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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知的秋璃闻言转头,哽咽道:“崔大哥为了救我,背上了中一剑。这一路上又带着我东躲西藏,也没好好医治过……” 秦婠拍拍秋璃的背,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我落脚的地方吧。”说话间她看向何寄,何寄扶起崔乙,避开她的目光,道:“我背你走。”便俯身背起崔乙先走了。 ———— 知道这两人还活着,秦婠心头大定,一路上避开耳目将崔乙与秋璃带回小宅,反身将门又锁紧。崔乙的伤颇重,幸而何寄身上随带了金创药,便由秋璃帮着忙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了。 一边包扎,秋璃一边又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向秦婠细细说明。 原来那日她与何寄单独往广泽去了以后,没多久他们便遇到袭击,对方来了十来人,招子都很硬,见人便杀,毫不留情,他们寡不敌众,只有崔乙拼死将秋璃护住逃了出去,一路上被人追杀到泰岩,直到今日。 “他们应该想抓夫人,那时车上只剩秋璃一个女人,他们大概误会了秋璃是夫人,所以没下杀手,我才有机会带她逃走。”崔乙听完秋璃的讲述,补充了一句。 “后来他们可能抓了活口问出你我下落,所以才埋伏在马车上等我们自投罗网。”何寄点了点头。 “幸亏夫人你当时不在,要是你出了事,我……”秋璃哭得两眼通红。 “好了,莫哭了,我不是没事。你在这照顾崔乙,我去厨房烧点水,做点吃的。”秦婠用衣袖擦擦她的泪。 “夫人,怎么能让你做这些活?”秋璃摇着头,打算自己去厨房,被秦婠拦下。 “傻丫头,都什么节骨眼了还说这些,你照顾他吧。”秦婠按住她,转身离开。 何寄在屋里呆了片刻,也跟着出去了。 ———— 厨房很暗,灶膛前蹲着人,手里握着把干草,有些沮丧地看着黑洞洞的灶膛。刚才在屋里说得豪爽,到了厨房秦婠就萎靡了,她还是不会生火。 “笨死了。”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她又打起精神,按柯嫂子教的法子,准备重新试过。 “我来吧。”有人抽走那束干草,手脚利落地用火折子点着扔进灶膛,再拿竹筒对准灶膛一阵猛吹,没多久那火就烧旺了。 秦婠怔怔看着何寄,一时间又觉得这人陌生。 “看什么?你不是要烧水?”何寄瞥她一眼。 她脸上蹭了灰,就在鼻头那处,他抬抬手,又想起昨天的事,那手便落下。 算了,没得把人又吓跑。 “谢谢。”秦婠站起来,往锅里舀水。 锅盖盖上,灶火雄雄,两人无话,沉默地坐在灶边,半晌又同时开口:“对不起。” 两人都是一愣,何寄忽然失笑:“你道什么歉,昨日是我冲动,说话不中听惹急了你。” “我也……不大好。”秦婠摸摸鼻子,那算黑脏越发大了,“我想过了,如今崔乙和秋璃已经找到,木匣子又如此重要,我先和你们回京吧。” “不找他了?”何寄挑眉。 “找。先把木匣子送回去,我再回来。这东西是他拼了命保下来的,我怎么样也得替他完成这桩事。”秦婠主意一定,便没了先前彷徨。 “也好。”何寄这回没再争执,“这儿热,你坐那边等着吧,我看着火就成。” “嗯。”秦婠打了个哈欠,坐到厨房口的小板凳去。 倚着墙,吹着天井的风,她原想稍作歇息,可不想一坐便闭了眼。何寄回来时,正瞧见睡得气息匀长的人懒懒倚在门边,鬓边垂落几缕发丝,透着家常的模样。 这几天,她是累坏了。 默不作声地蹲到她身边,悄悄地拿衣袖擦去她脸上的脏污,她也没反应,睡得正香,他一抬头,又见她头上挽着乌黑的髻,却没有半点饰物,便想起那天她把簪子送予柯二娘的事来。 轻轻叹口气,他摸了摸身上的暗袋,掏出被绸布裹好的细长物仔细打开,露出里面讨喜别致的簪子,赫然便是当日秦婠帮他买下的玉兔抱桃簪。 他很小心地将簪子插/入她发间,又调整好位置,玉兔在簪头颤巍巍地弹动,和她娇俏的容颜相得益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 翌日,天微明。 秦岩城外的村子里来了人,挨家挨户地查问。 柯二娘一大早便被惊醒,看到拿着帕子的男人站在自家栅栏外,和颜悦色地问她:“这位夫人,听说前些日子你救过两个人,一男一女,不知可有此事?” 男人生得清俊,和这山野荒村的男人都不一样,谈吐举止透着矜贵,不知怎地就让柯二娘想起四天前帮过的兄妹来。 “他们中,可有人被石灰粉伤了眼?” 她还没回答,便听对方又问了一句。她起了戒心,不敢多说,正要想个借口把人打发,便听旁边有人道:“这位是镇远侯,你还不将知道的事如实禀来!” 柯二娘心里一凛,就见男人阻止了那人的话,依旧温和,只是看着她发间的簪子,道:“夫人头上的簪子,是内子之物。不瞒夫人,内子为了寻我辗转落难此地,我心中忧急,还望夫人怜悯告知。” 柯二娘便没了拒绝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千字啊,挺粗长的,不来夸夸? 第142章 来了 天才蒙蒙亮,何寄连夜雇的马车就已停在巷口处。秦婠在柯勇家门前向柯勇夫妻告辞,又送上包银子,在柯勇夫妻连连推却之下还是塞到柯嫂子怀里。柯勇一家心热,听说是妹子家的远亲,那房子的赁金原不肯收,只说借他们的,但秦婠执意给了。 何寄与秋璃将崔乙从屋里扶出,送上马车。崔乙带伤波折数日,实在无法再骑马,可城中太乱,何寄只来得及雇到这一辆马车,便让崔乙坐了,秋璃随行照顾,秦婠只能骑马,待到东水城再另雇马车。 “那几个遇难的护卫……”秦婠辞别完柯勇,走到何寄身边问道。 虽说护卫是他们的职责,但她将人带了出来,却折在半道,连尸首都没收回,她愧对这几个护卫的家人。 “待到东水城,我寻城守看能否帮忙,遣兵跑一趟广泽料理后事,你回去厚恤他们的亲属吧。”何寄将崔乙扶上马车后跳下,见她郁郁寡欢,又安慰她,“与你无关,情势所迫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秦婠扯动唇角,勉强算作笑,又道:“东西藏好了?” 何寄点头,不作声。 她这才翻身上马,居高而望:“走吧。” 何寄随她翻上另一匹马,轻叱催马,与她并肩策马行出长街。 泰岩还沐浴在半梦半醒的晨曦间,饱受天灾摧折的人,正陷在睡梦中,是一天之中难得的安宁,偶尔有早起的人,游魂似的在街巷间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