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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这一生,只为你而来,或许是前世欠你太多了吧。”她自嘲地笑了起来,嘴角挂着凄凉。 低下头,她看见他那双温厚的手掌,想起他曾经多少次抚摸过封凌的脸,而自己只渴求一次都那么难。她毫不犹豫地抓过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面颊:“师兄,你我注定会结为夫妻,纵然你不爱我,我也愿用一生等你回头。你给了封凌的爱,我只要万分之一便足矣。” 苏懿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姚璧,忘了把手抽回来:“何苦呢?姚璧,你这样的千金小姐,什么样的夫君找不到,为何非要如此卑微地乞求?” 她什么也不想听,只将头轻轻靠过去,伏在他的胸膛前:“因为我爱你!你还不明白吗?” 他醒过神来,缓缓推开了她:“可我承受不起你的爱。” 她固执地踮起脚,抱住他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双唇。她一直渴望着的,就近在眼前,为什么不抓住机会? 然而一声“抱歉“毁掉了她的美梦,苍白寂寞的雪花漫天飞舞掩盖住她孑然的身影。没人在意她的爱,没人看见她眼里有那么多的不甘心。 封凌一天天好起来了,快放假的时候,哥哥雇了马车,带她离开了书院。养伤的日子里,苏懿每天夜里都偷偷去看她。听说她要走,便安慰道,等书院放假,他一定去崤都看她。 封凌走后,苏懿数着日子勉强挨过了最后几日。黎院长一宣布放假,他就回房收拾行李,从马厩里借了匹马,星夜起程,赶往崤都。 第二日下午到了崤都,他直奔封凌家。这天雪霁云开,日光微弱。他下了马,在大门外犹豫了好一阵。如果贸然敲门,封凌的哥哥会让他进去吗?冬天太阳下山得早,他绕着院墙转了几圈,天色渐黑,瞅着四下无人,将马拴在一棵大杨树下,便悄悄跃上了墙头。 然而甫一落地,他就发现自己白谨慎了。院子里漆黑一片,杳无人迹。月光映着雪地,明晃晃的,显得如此空旷。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封凌的院子里茫然地站了很久,她的屋门上挂着一把铜锁,去年此时的情形历历在目,却人去楼空,徒留回忆。 夜深了,他无奈地跳出院子,找到了自己的马,就近寻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一夜辗转难眠。翌日清晨,薄雾未散,起了个大早,又急急忙忙去了封凌家。 白日里看得更真切些,院内房屋皆落了锁,屋檐下挂着冰柱,清冷安静,显见得此地无人居住。他满心疑惑将院子里里外外再次确认了一遍,最后依旧回到封凌曾经住过的小跨院里。望着那把铜锁,考虑了好一阵,是不是该拧开锁,进屋看看呢?明知她不可能在,可是不看一眼,似乎终究不死心。 院外传来响动,苏懿大喜,闪入廊柱后偷偷查看。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走了进来,他四处瞧了瞧,见无异样便转身离去,将院门重新锁好。苏懿身形灵巧躲过了他的视线,认出这是封府的郑叔。看来这还是封凌的家啊,可她为何不在呢?莫非路上出了事?想到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他的后背竟惊出一身冷汗。 他依旧跳出院墙,决定转到前门去问问郑叔。叩了许久的铜环,终于有人来应门。郑叔狐疑地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望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衣着不俗的公子:“请问公子找谁?” 苏懿想说找封凌,又怕他不肯吐露真相,于是转口说找封公子。郑叔打量了他一番,含糊地回道:“封公子不在府上。”再追问他,便推说什么也不知道。苏懿没问出个所以然,悻悻地独自回了客栈。此时肚子咕咕抗议起来,他才想起早饭还没吃。客栈大堂里,几个人正在喝粥就咸菜,啃着白面馒头。他心不在焉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口要了这三样。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亲自给他端了粥菜和馒头,放在桌上后,仍不肯离去。坐在他旁边,一个劲问他从哪来,来做什么。苏懿情绪低落,但又不好得罪老板娘,只得打起精神说从归云书院来,来找人的。老板娘关切地问他:“是不是没找着想找的人?没关系,在这多住几日,总会找着的。反正我们这客栈过年也不打烊,您就慢慢住着慢慢找,住的时间长,房钱给你打八折。“ 一边聊着天苏懿一边吃完了早饭,感激地一拱手说了声:“多谢老板娘!”起身上楼回房去。老板娘在楼梯下方满面春风地仰望着他的背影,叮嘱得好不温柔:“公子上楼仔细些,当心脚下,别摔着了。好好休息啊!”一旁的老板忍不住嘟囔:“你这婆娘,但凡见了有些模样的公子哥儿,举止就轻浮起来。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脸上的粉扑扑往下掉,褶子里都能跑马了,还整天公子长公子短的。” 老板娘回头一看自己丈夫那副猥琐的形容,气就不打一处来。眼一瞪,袖子一卷,开口就骂了他个狗血淋头。老板那刚长的气焰立时就被浇灭,灰溜溜地回去做他的缩头乌龟,再不敢多嘴。 苏懿在客栈里住到了大年夜,每日清早都要去封凌家问问郑叔,他们有没有回来。这日郑叔估计是厌烦了这么冷的天气,还得巴巴地赶出来给他开门,很干脆地打发了他:“公子别再来打听了,封公子一家不会回这里来。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主人的允许,我也不能告诉你。” 这点脸色,苏懿还是看得来的,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笑着说:“这段时日打扰了郑叔,很是过意不去。过年了,晚辈来得匆忙,没备什么礼物。这银子,您老拿去打点酒喝,暖暖身子。” 郑叔眉开眼笑接过银子,终于说了实话:“他们都去了姜国,以后再不会回来。公子不必在此浪费时间,快快回家过年吧。” 姜国?苏懿想起在延水关遇到了封凌的三哥,莫非他们都去她三哥那过年了?他怏怏地回了客栈收拾东西,下楼到柜台上结了房钱饭钱。老板娘热情地挽留他在这儿吃过年夜饭改日再走,被他苦笑着拒绝了。伙计从后院把马牵出来,他便潇洒地一跃上马,头也不回,离开了崤都。 老板娘倚在大门口,依依不舍地目送着他英俊飘逸的身姿,一颗半老徐娘的回春之心扑通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心里恨了好一阵:唉,多俊的公子,多好的身手。我怎地嫁不了这样的人才,只能嫁给马三赖这矮锉子。想当年,我也算得上一朵村花,村西头的李志哥那时亦如这位公子般年轻俊俏。可惜他家太穷了,爹娘不肯允这门亲事。硬把自己嫁给了马三赖,收了彩礼好给哥哥娶妻。 一晃二十年过去,上次回娘家遇上李志哥。他早已成了个瘦弱佝偻的小老头,花白的头发,破旧的衣裳,从前的风采被困苦的生活消磨殆尽。爹娘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嫁人图个模样有什么用,模样会变,钱财可不会变。若当年嫁给了他,只怕自己便如他婆娘一般病病歪歪,几个孩子面黄肌瘦。哪有现在这穿金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