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3
往三门去,一面还说些什么,像是才下学的样子。 见他正转过回廊,七娘心下一紧,生怕被他瞧见。 她慌张得左顾右盼,一会子躲在绍玉身后,一会子又往朱红柱子边藏身。那模样极是可笑,幸而此处人少。 “喂!”绍玉只白她一眼,“人已去了。” 七娘这才微微探出头来,见果真无人,方拍了拍心口。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又闪烁地看了绍玉一眼。 真真临到头,果还是怂了! 绍玉只道: “要见的是你,不见的也是你!现下该如何?” 七娘此时倒越发后悔!若方才大胆些,管它好歹,总能见上一面。如此想来,她倒不如何斓了! 七娘噘着嘴,只望着三门发呆。莫不是,要她闯此处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送我入门来3 七娘伸长脖子,垫起脚,直往三门里瞧。 虽说朱门大敞,可太学生们出入,须得腰牌方能放行。况且,其间是男子群居之处,纵是身着男装,她又如何敢去? 七娘心中羞恼,一下鼓起了腮帮子,只搓着手来回急行。 见她如此,绍玉摇了摇头,一把拦住她,只道: “七娘,你急亦无用啊!他已然进去,看来今日,只得作罢!” 七娘有些不甘心地望着绍玉。 他宽慰道: “时日长呢!咱们日后再想别的法子,也就是了。他总不能三年不出太学!” 七娘狠狠一叹,像是与自己怄气。 本已准备许多日子,既已来了,断不能连面也没见上便走,哪有这等憋屈之事? 七娘忽瞪大了眼,心一狠,直直盯着三门的围墙: “走,咱们进去!” 又是猛一记惊吓,绍玉只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他也不知自己前生造了什么孽,竟愿陪着她这般折腾! 这回,他倒也懒得拒绝了。 反正七娘软磨硬泡,加上乞怜骗术,最多是个回合,他必败下阵来。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绍玉带上她,绕着院墙审视了一圈。 此为内墙,故而不算太高。况且,此处不过藏书珍贵,又没什么金银财物,倒不必太过提防盗贼。 此墙目的,一是划分学习与居住之所;其二则是,告诫太学生们,莫要外出贪玩,时时用功才是正经。 绍玉以眼为尺,上下打量。他心道:若他托起七娘,也勉强能够着顶。只是…… 他转头看向七娘,只见她亦认真审视院墙,若有所思。 正此时,七娘忽转过头,亦看着绍玉。蓦地四目相对,七娘嘴角泛起狡黠的浅笑,二人心下自是了然。 绍玉无奈扶额,竟默默蹲了下来。 七娘掩面笑了笑,娴熟地踩上他的肩,双手扶墙,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上挪。 她的重量尽承在绍玉肩头,他猛怔了怔,这份重量,与从前是不同了。 犹记幼时,他们并着五郎,三人一道翻过厨房,翻过外院,每回皆是他与五郎轮着驮七娘。 那时她人小,绍玉又天生高个,驮起她来,便似驮一只鸟。可如今,二人都大了,绍玉却觉着,记忆中的这份重量似乎越发沉重。 七娘的指尖已然触到墙檐,瓦片粗糙,膈得她直手疼。 平日里,多动两针刺绣,也怕她手酸辛苦。养得如此娇娇恰恰之人,如今触着瓦片,却丝毫不见难色。 她只低声道: “三郎,再高些!” 绍玉已是站直,他闻声无法,只得踮起足尖,一面道: “你慢些,小心摔了!” 七娘踏着他的肩,亦踮起足来。她本是裹得一双秀美的三寸金莲,如今皂靴中塞了棉絮,她有些不稳,双腿直打颤。 绍玉着实紧张,又怕她摔。他心下一急,也不及思索,猛一把稳住她的脚踝。 向来女儿家的脚踝,是极私密的所在。上回她在山上摔了,陈酿包扎时,为着她的骄矜,还故意挡了不让绍玉看! 此番他盈盈一握,忽觉她脚踝细小,颇惹人怜惜。人说金莲婉转,果真一点不错。这样的足,若非塞了棉絮,又该是怎样的精致呢? 绍玉一时晃神,愣着一动不动。 倒是七娘,被他忽而一握,竟显出女儿家的矜持来,只不自觉地微微缩了缩足。 绍玉这才惊觉,忙放了手。 一时没了支撑,她心底又慌,脚下猛地打滑,直摔了下来。 绍玉正欲接她,谁知重心不稳,亦重重跌下。他只狼狈地趴在地上,正做了七娘的rou垫。 七娘枕在绍玉背上,心有余悸,只粗喘着气。 正此时,却听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你啊!”那人道。 七娘一惊,又有些怕。她也不管那人是谁,忙抬起双手遮住自己的眼。似乎如此,那人便瞧不见自己。 她急忙辩道: “不是我!” 只闻得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为何每回见你,总是语出惊人呢?” 七娘紧捂着眼,一脸的焦虑毕露。她深深蹙着眉,已知自己脸丢大了。 闻得那人说话,她缓缓在只在指间开出一条缝,偷偷瞧去。 那人已蹲下身来,一手搭在膝盖上。只见他一身雪白云锦春袍,玉冠束发,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七娘不知如何言语,猛埋下头去,又强调了一声: “不是我!” 那人低头憋笑,逗她道: “这个我,是谁?” “我怎知你是谁!”七娘有些恼羞成怒。 那人见她还能这般还嘴,像是并没伤着。原本院墙也不高,又有人做rou垫,想是无碍的。 “快些起来吧!”那人又笑道,“此处无人!你若再不起身,王三郎便真成rou泥了!” 七娘低头一看,果是绍玉垫着!难怪方才不觉得疼,还以为神仙庇佑,原来是三郎做了rou垫! 她忙踉踉跄跄地起身,一面扶着绍玉,满脸忧色与抱歉: “三郎,你可还好?” 绍玉缓缓起身,揉了揉自己的手脚,故作责怪道: “你说呢!” 七娘撇撇嘴,确无话可辩驳。她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又见身旁那人负手而立,只看着他们。 绍玉忙站直身子,恭敬行了一礼: “郓王殿下见笑。” 来人原是郓王赵楷。方才,他听护卫说有人翻墙,恐是刺客,可那功夫瞧着奇怪,不知何门何派。 郓王一时好奇,正想要亲眼瞧瞧,生擒刺客。谁知,竟见了眼前这一幕。 他摆手免礼,又向七娘笑问: “不是你,是谁?” 七娘尴尬地面色通红,只立着不动,也不知该行揖礼,还是万福。 她看了郓王一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