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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向程微显摆,然后祖孙二人在侍女们的尖叫声中压垮了老桃树摔了下来。 那个季节桃子本来就是熟透的,这么一来,桃子直如雨点般砸了下来,二人虽没摔伤也没被砸伤,可程微足足洗了三次澡还能隐约闻到身上一股子桃子味,总觉得桃毛没洗掉,让侍女挠了一夜痒。 别人家熊孩子爬树顶多招来一顿训斥,她爬树招来一个祖母! 这事给程微留下的心理阴影略大,她从此再也没爬过树! 程微预感很快成真,就听韩氏嗔怒道:“母亲,止儿的小成年礼,微儿怎么好跟过去看!” 与正式加冠不同,这种只流行于京城一带的小成年礼,不成文的规矩,就算是关系亲近的女孩儿,也不好去看的。 老夫人脸微沉,瞪了韩氏一眼,嘀咕道:“你两个哥哥的小成年礼,你也没缺席!怎么轮到微儿,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这话虽说的小声,可因为陶氏和韩氏离得最近,都听到了。韩氏自觉在长嫂面前丢了面子,不好和母亲硬顶,一个眼刀向程微飞了过去,斥道:“还站这儿做什么,去和你二姐还有表姐妹们玩去。” 在场的人,都是多年常来往的,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有那十七八岁的少女,站在人后,看向程微的目光带了几分同情。 程微松开了老夫人的手,垂眸:“外祖母,那微儿就在这儿等着您啊。” 老夫人无奈地看了韩氏一眼,抬手怜爱地抚了抚程微的发丝:“在这儿等外祖母作甚,你大表哥行完小成年礼,你外祖父他们都去喝酒,我们就听戏去,你们小姑娘家不爱听这个,先去听雪林玩吧。” 小成年礼到底比不得加冠礼,换了寻常子孙,祖母辈的都不出席的,可韩止是卫国公世子,长子嫡孙,身份自是不同。饶是如此,等观完礼,长辈们或聚或散都随心意,至于同一辈的,则由今日的主角招待,待客地点就是卫国公府闻名京城的听雪林了。 老夫人说完,抬眼越过人群,落在那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秋华,先替止儿照应着meimei们。” 那少女含笑道:“祖母放心就是了,秋华定会招待好meimei们的。” 老夫人这才放心的转身,在众人簇拥下出了门。 花厅里很快只剩下小姑娘们,气氛陡然一松。 “哎呀,总算能去听雪林了,大表姐,我可盼了好久了。”说话的少女十四五岁年纪,粉衣绿裙,杏眼桃腮,是卫国公夫人陶氏的娘家侄女,闺名心怡。 “看你猴急的。”与陶心怡挨在一起的少女掩口取笑。 陶心怡嗔道:“岚郡主,你还笑我!我又比不得你,想来这里随时就来了。要不是赶上止表哥生辰,说不准要开春才过来呢。” 陶氏娘家在嘉阳,离京城虽不算远,可往来到底不如同住京城方便。 “哪有想来就来的,母亲说我年纪大了,不比小时候,这些日子拘着我做针线呢,你看我手指上的针眼!”岚郡主把手一摊。 程微忍不住看过去,只见少女白嫩嫩的手指水葱似的,那针眼……抱歉,许是站得远,她没找到! “还真是呢,其实你便是不学,将来也不打紧。” 岚郡主掩口叹气:“母亲说了,将来就算用不上,该会的也要会。还是哥哥好,现在怎么闹都不打紧。” 原来岚郡主就是小霸王容昕的亲meimei,其父是王世子,其兄是世孙,一出生就比景王府其他姑娘来得尊贵。 “还是世子妃说的有道理,难怪郡主样样出众呢。”先前坐在角落里取笑程微的两个少女围了过来。 岚郡主放下手,矜持地翘了翘嘴角,算是给了回应,态度却比先前冷淡多了。 一直未曾出声的韩秋华这才淡淡开口:“meimei们先随我过去吧。” 说到这,特意伸了手去拉程微,并对程瑶笑道:“瑶表妹,你和心怡表妹有些日子未见,她先前可是问起几次了,你们好好叙旧,就让微表妹和我作伴吧。” 程瑶笑容温和:“那就劳烦大表姐替我照顾三妹了。” “说什么照顾不照顾,我比你们长好几岁,和我在一块你们这些小姑娘定会嫌闷的,就只好委屈一下微表妹了。”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少女纷纷轻笑,众人穿上披风大氅,平日关系好的凑在一起,三三两两向着位于国公府东北角的听雪林走去。 听雪林,顾名思义,应是赏雪景之处,而在卫国公府赏的却是梅景。 每逢冬日,数百棵梅树一同绽放,白梅绿蕊,玉洁冰清,风过枝摇后花瓣簌簌而落,遥望之人辨不清是梅是雪,只能闭眼轻嗅,以梅香判断,听雪林因此得名。 闭眼嗅梅香,侧耳听雪落。 卫国公府虽是武将传家,可卫国公夫人陶氏却是个风雅人,每年举办的赏梅诗会都热闹非凡,渐成盛景。 程微由韩秋华牵着手缓缓而行,入目是成片的白梅怒放,脚下一层层落梅雪堆玉叠,仿佛把小蛮靴都染上了梅香,令人不忍践踏。 耳畔响起了少女们的惊叹声,程微对此却早已司空见惯,目光散漫,显然思绪又飘远了。 韩秋华见此微微一笑,伸了手在程微眼前摇晃:“微表妹,在想什么呢?” 程微回神,瞧着面带微笑的韩秋华,在韩氏面前竖起的冷硬外壳收起,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落梅,露出孩子般的顽皮笑容:“我想起小时候,止表哥常领着我们一众兄弟姐妹来梅林玩耍,平表哥淘气,总爱把我引到无人处,害我时常迷路,幸亏每一次都是止表哥把我寻回来的。” “是么?”韩秋华温和看着程微,“我那时玩乐的少,竟不知道呢。” “是呢,那时止表哥偷偷领我们去玩,二舅母管的严,谁都不敢喊大表姐。” “若是喊我,我便去了。”韩秋华说到这里,神情颇有几分惘然。 韩秋华的父亲是卫老夫人的次子,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幸亏当时妻子刘氏已经有了身孕,数月后生下一个遗腹女,取名秋华。 韩秋华成了二房唯一的血脉,同时也是卫国公府第一个孙辈儿,刘氏打定了主意不过继嗣子,要等女儿长大了招婿,是以她自幼课业要比寻常女童繁重的多,没人撺掇又不好意思主动翘课,可心底,不是不羡慕的。 而今韩秋华已是二九年华,这点感概自是随风而过,望着程微比寻常少女要胖乎一些的脸蛋,忍不住伸手去捏,手伸到一半,却脸色微变:“微表妹,你的脸……”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