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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真的有性命之危,你要如何救?”楚晔深觉是他的失策,便不该这么早让小姑娘出嫁的。起码该留她到双十年华,这样一想。她上一世二十岁才嫁人。似乎也不全然是坏处,至少生子会安全些。 齐律知道楚晔待谢珂一直十分亲厚。 这种亲厚甚至远超一般的至亲,他的小姑娘本来就是个惹人喜欢的,而她小时候又在楚氏住了七年。得了楚晔的欢心自然是极正常的。 所以他只当楚晔是担忧谢珂的安危。其实他何尝不担忧。 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子嗣的。所以那种时候自然无所顾忌。却不想命运这次格外优待他。这是他没想到的意外之喜……谢珂会有危险吗?这是齐律不敢想的。 “她若有个万一,生,我陪。死,我随。小舅舅,不管宝姐儿在哪里,我绝不会让她孤零零一个人的。” 这世上,只有她待他好了。 既然老天将她给了他,那他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便是死,也不放手。 这话显然让楚晔震惊,生相陪死相随,这话可不是能轻意说出来的,尤其是从齐律的口中,这少年的性子如何,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当初之所以选了他,也了冒了极大的风险的。 在楚晔心中,谢珂值得世上最好的男人倾心相待。 与其谢珂嫁一个凡夫俗子,他宁愿她博上一博,这少年出身高贵,而且颇得皇帝g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给不了小姑娘想要的幸福,但他可以给小姑娘创造一个富贵,显赫的未来……楚晔没想到,二人成亲不过半载罢了,齐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齐律,这话可不能轻意承诺。” “没什么不能的,便是当着皇帝的面我也敢说。宝姐儿若是有个万一,生死我都陪着。楚四爷,你放心,宝姐儿从进了我齐氏的门,我便把她当成珍宝g着护着。便是我自己被欺被辱,也绝不让宝姐儿受到丝毫委屈。 有喜之事,确是我的错。 我不该…… 只是唯时已晚,我会让林长源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绝不会让她出丝毫的纰漏。” 齐律话都说到这份上,楚晔还能如何。除了自嘲的笑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便是他…… 恐怕也说不出生死相随的话。齐律这人不管性子如何,却是个敢做敢当的,他即开口,心中便是那么想的了。楚晔自嘲的同时,也隐隐替谢珂高兴着。 她终究做到了,用一己之力,终于让这桀骜不驯的少年弯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 让冷心冷肺的少年心中满满装进了她……他该替谢珂高兴的,只是他怎么觉得心里那么凄凉呢,仿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继续活下去。 生无可恋大体便是这种感觉吧。 “好,我信你。” 最终楚晔冷声道。 待二人回到议事厅,至少表面看来一切如故。楚四爷清贵无双,齐律贵气十足。 随后便是如何布防,在齐律看来,第二次攻城或许比第一次还要猛烈,第一次如果只是试探,第二次便是真的拼命了。而且据他和楚晔推测,对方已是粮绝之时,此次攻城,并不仅是攻城,而是拼一个活命机会。 “……贺章守南门,赵嵩和大鹰头领一同守北门,楚四爷守东门,我守西门。”东南西北四门皆布防完毕,齐律这才缓缓吁出一口气来。 背水一战。 胜负即定。这次敌人选在了清晨攻城,早晨的薄雾中,攻城的号角吹响……整个乌镇似乎瞬间被惊醒了。吵闹声不绝于耳……便连谢珂院中的粗使婆子都热血澎湃的去给守城将士送吃食去了。 丛蕊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在屋中走来走去。 倒是谢珂。一脸平静的半倚在榻上。 “少奶奶,那些乱民怎么选了这个时辰攻城。上次不是夜攻吗?这次怎么选在早晨?” 丛蕊心中十分惦念,可是惦念什么她又说不清楚,总之,她心情十分混乱。她也想学一学自家姑娘,便那么一脸镇定的。可是她做不到…… “上次是试探,这次是真攻。夜里虽然有夜色相助,可是攻城一方终究占不到便宜。倒不如选在白日里。攻城战本就是拼气力和战力的。这次北境看来是背水一战了。” 一听这话,丛蕊更是忧心忡忡。谢珂抬眼去看她,随后笑笑。 真是当局者迷。她这个旁观者倒是看得通透。 这次北境乱民似乎发了疯。连眼中似乎都浸染了血色。便那么不顾一切的往城墙上爬,被砍死了一茬又一茬,似乎永无止境。 刀刃卷了,箭射光了。便连眼前似乎都糊满了血水。 不管谁看到这一幕地。都会觉得呕心想吐。 城下满地的断肢残臂。城墙几乎被染成了血色。而守城的将士也死伤过半……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惨烈战争。便是以往大魏和北境大动干戈之时,战场上似乎也没有这么血腥。 到了晌午之时,几乎整个乌镇都飘着一股血腥味道。 最终楚晔和齐律并肩站在城墙上。看着满眼的血色萧索……“这些都是我造下的杀戮,只望老天报还在我身上,万勿牵连。”齐律沉声道。 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可是仿佛一夕间成熟了。眼神中染上了沧桑,眼底深处有怜悯一闪而过。楚晔轻叹。“别这么说,是我们联手造成的,若是老天追究,便惩罚我们两个吧。 齐律,虽然杀戮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与其让灾难继续蔓延,杀戮是我们眼下仅有的选择。”齐律不知道任由这数万北境乱军南下会有什么结果。 楚晔却是听谢珂形容过的。 大魏会动荡数年,皇帝因此染疾,最终湘王篡位。 那之后,大魏迎来更加动荡的朝局。百姓流离失所,灾荒几乎蔓延整个大魏的版图,而那些的始作甬者便是这些北境乱民……到那时,会死更多的人,两其相害取其轻。他们,没有选择。 “我知。”齐 律沉声回道。 他即敢做,便敢当。只是望着这满眼的血色残肢,心中只觉得凄凉……他本是一片好心而来,他带着满满的善意,只要他们安于温饱,他有信心可以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