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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着一会儿张mama和红花进来时别让她们看出来。 等张mama和红花进来了,就见小夫妻两个又是一个东一个西坐在屋子两头。段浩方脸上带着笑的写字,二姐脸冲着墙不吭声。 红花心里嘀咕,这是又恼了?张mama左右各捧过去一杯茶,见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模样,二姐的耳朵根还是红透透的,心里暗笑,扯着红花出去了。 站在外头红花急道:“张mama,姑娘这是跟姑爷吵嘴了?” 张mama笑,按了下她的额头嗔道:“你懂什么?小夫妻两个吵嘴,那也是拌着蜜吵的!” 红花正糊涂着,张mama一拉她,两人就听见屋里段浩方和二姐说话。 “你过来帮我瞧瞧,看我这回写得好不好?” “我不会瞧,我不识字呢……啊呀!你……!嗯……呜!” 张mama扯着红花躲到远处去,红花的脸都是红的,看她这副样子,张mama笑道:“知道了吧?” 吴二姐在段家南边小院里住了三天,日日与段浩方在房中玩闹。段浩方特意教她怎么抹牌,怎么让牌,怎么输,怎么赢,兴致来时张mama和红花也一起上桌,段浩方交待她们回去后二姐屋子里亲信的几个丫头最好都学上这么一手。 在吴家时因吴冯氏不喜欢玩牌斗骰子,她每天多少事忙不完,家中又没有姑嫂妯娌亲戚妇人之类的需要她用这种方式套近乎,再说整个吴家屯里都是巴结她的人,也从来不用费这个闲心,所以吴二姐是一点都不会这个东西。以前倒是打过扑克玩过麻将,可是抹这种书签似的小牌跟那些东西完全不一样,牌面上是一句句好像诗似的句子,又各有什么吉祥意思,听段浩方讲得头头是道,好像这里面还有许多讲究。听得吴二姐是头晕脑胀,见张mama和红花上手很快,就说反正日后有她们在,她倒常常躲得远远的。 段浩方捉住她拢到怀里又是哈痒痒rou又是上下其手,半真半假的吃豆腐。二姐被他逗得笑得浑身无力,弱兮兮架着他的两只大手求饶。 段浩方说:“这些本事你学起来没有坏处。”然后叹气,认真道:“回头老太太那边必定会找你过去,一开始一定会给你一些苦头吃。你学好了这一手,陪着老太太打几次牌,输得让她开心,她自然会对你好一些。”吴二姐这才明白段浩方为什么教她和张mama几个玩牌,原来他是要担心这个。 段浩方又给了二姐一个小匣子,里面是满满一匣子的亮闪闪的新钱,二姐看了看,觉得怎么着也有个一两贯,这可不算少啊,捧在手里沉甸甸的。 段浩方说:“临出来前爹给了我一些钱,这几日咱们住在这里也没用多少。回头老太太叫你过去,带着这个既不显眼又漂亮有趣。你尽管输,回头我都给你补上!”吴二姐放下匣子起来端端正正给段浩方蹲了个大礼,笑道:“那奴家就谢二爷的赏了!” 段浩方笑着抓过来:“你个小东西又使坏!” 吴二姐笑着闪开,两人在里屋扑来捉去。张mama和红花守在外屋,见拢着帘子的里屋热热闹闹的,都掩着嘴笑。 张mama叹气:“二姐过得这样好,太太总该能放下心了。” 到了要回门的这一天,刚过三更段浩方就悄悄爬起来了,出去叫了人套车,这边对张mama说:“要是来不及吃东西,就带着,免得二姐路上饥渴。” 等车套好,段浩方喝了碗稀粥才进屋把二姐叫起来,给她披上外衣才叫张mama和红花进来侍候。 二姐仍迷糊着,皱着细眉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段浩方坐在一旁看红花给她穿衣,跟摆弄个大孩子似的,觉得好玩,挥退红花亲自蹲下给她穿鞋,手指插在鞋里给挨着脚后跟提上去,二姐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手向下一搭像以前那样扶着红花的肩要站起来,可随即就觉出不对来,睁大眼睛一看唬得又跌坐回去。 段浩方玩上了瘾,拖着她坐到镜前要给她梳头,二姐哪敢让他接着折腾?捂着头在屋子里乱蹿,张mama进来看这一屋子的乱,连忙先把段二爷给哄出去,又把二姐拖回来按到凳子上给她梳好头拉出门。 等坐上车,红花打开瓦罐倒出热粥来,又从篮子里拿出早上新烙的饼卷上咸菜让二姐吃。这边刚吃完,段浩方掀帘子要坐上来,赶了红花出去跟二姐挤在车上。 二姐笑着推他:“哪有男人家坐车的?快出去!” 段浩方说:“我饿了!一早起来就忙,到现在连口喝的都没有。” 二姐信以为真,瓦罐里还有大半罐的粥,饼也还有几张,赶紧侍候他吃喝,段浩方挨着二姐坐,笑眯眯的让她喂。 二姐第一次喂人吃东西,烙饼里卷的咸菜粒洒得到处都是,喂了两口后觉得可能上了当,张mama不可能不让他吃东西就出门的,狠狠一下半张饼都塞到他嘴里。段浩方忙接着,喷笑出来。 坐在后面那辆板车上的张mama和红花听到前面车子里传出来段浩方的笑声,虽然听不到二姐的声音也能猜到这对小夫妻该是相处的不错的。 红花为二姐高兴,趴到张mama耳朵边小声说:“二爷瞧着倒像挺喜欢二姐的!”张mama拍拍她,叹道:“这都是托了老天爷的福,才让二姐过得这样好。”说罢合掌念了声佛号。 红花长出一口气:“真是老天爷保佑!当初咱还害怕二姐年纪小,要把二爷栓在房里呢。”说到这里想起那个黄衫的丫头,呸道:“好好养了她几年,竟是个背主忘恩的东西!”黄衫丫头的事红花是在洞房后第二天才知道的,因为马上就要赶着出门去南院,再说还有那个姓杨的妾的事,红花就没来得及去打那个丫头,只好咬牙先走,想着回去再收拾她! 张mama半闭着眼睛,倒是不怎么在乎。胡mama又不是吃素的?再说留下的那几个丫头中青萝是最厉害的一个,只怕她们回去时,那个黄衫丫头已经受够教训了。想到这里,张mama问红花:“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来着?姑娘当时取得,绕口的很。”张mama从来没记住过。 红花记得,那三个丫头买进来时二姐见过一回,名字也是她取的。记得当时就知道那三个丫头是管什么用的,所以二姐这名字取得也别有一番味道。 红花说:“黄衫子的那个叫仙梦,剩下两个尖下巴的那个叫暖玉,眼睛长得像狐狸的那个叫温香。”说完吐吐舌头一脸怪相,“姑娘起的这是什么怪名字?” 张mama听到这名字一次笑一次,拍着大腿说:“姑娘这名取得,让人的听就知道她们是干什么使的。” 红花年纪虽大,却还是个姑娘家,听了张mama这话想起通房是跟着侍候姑爷的,臊得一张脸通红。 张mama却是个老mama了,她早年也是跟着吴冯氏从娘家过来的,谁知来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