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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两声,不应。 “今日孤身体抱恙,可那公务仍旧不少,倒是要烦劳玉公子相助了。”筠漓侧着身子歪着头,声音虽沙哑,言语间傲然不减。 “陛下,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如何能干预政事,陛下还是另择她人为好。” “当然不会叫玉公子批阅,不过是由公子代为执笔而已。” 须臾,桌椅奏折一一抬进,笺溯被迫坐于前,撕扯着嗓子凭阑无波地一字一句念到,说上几句便要咳上一二,喝口水。 饶是如此,筠漓也耐心听着,附上一两句批注。 待全部批完,笺溯已是一字不愿多说,但神情仍是淡然,他觉得能做到这般无波无澜已然不能用精进二字形容了,比他学完一套武学都要值得庆贺。 —— 折腾了一天的筠漓也早就疲乏不堪了,早早便入寝。 只是半醒半梦间似乎有人在碰她,她嗖地睁开眼,床前有人,“嘘,陛下。” 筠漓借着月光已一眼看清来人,卡在喉间的声音也未发出,只轻轻道:“如何是你?” 他仍旧探着脉,“陛下这病甚是蹊跷,连玉公子也一并中招,便是热病传染也需要时日,何以不传亲近之人?” 筠漓一听,也惊出冷汗,“是有人下药!” “那司寇公子又何以会解毒?” “鄙人不才,因着病弱,倒是从小酷爱这些奇花异草,倒也懂得不少。” “那可看出些什么?” “确实是药,不过并非烈性□□,而是一味能让人吃了只以为是寻常温热之症,只是这药若不服用解药,则会全身乏力,不能退热,但倒也不怕,至多几月几年,药效便会慢慢消失。” “倒也有这奇效。”筠漓也不急着要解药,“孤猜,许是有人不愿教孤出宫,哼,孤倒偏要反着来。” ☆、微服私访众人随 陛下已接连几日未上朝,朝中已是人心惶惶。 终于在某日,一众大臣皆堵在宫殿门口,誓有不见陛下不罢休的决心。 侍卫已然抵挡不住,毕竟是朝中大臣,哪敢真的死命挡着,伤个一星半点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个儿。 “哟,这是在作甚?” 吵吵嚷嚷之下竟谁也没听见看见陛下到来,陡然见到俱是一惊,跪了一地。 “参加陛下!” “众卿把这当集市呢!”筠漓轻掏折耳朵似不甚在意地笑言。 倒是让众臣面如土色,“臣等知错,陛下恕罪。” 筠漓抬抬手,面带笑意眸中却细细勘探,“罢了,孤知尔等亦是为孤着想,孤原以为只是病伤寒成温,不成想竟是有小人作祟。” 众臣一惊,面面相觑,竟一时无言。 “幸而,行凶之人已落入法网。” 纷纷吁了口气的众臣不禁小声嘀咕起来,而宰相却在此时上前道:“陛下,这罪人竟大胆至斯,理应立即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是啊,是啊……”众臣皆点头附和。 “宰相倒是说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何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此等滔天大罪?” “这……”宰相愣了下,才恍然大悟道,“陛下是怀疑她背后有人指使?” 这不明摆着的么? 筠漓暗暗冷嗤一声,“不错,只是费了诸多功夫才将这厮逮住,该交由何人审问好呢?” “陛下,这等逆贼必然需严加审问,不如押入钦天寺由臣带上柳太傅,刑部张尚书共同审问可好?” 筠漓摸着下巴,似在认真考虑宰相提议,众臣皆耐心等着,约莫过了半刻,还不见陛下回复,已有人悄悄觑眼张望,见陛下仍维持不动。 筠漓咳了声,刚待开口,小莲气喘吁吁神色慌张:“陛下,不好了!那,那宫女服毒自尽了!” 筠漓见众臣神色不一,继而才震惊道:“带孤去看看。” 疾驰的身影在转过转角后便悠悠停了下来,“小莲,还是去备轿撵吧,孤刚跑得有点急了!” “……” 坐上轿撵的筠漓不由叹了声:“小莲,若是刚再晚会儿,可就坏事了。” 小莲一脸委屈:“陛下恕罪,陛下说是一刻钟,小莲数着过去的,只是一路跑来便耽搁了。” 小莲不知陛下为何在排查时就发现了宫女尸首却藏密,甚至还要她配合这么一出,不过,她只需遵从就是了,旁的不该多想。 —— 待出行一事准备就绪已是春末时分了,文武百官皆在宫外送驾,最为显眼的就是跪在宰相身边身着绿色襦裙的女子了。 待众臣平身之后,筠漓才看清女子的容貌,虽不是惊为天人,确实也是出众夺目,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种气质,让人一眼就想亲近,脸上时刻挂着柔和的浅笑,筠漓惊讶地发现,这笑容居然和宰相如出一辙。 “启禀陛下,一切都安置妥当,随时可以出发,”宰相沐凝薇说完又把身边女子拉过,“陛下,这便是小女沐雪。” “民女沐雪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原来这沐雪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似吴侬软语,拂过人心,抚平心绪。 “起吧。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沐雪姑娘比之传闻更胜一筹呢!” “谢陛下!” “既如此,便动身吧,诸位大臣也不必多送,引人注目,一切便如常吧。” “恭送陛下!” 筠漓领先一步上了马车,慢了一步的沐雪侧头回望沐凝薇,见对方使了个眼色,她微微点点头,跟着进入马车。 筠漓一进马车便不由躺在裘皮上,恹恹欲睡,只说了句“沐姑娘请随意。” 待马车行至城门外停了下来,筠漓立时睁眼,凤眸熠熠生辉,哪还有刚才的颓靡。 只一下车便惊了一把,眼前的阵仗也稍,稍大了些,她扫了一眼司寇明煦身后的几个侍女,个个姿色艳丽,华服裹身,居然还怀抱只白色的小萌物,模样倒确实惹人,“司寇公子当真是去游山玩水的吗?” “回陛下……” “诶,在外就不必拘礼了,孤都想好了,现在开始,在下姓君,唤君漓。” “是,陛,哦,不对,君小姐……”司寇明煦仍是行了礼,才施施然道,“鄙人从小体弱多病,身边几位都是从小便照顾这般过来的,略懂些医术,不得不带着,还望君小姐见谅。” 筠漓挥挥手,又挑眉看了眼马车,“罢了,只不过这般招摇的马车倒是挺惹眼的?” “这……” 还未听他说完,筠漓已被身旁二人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只听得一声轻柔的“玉公子”,那边回了声“沐姑娘”。 她笑着凑上前去,“不是青梅竹马吗,何以这般生疏?” 未等答案,“咦?这位公子又是谁人?”意外瞧见一男子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