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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谁的利益,以至对方要对付你,想让你不知不觉昏睡过去。又或者两者皆有。”沈浩初抚开她颊边的发,细道。 秦婠靠在他身上觉得安心,又开始想睡。 “沈浩初,窗前案上的物件,是在府里分香的前一日,我才摆上去的。那些东西,我原来收在柜子里,因觉得取出放进的麻烦,所以才叫秋璃收拾了翘头案,把东西摆上去。” 她昏昏思睡,眼皮沉下来,用最后一点精力把话说完。 “我知道了。”沈浩初心有所动,唇边总算翘起一丝笑意,“你再睡会好不好?” “我害怕……”她又睁开条眼缝。 “不怕,我陪你。”沈浩初小心翼翼将她放到枕上,以手肘支着头也侧倚在她枕边。 秦婠迷迷糊糊的,没了平时的羞涩拘谨,只是咕哝道:“那你还气我吗?我这回……没有装瘸……” 沈浩初纵是心里埋着再多事,也不禁被她的话逗笑。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记着这事? “不气了,你做什么我都不气。”他压着嗓在她耳边小声道,唇缓缓落到她额头。 秦婠嗯了两声,终于踏实睡着。 ———— 蘅园大门紧闭,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里,忐忑不安地等着发落。春寒料峭,冷风刮得众人直哆嗦。 青纹、蝉枝几人虽在屋里侍候着,心却也没定过。此番秦婠中毒,整个园子里的人都有嫌疑,尤其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秦婠的人,更加可疑。谁也不知道沈浩初打算怎么做,故而皆都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担了罪。 沈浩初哄睡了秦婠,又把秋璃、青纹、蝉枝这几个丫头逐一叫去单独问话,如此问了约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谢皎与奉嫂就匆匆从正屋出来,往三等丫鬟们住的通铺屋里搜去,还没一盏茶功夫,谢皎就捧出个包袱。 常见的素面锦段包袱,里面包的全是衣裳。 站在院中的丫鬟里忽有一人从后面冲上前,既惊又惑地叫道:“谢皎jiejie,这是我的包袱,可是出了什么错?” 谢皎看着这个名为碧柳的三等丫鬟,淡道:“我知道。” “里面放的都是我的贴身衣裳,并没夹带之物。”碧柳急道。 “是没夹带。”谢皎还是点头,只将包袱打开,隔着帘子递给站在帘后的人。 “那为何要将我的东西搜出?”碧柳争道。 帘后的人低头闻了闻,吩咐道:“告诉她原因。” 谢皎这才转头:“可知今日出了何事?” 碧柳脸色顿白,眼神闪烁道:“我……我不知道……我是三等丫鬟,向来不得进主屋,到现在连夫人出了何事都不知晓,我的包袱又犯了何事?” 外头站的这些丫鬟婆子只知秦婠病倒,却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谢皎冷笑道:“有人将夫人的香偷龙转凤,换成了毒香,以至今日夫人骤然被毒倒。你这衣裳上熏有夫人的香。” “啊!”碧柳颤抖着突然跪到地上,四周原站的人都散开,她哭道,“侯爷明鉴,奴婢冤枉啊,我连夫人的屋子都进不去,如何换香?定是贼人栽赃嫁祸于我。” “那这香又如何解释?”谢皎沉声问她。 “我这衣裳上熏的是崖柏,不是毒香。”碧柳着急分辩,以证清白。 谢皎闻言忽然沉默,直到帘后站的人出声:“把她拿下吧。” “为什么?我是冤枉的!冤枉的!”碧柳跪在地上惨然道。 谢皎冲院里的仆妇使个眼色,仆妇拿过来拿人。 碧柳瘫在地上,在仆妇来时忽又挣扎起来,“正屋我进不去,如何换香?要换也只能你们这些在夫人身边服侍的人。” “香不是从屋里换的,是你站在墙根下通过窗户更换的。夫人的香案是百合香送来的前一天才布置好的,第二天府里送香过来,那几日因为夏茉离开,园里人手不足,所以让你把香送进寝间交由谢皎清点查验,你非常清楚地知道夫人把香盒摆在窗边。夫人点毒香不是两三天的事,换言之香送来之后没有两天就被人调换,而这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忙着过年之事,本侯试探过蝉枝几人,她们根本不知道香盒的摆放位置已经改变,外人既不得进,那唯一清楚香盒放置位置,又只能从屋外换香的人,就只有你。”沈浩初从帘后走出,每走一步,眼神就冷上三分,到碧柳跟前已如噬人一般。 “……”碧柳惶恐地看着他,良久才无力辩解,“这只是你的猜测……” “我的猜测?那你再说说,刚才谢皎没有提过夫人被换掉的毒香是哪一种,你怎一开口便知不是崖柏?”沈浩初居高临下看她,“说吧,是谁指使你做的?” 碧柳已经被仆妇一左一右地架住,动弹不得,闻言只魂不守舍道:“不……不能说……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蘅园的门忽然被人拍响,外面有人高喊:“快开门,老太太来了。” 沈浩初见状只先挥手:“把人带下去看好,等回头我亲自审。” 大门打开,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进来,满脸惊急。 ———— 秦婠这一觉睡得起初踏实,后来却又不安稳起来。 耳边嘈嘈切切传来许多杂乱声音,似乎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大声争吵,时不时就有瓷器砸碎的声音与苍老的哭声,她听得难受极了,勉强睁开眼来。 屋外天已黑,她睡了很久,也不知这一日都发生了什么事,屋里却已经安静下来。 她身边只有秋璃与谢皎守着,一见她睁眼,秋璃便立刻扑到床沿。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吵架?侯爷呢?”她虚弱道。 恶心的感觉虽然没了,但她的身子却又异常沉乏。 “侯爷傍晚时去了广泰轩,还没回来。”秋璃回答道,又有些支吾。 谢皎替她补上:“午间老太太在这里与侯爷大吵一架,你听到的声音恐怕就是那时的。” “吵架?为何?”秦婠想挣着坐起来,奈何身体实在乏力。 “侯爷要肃清沈家,老太太不同意,再加上你中毒之事,侯爷提意分府……老太太便动怒了。”谢皎道。 “分府?”秦婠大惊。分府便是分家,老太太不怒才怪,可沈浩初怎会提出这样不近情理的要求来? “好烫啊!”那厢秋璃探向她的额头,又飞速缩回。 她额头烫得秋璃害怕。 第70章 共枕 秦婠努力尝试着从这团乱麻里抽出一两根清晰的思绪,可眼下身体与头脑都跟不上错综复杂的情况。不管是肃清沈府,还是分府而过,都是声势浩大的动作,而毫无疑问分府而过是最好的办法,在敌手未明的状态能最大程度地把危险摒在门外,可是…… 老太太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