少女,就是国公府上的二姑娘韩秋露,她和程微同龄,生母乃是韩四老爷年轻时养在外头的外室,据说是青楼出身,当初老夫人死活拦着没让进门,也因此,这位二姑娘一贯低调沉默,在国公府中好似隐形人,此时听和舒这么说,并不抬头,低声道:“也不知微表姐睡了没?” “没有,我这不是才从她那出来。”和舒强忍着不耐道。 要说起来,这表姐弟二人身世有几分同病相怜,理应更亲近些,可实际上,和舒却很不喜欢韩秋露这样的性子。 他总觉着,每当看到韩秋露这样,就是在提醒自己,就该像她这样低眉顺眼的活着。 于是和舒片刻不想多留:“二表姐,那我先走了,你别在这犹豫了,想进去看程微,就快进去吧。” 他说完大步流星走了,留下韩秋露在门口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转了身,悄无声息地走了。 程微并不知道韩秋露来过,先前一日你探视的人让她有些乏力,和舒走后不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再次清醒,一睁眼忽觉眼前一片亮,吓得忙捂住眼,喊道:“欢颜,我的布巾呢?怎么给我取下来了?” 韩氏硬邦邦的声音传来:“要什么布巾?马上要到伯府了,回去后可不比在国公府,由着你胡闹。好端端的眼睛蒙着布巾,像什么样子?” 眼睛没了布巾的保护,对此时的程微来说,仿佛大姑娘上街买胭脂水粉,出门后才惊觉只穿着里衣,她一颗心惊恐地仿佛要蹦出来,没了眼覆布巾时的安心,一边往后退一边喊道:“布巾,我要布巾!” 韩氏看着形容惊恐的程微又气又怒:“程微,你再装疯卖傻,我可由不得你了!” 生怕一睁眼就看到人间地狱的程微此刻哪还顾得上韩氏的威胁,铺天盖地的恐惧像是一只无形大手捏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能依着本能去逃避。 不料此时正在马车上,程微紧闭着眼往后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车门处,恰好路上一条坑子被车轱辘压了过去,马车一个颠簸,她整个人直接从马车里被甩了出去,重重落到了地上。 “嘶——”马叫声传来,迎面一辆朱轮华盖马车急忙停下,车头悬着的两盏小巧七彩琉璃灯昭示了车主人不凡的身份。 “找死啊!”赶车的人呵斥道。 韩氏这方也吓懵了,一片混乱。 “程微——” “三姑娘——” 这时候,那辆朱轮华盖马车的帘子忽然掀起,一个肤色微白的男子问道:“怎么了?” 赶车人忙恭顺道:“主子,是对面一辆马车上甩出来一个小姑娘,就摔在咱马车前头,若不是小的眼疾手快,差点就被马踩上了。” “人如何了?”男子往外瞧了瞧,正看到迎面路边歪着一辆马车,从上面急匆匆跳下几个人,围着那路上躺着的人一阵哭喊,慌成一片。 从他这个角度,看不清甩出来的那人什么样子,不过从人群缝隙里露出来的月白裙角可以知道,那是一位女子。 而此时,来往的行人都停了下来,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夫人,姑娘流血了!”雪兰手一探,看着手上湿滑黏腻的一片血迹,吓得脸色惨白。 韩氏脸色发白,看了看血流满面已经昏死过去却仍紧紧捂着眼睛的程微,又看了看跟来的下人。 非年非节,她留在娘家照顾次女,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雪兰并一个心腹婆子,另有伺候程微的丫鬟欢颜,现在回怀仁伯府,用的是卫国公府的马车,赶车的车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