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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换手臂上的药,察看伤口恢复情况…...其它地方的,我会帮你换。” 白紫嫣轻嘘一口气,“哦,那就劳烦孟姑姑了!” 孟岚却没有半分轻松的神色,“先前几次换药,你都昏迷着,所以不知道……其实,过程挺折磨的。包扎口子的布条扯下来的时候,连着rou,看着都疼。等会,让夏大夫给你开点止痛的或是昏睡的药,便什么也不晓得,就换过去了。”孟岚顿了顿,询问,“你想要哪种?” 止痛?亦或是昏睡?两者应该都不会有太大的知觉,但止痛的不会昏睡,想必能观赏整个换药过程,看看伤口的模样。她虽怕痛,但总觉得人生什么都得经历下,胸有成竹道,“不必了,我若这点苦都捱不住,还有何用?” 孟岚本欲继续劝说,却也晓得其是个倔强的姑娘,愈直言相劝反而愈燃起她的欲望。试着从其它方面开导,“你昏迷时,为了确定你身上是否还有其它伤痕,我检查过你全身……看到了你小腿有三条很长的疤痕。想必你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伤痛,何必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不说,白紫嫣还真是忘了那长疤。既然想起,便是一把辛酸一把泪,忍不住道,“两年前,我上山砍柴。遇到只狐狸,白的!挺招人喜欢,就将它领回家养。” 孟岚觉得有趣,微挑眉,“听过养猫养狗养蝈蝈的,却没见过养狐狸的。” 白紫嫣一脸郁闷,忍不住爆粗口,“他娘的!那可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养不熟。偷吃了我养的鸡,还扒乱我的茅草屋。我抽了它一鞭子,它就耷拉着头装可怜。我便一时心软再下不去手,矮身摸着它的头教育加安慰。可稍不留神,被它拍了一爪子,小腿就留下这痛苦的印记……它拍完后,一溜烟跑得比鬼还快,片刻便没影了!” 她说的是狐狸,孟岚听到的却是她贫苦的生活。砍柴?养鸡?茅草屋?那都是底层百姓生活的常态!孟岚感慨,“小嫣,你原本不用活得那么辛苦。” “辛苦么?小橙也常这般说我!”白紫嫣微微笑了笑,“可我并不觉得辛苦,虽然被那狐狸伤了,可从没怪它。它,毕竟给我带来过许多快乐。”她的脑中现出些回忆,想到那狐狸撒娇卖萌的时候,会舔她的手背,像个乖顺的孩子,非常讨喜。“后来,我砍柴的时候,还再次遇见过它……” “哦?”孟岚追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白紫嫣面上的微笑,转变成淡漠,“它挺厚脸皮,似乎早忘了以前的事。或许,小兽原本就没什么记忆。再次跑过来欲舔我,可我只记得当年它假装可怜,却趁机拍了我一爪子的事……所以,没理它。我其实挺记仇,只要被伤了,总会记得清楚清楚。” “记仇!谁都会记仇!”孟岚有意无意地转入另一个话题,“这次太后伤了你,你一定也会记得许久,再不会原谅她吧?” 白紫嫣脸色渐沉,实话实说,“堂堂太后,哪轮得到我这个小丫头说原谅。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恨我?好歹看在我是她儿zigong女的身份,不该没问过皇上的意思,就狠下杀手!” 孟岚微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说法。问题一个接一个,“小嫣,如果有人伤了你的心,你也必定永远不会原谅?” “那是自然!”白紫嫣毫不否认,“不过,我虽会很小气地记仇,但也很大方。只要不涉及我在乎亲人的生命安全,基本不会报复。至多,偶尔想起来心情不舒爽时,写上名字画几把叉叉诅咒下。”她顿了顿,老实交代,“其实,也想过扎个小人,用细针戳着诅咒,但总觉得费时又费力,还是画叉叉简单。” “姑娘惯爱说笑!”孟岚被她逗乐,忍不住笑了笑,“也许报复一场,会更放得开。憋屈得太久,反而不好。” “我没觉得憋屈!若感到憋屈时,会认真思量自我缓解!”白紫嫣侃侃解释,“我能被别人伤,是我自身不够强大,我自己没能保护自己,活该被伤。怪别人没用,也会将自己整得跟怨妇似的。” 孟岚沉默许久,中肯地做出总结,“也不知,该说你太过冷静,还是说你太……自虐!” 有宫女前来报告,“孟姑姑,夏太医来了!” 孟岚赶忙出去迎人,跟来人大致说了些情况。 夏太医颇惊,径直转入内阁。卸下笨重的医箱准备换药,“姑娘,当真不需点止痛药?” 白紫嫣很想英雄般地肃色摇摇头,表示完全不需要。奈何幅度一大,便会牵扯肩上的伤。只能轻声回应,“我小时候,最喜欢听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人家刮骨头,都没皱眉一下。我不过点皮rou之伤,何必多此一举。” “姑娘,是个……勇敢的人!”夏太医的原话是想说,真是个傻子。但又觉得太挫人积极性,她要找罪受确实太傻,但至少精神可嘉嘛。夏太医话不多,做事干脆利落,得到确切答案后,立即卷起袖子开始下手。 被扯下包扎布条的那一瞬间,白紫嫣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逞英雄。但既然已经逞了,便不好反悔,否则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她咬紧牙关,但觉被砍的时候都没那么痛。想来,众人皆可敬佩关公,但并非人人都能做关公。英雄只适合放在心中敬仰,不必模仿。 伤口如火烧针戳般痛,白紫嫣撑无可撑,终是痛晕过去。作死的快感,太过难受!临晕前,想到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相谈 再次醒转时,白紫嫣差点被吓了一大跳,身旁何时多了个大活人?居然还睁着大眼睛在瞧她!若不是对这双眼眸太熟悉,她的第一反应是,哪来的恶狼? 苏恒轻手拂过她的脸颊,明知故问,“醒了?” 她觉得脸颊被他抚摸得有些痒,但又不好多说,更没力气劈开他的手。只能假装无事,没话找话,“什么时辰?” “大约是三更!饿不饿?” 白紫嫣本欲点头,思了思,却是违心地回答,“不饿!” 她的谎言总能轻易地被拆穿,或者说,有一种饿,叫皇帝认为她会饿。苏恒无视她的回答,翻身下床,很快端来一碗温热的粥。 鉴于他上次喂水的举动太过奔放,她至今担惊受怕。白紫嫣警惕道,“用瓷勺喂我,否则不吃。” “你想到哪去了?”苏恒半扬嘴角,欲笑未笑,用瓷勺慢慢将粥喂入她的嘴巴,“这又不是水,不大好用嘴喂。不过,你若想,我也不介意。” 白紫嫣咽下温粥,想表出副生气的模样,义正言辞地反驳。奈何又觉得自己越正经,反而越像狡辩。念在他深夜喂粥,就暂且饶过一回。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岔开话题,“天天只有粥么?明日,能不能改善点伙食?” “想吃什么?”苏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