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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被老王妃关心了一回,宋如锦受宠若惊,道:“托您的福,一切都顺利。” 老王妃又说:“我年轻的时候也管过家,知道这里头的难处,腊月正是最繁忙的时候,想来你也常常忙得脚不沾地。”接着话锋一转,道:“你忙起来定然没工夫伺候牧之了,不如我找个人帮衬你?” 这便是想给徐牧之纳妾的意思。 然而宋如锦并不是那种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聪明人,旁人若不直白地把话说出来,她是不能领会那人真正的意思的。 系统倒是听懂了老王妃话中未尽的含义,但系统并不想提醒宋如锦。 于是宋如锦笑着推拒道:“让您费心了——现下苏嬷嬷和杨嬷嬷都在帮衬着,我还应付得过来。” 老王妃见她一味地装傻充愣,干脆把话挑明了:“秋蘅是从我这儿出去的丫头,自小就服侍牧之,我瞧着她是个好的,你挑个好日子给她开了脸抬作姨娘吧。” 宋如锦愣了愣。 秋蘅先是一怔,然后心里便有喜意漫了出来。她十岁那年就被拨去伺候世子爷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近前服侍,若说一点富贵心思都没有,倒也不可能。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至多再过两三年配个得脸的管事……万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等着她。 老王妃见宋如锦神色呆呆的,心里莫名惬意了许多,笑眯眯地说:“我见你嫁过来的时候也没带个通房丫头,就做主给你选了秋蘅,只不过她毕竟是牧之跟前的大丫鬟,做通房太委屈她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宋如锦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外头风吹雪落,经冬的树木枝叶呼啸着,乱糟糟的一团。过了好一会儿,宋如锦才艰难地问道:“秋蘅,你觉得呢?” 秋蘅抿着唇,没有说话。 老王妃便道:“问她做什么?主子们做事,她一个丫头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宋如锦又道:“那我……我去问问世兄的意思。”她觉得心头闷闷地堵着,眼睛也酸涩得想哭,拼命地忍住了,“我、我这就去。” 老王爷一生纳妾无数,老王妃自然不信徐牧之会推拒。 但徐牧之得知这件事之后,便给了秋蘅一笔银两,当天就把她打发出去了。 他屋里剩下的丫头们自是心有戚戚焉——秋蘅都服侍世子爷十年了,说赶走就赶走了。 老王妃觉得徐牧之不喜欢秋蘅那样温柔细致的姑娘,便替他重新挑了一个,那丫头同宋如锦一样娇俏灵动。徐牧之仍旧面不改色地把人家赶出了王府。 而后老王妃便着意选了一个弱质纤纤的美人……也被徐牧之打发走了。 总之,老王妃看中了谁,他就把谁打发出去。 于是,整个王府的丫头们人人自危,平日见到老王妃都不敢上前行礼,老王妃自己院子里服侍的丫头也不敢往她跟前凑,生怕被老王妃塞给世子爷当妾——这都快过年了,她们还想留在王府安安稳稳地过个好年呢! 老王妃便把徐牧之叫去,问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牧之神态自如地说:“当年锦meimei等了我那么久,我怎么能辜负她呢?” ……当年到底是谁等谁啊!老王妃没想到徐牧之竟这么颠倒黑白。 老王妃道:“她成日忙着主持中馈,哪有工夫伺候你?” 徐牧之神色坦然,道:“哪用得着锦meimei伺候我?” 有时候宋如锦夜里睡不着,他便陪着她说话,给她拿夜宵,给她端茶倒水。她晨间懒起,还要哄着她起床,替她穿好衣裳。每次欢爱后抱着她去沐浴,帮她擦洗身子。她若有什么头疼脑热,他还要亲手端着药碗劝她吃药。 哪能指望她伺候他啊?他伺候她还差不多。 这世上从没有牛不吃水强按头的道理。徐牧之不愿意纳妾,难不成还能强逼着他纳一个摆在屋里? 老王妃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夕这一日也终于来临。徐牧之和宋如锦一起往门上挂了桃符,往窗上贴了窗花,辞旧迎新的气氛渐渐浓厚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甜一甜就完结了哦~ 第89章 辞旧迎新 傍晚时分, 暮色昏暗。 这几日又落了一场大雪。徐牧之命人把院子前面的积雪清扫了,拉着宋如锦在院子门口放鞭炮。 鞭炮一节一节地炸开, 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弟弟meimei们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胆子大的便走近了看,蹦蹦跳跳地鼓掌, 胆子小的就站得远远的, 捂紧了耳朵,眼睛却忍不住往这儿瞟。 随后阖府上下围坐在一起用团圆饭。 席上配了酒, 徐牧之小声问着宋如锦:“这是去年酿的梅花酒,酒中还带着梅花味, meimei要不要尝尝?” 宋如锦摇了摇头。 徐牧之又道:“这酒没什么后劲儿, meimei喝几杯, 不妨事的。” 宋如锦不知怎的羞恼起来,神色坚决地推拒道:“不喝。” 晚膳吃到一半,宫中的赐菜就到了, 送菜的宫侍还传了一道旨意,说是皇后娘娘被诊出了喜脉, 圣心大悦,元日的大朝贺推到正月初十。 徐牧之便笑道:“正好能陪meimei一起守岁。” 晚膳用罢,丫头们把剩菜碗碟撤下, 换了热气腾腾的炒栗子上来。几个小辈一边剥着栗子聊天,一边忍着睡意守岁。 宋如锦也抓了一把栗子,放在手边剥着。屋角的银丝炭融融地烧着,满室都是栗子香。她也不贪心, 剥好了栗子就主动分一半给徐牧之。 徐牧之笑吟吟地陪着她吃。 冬日总是懒倦。没过多久,宋如锦就有些犯困。徐牧之便同她闲聊解闷:“芙妹小时候也同你一样贪睡,有时候日上三竿了还没起,我去瞧她,她嘴边犹在流口水。待她醒了,我同她说起这回事,她却不肯承认,恼极了还要追着我满院子的跑,追到了便要把我痛打一顿。” 宋如锦果真没那么困了,稍稍提起了一点精神,好奇问道:“那你会不会还手?” 自是要打回去的!但这话说出来未免太没有风度了,徐牧之便委婉道:“她可打不过我。” 那时候这对兄妹才多大啊?都是黄发垂髫、初梳总角的年纪,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但徐牧之说得有趣,宋如锦便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靖西王妃笑着说:“你们瞧瞧,为了逗媳妇儿高兴,咱们世子连自己的亲meimei也拿出来说道。” 老王妃意有所指地说道:“可不是把他媳妇儿放在了第一位?尽心尽力地替她打算呢。” 靖西王妃知道前段日子老王妃张罗着给徐牧之纳妾。虽说她觉得此事不妥,但她也是当儿媳妇的,总不能指摘、阻拦自己的婆婆。因而一直没有插手这件事。 宋如锦闻言,略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