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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也许是因为夜里这场滂沱大雨,乔楚说什么也不愿意让闵朗离开。 她握住闵朗的一根手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留下来吧”,她没有说,可是他听见了。 闵朗抽回手,低下头笑了声,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不走。” 看到乔楚那个表情,他的心里很酸很酸。 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起,有时候他也希望没有徐晚来这个人,或者是,自己已经完全不再在乎徐晚来这个人。 要是那样的话,他和乔楚就能好好在一起了,其他的姑娘们,没了就没了,不要紧。 可是徐晚来啊,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那根刺没有动静时,你甚至会忘记它的存在,可是它稍微一有点儿动静,就能让你痛得死去活来。 到了后半夜,那根刺动了。 已经睡着了的闵朗,被震动的手机吵醒。 醒来的那一瞬间,他看向身边的乔楚,她紧紧地、牢牢地抱着他一条手臂,像溺水的人抱着一块枕木,睡得非常安稳。 她的脸在月色中恬静清丽,宛如孩童。 闵朗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徐晚来,轻声啜泣着,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你在哪儿……” 没有等她说完,闵朗挂断了电话。 理智告诉他,不要再去管徐晚来的任何事情。 可是,就在下一秒钟,她的面孔浮现在黑暗中,还有她咬牙切齿说的那句话,“因为我一直都爱着你这个王八蛋。” 闵朗静静地躺在这无边无际无声的黑暗世界里。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第十六章 齐唐一直在看手机,对面位子上的Frances则一直在看他。 这次单独会面,齐唐原本仍是想要拒绝。 Frances在电话里幽幽长叹:“只是叙叙旧而已。齐唐,你我之间真的连这点儿情分都没有了吗……”末了,她话锋一转,“还是说,你怕见我?” 正是最后这句话挑起了齐唐的好胜心:“有什么好怕的。” “是呀,那就见个面嘛。”Frances满意地笑了,齐唐啊,这一套对你还是管用。 他们约在了那间不对外营业的私人咖啡馆,也是在这里,齐唐曾郑重地向叶昭觉表明心迹。 老板是齐唐和Frances共同的朋友,见到齐唐时,老板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齐唐懒得解释,随便吧。 这里原本就只有五张桌子,现在又增加了一些大型绿植,三百多平方米的面积被分割成几个隐秘的空间,每一片小区域都犹如一个独立的小丛林。 齐唐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这个时间,大概也不会有其他客人来。 Frances慵懒地倚在靠枕上,斜着眼望齐唐:“上次那个女孩子,真是你的女朋友吗?” 齐唐面无表情:“有问题?” “没有啦……”Frances拉长了话音,“只是有点儿意外,以前不知道你会喜欢那种类型。” 齐唐冷眼看着她,没有再接话。 气氛有点儿冷。 Frances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我们之间不用弄得这么敌对吧?”她往前探了探,眼神很温柔,语气比眼神更加温柔,“齐唐,你变化好大……”她试图用这种暧昧的语气,把两人带回往昔。 她边说着,边伸出手,从桌面上一路缓缓地滑过去。 最后,握住了齐唐的手。 这个动作,让齐唐有些猝不及防。 那一瞬间,他脑中所有尘封的记忆,都随着Frances温热的手心开启。 那些长久以来,他缄默以对的往事,苏醒了。 这些年来,他在任何场合都绝口不提Frances。 他自己不提,别人也不敢提,于是这个名字这个人就成了某种禁忌。 “你一直都不肯原谅我。”Frances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怎么可能,都是些陈年往事。”齐唐微笑着,一种充满了距离感的微笑,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 “我一直都希望能够有一个机会和你冰释前嫌。”就像是剧本上规定的动作,Frances在说完这句话后,一,二,三,眼泪稳稳当当地落下,“可是我没有想到,等这个机会,竟然要等这么久。” Frances的姿态,语气,还有她说的话都充满了浓重的表演痕迹。 齐唐有点儿不耐烦了,无论Frances是想要忏悔也好,或者如她自己所说的,“叙旧”也好,他都没有太多兴趣。 她没什么改变,还是把别人都当傻子,笃定地认为只要她说几句示弱的话,掉几滴眼泪,对方就会心软,服输。 她也还是不明白,再傻的傻子,经历过那样的愚弄,挫败,总会吸取点儿教训。 撞过电线杆的人,都会记得那根电线杆。 “晓彤,一切早就过去了。” 听到齐唐叫自己的小名,Frances显然呆住了。 除了长辈,几乎已经没有人会这样叫她,这一声“晓彤”,瓦解了她装腔作势的伤感。 那个腼腆,内敛,慌张,爱她爱得不顾一切,任她差遣的年轻男生,已经在尘世的历练之中,长成了一个清醒,漠然,警觉的成年男性。 这些年,他一定有过不少年轻貌美的女伴,他的人生一定增添了丰富的情感经历,情爱这回事,他大概早已经免疫了。 Frances心里一颤:眼前的这个齐唐,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陌生人。 齐唐又看了一下表,四十分钟的时间就这么乏味地过去了。 他绝不容许自己的时间被这种事情所浪费,就在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预备起身告辞时,Frances说:“我离婚了。” 她的声音很轻,话语的分量却很重,重到像是有一双手把齐唐生生地摁回到座位上,他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出轨。不奇怪呀,男人不是都这样吗?”Frances耸了耸肩膀,很无所谓的样子,像是谈论天气,超级市场的货架,或是一顿不够美味的晚餐。 齐唐沉默了,他有点儿摸不透Frances的心思。 “你不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