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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富贵不能吟 作者:青铜穗 文案 镇北王燕棠作风端正守身如玉,从小到大眼里只有清纯可爱的青梅,不想马前失蹄被个妖艳贱货揩了油,从此他的人生不止有了黑点,简直已黑成了一幅山水画…… 内容标签: 重生 古代言情 古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缭缭 燕棠 苏慎慈 ┃ 其它:青铜穗 ================== ☆、第001章 有个男人 戚缭缭伸出手指,抚向身畔男人黑色面巾下露出的这方下颌。 线条利落,棱角分明,皮肤细嫩而光洁,虽略略有了些许胡茬儿,但是被打理得极好,不仔细,几乎感觉不出来。 不像是寻常杀手…… 她眉头微凝,忍不住将拇指和食指拈住布巾的一角,想要看看他整个脸。 “想死?!” 那紧闭的薄唇突然启开,声音冷如冰,却意外有些后劲不足。 她眉头更紧了一点。因为这声音听起来略有些耳熟…… 她这具身子已经换了瓤。 半个时辰前她还叫做苏慎慈,还在十年后的楚王府里下令让一府侧妃侍妾全给她陪葬。 半个时辰后她就回到了十年前,但还不是回到她原来的身子,而是重生到了她同坊而居的邻居,靖宁侯府的小姐戚缭缭身上。 戚缭缭被人整蛊,关到了这间破屋子里,她有胎里带来的哮症,惊慌之下被牵发,死了。 再睁开眼,已经装着她苏慎慈的魂。 根据戚缭缭的记忆,是同住在她们泰康坊的邻居杜若兰想害她,想把她在这里关上一整夜。 没想到她一夜还没过去,人已经死了,而不知怎么,醒来后她身边就多了这么个男人。 她拥有戚缭缭的记忆,但是却没有任何关于这男人何以出现在此地的线索。 起初她怀疑是杜若兰故意安排在这里害她的,不过根据她对她的了解,她就算想要以这种事来毁她的名声,也不可能会找个这样妙的人。 她要找,也定然是街头猪rou档里的那种粗莽屠夫。 那么,他难道是意外闯入?不能动,是受伤了? 她盯着一动不动的男人看了会儿,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伤在哪里?重不重?” 如今时期的戚缭缭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女,能力有限,如果他伤重的话,那他只能直接去死了。 要是不重,那就最好赶紧起来,帮她一起打开门离开这里! 她温软的掌心不经意地压在男人左胸上,纤纤玉指微微散开,完美地罩住男人那一片坚实的隆起。 男人胸脯缓缓起伏了一下,浑身就有寒意散发出来。随着他呼出的粗气,覆在脸上的布巾也被吹起了一角,露出他大半个鼻子。 戚缭缭暗暗咂舌,这鼻子又直又挺,挺高的角度还那么完美,简直没天理! 但他明明这么不待见她,却还不动弹,这不合常理。 男人以不是很舒服的姿势躺在土炕上,她刚才推他的时候并没有闻到血腥味,看来受伤的可能性是排除了。而且就算受伤,动动手脚的力气也还是会有的。 既然没受伤,还一动不动,那就很可能是中了什么毒之类的暂且使不上劲。 ……不管了,她得先逃出去。 她扫视了周围一圈,下地拿起屋角的一根废弃铁棍,插进锁住两边门板的铁链之中,然后顺着一个方向扭转起来。 如果力道够大,嵌进门板里的铁链是能够被扭下来的。 前世里戚缭缭就是死于今夜,她承袭了她的记忆,不知道她的病症有没有承袭。 如果万一她最后还是死在今夜里,她岂不白白重生了一回?她定然得想办法出去的。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杜若兰他们的决心。 靖宁侯府是大殷有名的将门,戚缭缭会武功,所以杜若兰他们防着她逃出,特意把门锁换成了铁链。 可重生的苏慎慈不会武功,拿它竟没有办法。 她弯腰撑着膝盖喘气,然后就把目光落到了男人身上。 不管怎么说,他穿着夜行衣,一定是个练家子。 想了想,她便就伸出手,落在了他腰上。 男人肌rou陡然一僵:“滚!……” 戚缭缭只当没听见,淡定地顺着他腰际摸索着。 她五指在他紧实腹肌上游走着,忽略掉那股僵硬和颤栗,在指尖触碰到某个硬物时,就停了下来。 “找到了。”她懒懒地从他怀里掏出两颗桂圆那么大小的弹丸,闻了闻:“用一颗还是两颗?” 她知道行走江湖的人,往往都会在身上放一两颗霹雳弹之类的火器,以便在危境之中解除困局。所以虽然美色当前,但她眼下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男人被遮住了眉眼,看不见,但却也猜得出来她指的是什么? 他绷紧的身子在停顿了一瞬之后,不着痕迹地松下来。 但是一想到这霹雳弹原是贴身藏在怀里的,须得接触到他中衣才能拿到,他那才刚刚归位的热血便又迅速集结到他脑门—— “说话呀!”戚缭缭又懒洋洋地推他的胸。 他胸肌在颤抖,后槽牙也在颤抖:“一颗就能破石门,两颗你想当炮灰吗?!” 戚缭缭便又犹豫了。 他们所处的位置离门不远,而且屋子这么小,如果一颗就能破石门,那么回头岂不是他们也得受伤? 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也开始沉默。 他不能再跟她呆下去了,这人简直无耻! 他屏息半晌,说道:“我身下的砖缝里有把匕首,拿来把窗户剁开!” 虽然拿刀剁窗是最笨的法子,可眼下她分明是个窝囊废,也不能寄予她别的希望了。 再说有件事让她做,起码她也没空对他动手动脚! 戚缭缭依他的话,从砖缝里摸出一把三寸来长的匕首。 匕首拿在手里沉甸甸地,应该不是寻常物,但是刀柄上没有任何纹饰,看得出来此人行事甚为谨慎,不像是会轻易落什么把柄在人手上的人。 她回头看了看那宛如儿臂粗的窗户栅栏,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一个穿着夜行衣出来偷鸡摸狗的人,还跟她装什么纯情呢? 她扬唇,刀在他胸口轻轻一拂:“知道了。” 男人目光阴寒,身子绷得像要爆炸。 戚缭缭对他的能怒而不能动感到很满意,走到窗户下,猛力剁了起来。 她有刀子和火器在手,倒不怕一只弱鸡能奈她何。 只不过窗户是完好的,门是先前杜若兰他们锁上的,男人定是他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进来了。 如果他是燕京本地人,那他很可能也从杜若兰他们的对话里认出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