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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小姑娘不简单。 之所以加个‘小’字,是他观谢珂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这样年纪的小姑娘,能有这番见识,已是不凡。何况她还敢独闯乌水,而且是在此时……这份勇气便已是当世难寻了。 颜南对面前小姑娘的身份越发的好奇起来。 “姑娘此言倒也不错。只是眼下乌水尚算安定。所以姑娘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怪我要食言了。便是姑娘手中握着地契,我若不点头,姑娘在乌水也毫无作为。姑娘可信?” 她信,她自然信。 于是谢珂很诚实的点了头。 这又惹得颜南不由得失笑。这小姑娘,倒也实在。其实颜南说不出面前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说她聪明吧,可她在此时亲赴乌水,这在颜南看来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说她妄为吧,偏生自始至终她的行事都十分有度。 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吧,偏偏她的言行又十分的清楚而且说出的道理连他也不得不认同。 这样的姑娘……真是让他不由得心生好奇。“其实我来的目的很简单,想必颜公子也猜测出了一二……眼下整个大魏都被粮荒所苦,我一路前来,亲眼见到路边饿死人的尸骨便那么无遮无挡的曝尸荒野,亲眼看到有人易子而食,这里是大魏南部,是只知颜氏而不知皇帝的‘南颜’之地……颜家主,你便不该觉得无颜见这里的数万百姓吗?” 不等颜南开口。谢珂调子软了些的继续道。(。) 第二百七十八章 败露 第二百七十八章败露 “我知自己所言犯了欺君大罪,不过我始终觉得让百姓身陷这样境地的皇帝,并非明君。我们不去管皇帝施政如何,那自有史书评说。我们只管我们能做到的……颜家主,扪心自问,你可有愧?”便是质问,谢珂的调子依旧温和。 颜南再也笑不出了。 非但笑不出,他竟然有些无颜以对面前的姑娘。 愧?自然是愧的。 大魏粮荒,尤其是南部,死者无数。他眼见着,如何不心疼,可是身为颜家家主,他便是不忍又如何?颜家并非他一人之家。那可是族众千百,所掌产业更是无数。 因着粮灾,颜氏同样伤筋动骨。 如果他再任性施为,颜氏岂不迎来灭顶之灾,所以他才蛰伏在乌水,想着眼不看心不烦。谁想面前这姑娘毫不犹豫的揭开了他的遮羞布,这让他一时间脸上神情变幻,最终面露苦笑。 颜家便是富可敌国,可南部百姓何止万万。一个颜氏要如何施救? 而且救得一时,救不得一世。谁知道粮荒何时能平复。与其将颜家耗尽争那不知能否被人赞的寸功,倒不如守得颜氏一族平安。 只是这些都是颜南极力想隐藏在心底的,便是他自己都不会轻易去碰触,今日却被面前这小姑娘一语道破。 偏生对着一个小姑娘,他如何也不能动怒。 因为她说的没错。 “姑娘有何打算?”最终。颜南问道。 听到颜南的话,谢珂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没什么信心能说服这位颜家主的。毕竟外面传闻,这位也是个恣意而为的主。可是真的见到其人,谢珂倒觉得传言有假,因为这人初时虽然震慑住了她,可是自开口后,便给了谢珂一种他与齐律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的感觉。 齐律是个真正霸道不讲理的。 而这人,却像个君子。真正的君子……所以她才开口说了那番话,现在看来。她运气尚算不差。对方既然这般开口。她如果再藏着掖着,便着实不对了。 于是,谢珂笑着开口。“颜公子刚才问我的名姓,刚才不便相告。现在却可以如实相告了。” 颜南挑了眉。一幅附耳躬听的神情。 谢珂这才不急不忙的道:“我姓谢。家居建安。”“建安谢氏?”颜南轻声问道。 谢珂点头。 “建安谢氏有女四人。大小姐嫁了王氏嫡次子,二小姐嫁入京城权氏……四小姐尚在闺阁之中,据说明年出嫁。夫家同样是京城人氏。这三位皆是庶出,谢氏仅一位嫡出的小姐。乃是行三的小姐,名字唤了‘珂’字。谢珂?” 谢珂,谢氏嫡女。于两年前嫁入京城齐氏,嫁给齐家次子为妻。 颜南脸上难掩惊诧之色。 面前这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已嫁为人妇。 伤心倒尚不至于,他此时不过觉得这小姑娘有趣,只是有些失落倒是真的。这世上姑娘,难得有能入他眼的,竟然早已名花有主。至于为何断定她是谢珂,其实不难,跟在她身边的护卫都是高手,谢氏庶出的姑娘自然没这实力身边环绕着这一众高手护卫。 还有那队北境护卫。 这可是有银子都请不来的。 也就只有齐律有这本事……颜南虽然没有见过齐律,可这一刻不得不佩服齐律的本事,还有他看女人的眼光。 颜氏虽然与齐氏有些嫌隙。可并不表示他颜南和齐律便是仇人。 知道了她的身份,便不难猜出她为何不顾危险南下了……因为齐律,她的夫君此时身在南境。谢珂这个名字,颜南是知道的,而且算是姑娘中,难得被他记住名字的。 这姑娘以谢氏嫡出之女的身份远嫁京城齐氏,本是桩谁人也不看好的姻缘。 毕竟那位只闻名未见面的齐二公子据说生的俊美无双,乃是皇帝一早便看中的,自幼诸多照顾,偏宠更是无双,以至那齐二公子养成了纨绔性子。 更传齐律是皇帝给自己女儿相中的夫婿。那将来可是要当驸马爷的。 所以齐二公子突然娶了个建安谢氏的姑娘,可谓是让人十分之意外……都以为谢氏嫁进齐氏后,一定会被诸多刁难。不想皇帝和皇后见过这位谢氏后,似乎都十分喜欢。 便是当朝的长公主玉阳对这位谢家姑娘,也欢喜的紧…… 自然,这些都是传言。颜南自然不信,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谢氏嫡女,实在难以坐稳齐律正妻的位子。毕竟那位齐二爷子的美名和无赖之名,都让人想不知道都难,那可是‘名扬千里’连远在南部的他都知之甚详。 那样的性子,又如何会善待一个远嫁京城的姑娘。 只是随后发生的事,让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