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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终一脸担忧的随着楚晔出了门子。 楚晔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负手立在院中。谢珂住的院子唤做‘丁香院’,院子一偶植了几株小臂粗的丁香,每到花期,满院花香沁人。此时,楚晔便负手立在丁香树旁,微微抬首望着比他高了一头的丁香树,那风姿,让几个小婢女不由得在廊下交头接耳。程氏哼了哼,小丫头们顿时作鸟兽散。 听到动静,楚晔回身,然后在程氏惊诧的目光中,对程氏招了招手。 程氏顿了顿,最终走向楚晔。 屋中,谢年和谢珂沉默对视着,想起女儿以前和他撒娇的样子,和他一起看那九州志的神情,谢年觉得仿佛冬日里被泼了一身冰水,简直冷彻心肺。“宝姐儿。”好半晌,谢年才哑着声音唤道。 谢珂闻言神情一动,眼中泛起微微的水光。 上一世,她虽和父亲不算亲厚,可是嫁进权氏后,逢年过节,父亲总会派人送来礼物。初时她并不以为意。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便是因为父年节送的东西,才让权大姑奶奶暂时压下了对她的不满。 而且父亲送的东西,多是些贵重的,也让权氏日渐萧条的日子有了几分助力。 父亲,其实一直是在意她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谢珂轻轻点点头,算是应下谢年的呼唤,谢年表情一喜,不由得向谢珂走近几步,谢珂身子一滞,不由得后嫁一步,谢年脸上闪过失落之色,最终停在距谢珂一步之处,仿佛,这是父女间不可跨越的鸿沟。谢年压下心头的苦涩,有些涩然的开口。“宝姐儿,你还在怨爹吗?” 怨吗? 谢珂自问……可是心中却没有答案。重活一世,她已不像前世那般单纯。 为了能留下母亲的命,她对父亲用了心思,为了能留在楚氏,她又用了一番心思。 便是对待她至亲的程氏,她也是有所保留的。 虽说让程氏随了父亲回建安是为了让程氏夫妻相守,能弥补上一世程氏的不幸,这一世好歹要让程氏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可是难道她心中便没存了利用之心吗? 她让程氏替她看护院子,让程氏替她在谢氏打点,难道便不是心机吗? 比起父亲谢年,她又能高尚到哪里? 何况再次看到父亲谢年,他的颓废与黯然跃然于脸。谢珂不由得想起外祖母院中那婆子的话。 说父亲抱着母亲的尸身呆滞半晌,那冰冷的身体在父亲怀中,仿佛并未离去。父亲,心该是痛的吧……人活在世,谁又能无过。只是父亲的过错却再也无法挽回。 想能这些,谢珂小脸终是绽出几缕浅笑。这一次,她大大方方的摇了头。 谢年眼睛一热,险些当着女儿的面落下泪来。 这一次望川之行,他心如死灰,妻子逝去,女儿怨怼。他甚至生出几分生无可恋来。在踏入楚氏之前,他己知这一行必不会顺利。只是没想到,楚氏诸人并未为难于他。便是楚晔……所言所说亦有道理。 宝姐儿己失了母亲,便是妻子楚氏在,宝姐儿都险些丢掉小命。 何况没有母亲相护的宝姐儿该是如何形单影只任人欺~凌。而母亲确如楚晔所言,定会逼他再娶……到时……宝姐儿确实无法依靠他。而他,恐怕亦难护宝姐儿周全。 倒不如…… 釜底抽薪。 字据己立,便是母亲知道后反悔,亦是无用。 想明白这些,谢年觉得一身轻松,丝毫不觉得自己便这般轻易的将一切交给女儿有什么不妥,在谢年眼中,自己的女儿是世上最伶俐的姑娘,何况他对妻子确有愧疚,既然妻子最是放心不下宝姐儿,他便竭尽全力,将最好的一切都交给女儿。 随后谢年和谢珂说了自己和楚晔的约定。 谢珂听后大惊…… 这?怎么可能?这与上一世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上一世她出嫁时,嫁妆也算丰厚,可也只是丰厚而己。 相比谢玉和谢霞,她的嫁妆只能算是尚可。 可这一世…… 承继谢氏嫡系一脉。 谢氏嫡脉有多少店铺?有多少田庄?有多少首饰铺子,成衣铺子……最让谢珂不敢相信的是,谢年并未打算招婿,而是要将她堂堂正正嫁出去。 那表示多年后,谢氏现在的铺子田庄,乃至整个谢氏祖产,都将改名易姓。 这……谢珂实在难以想像。 以为谢珂没有听明白,谢年解释道。“父亲没有招赘上门的意思,这些东西,便当是父亲送给外孙的。不管将来你所嫁何人……” 楚晔说有银子方能安身立命,谢年觉得甚是有理。女儿不管嫁到哪户,手里有银子,便能ting起腰杆做人,便是婆家刁难也能毫不畏惧,谢年思来想去,竟然觉得楚晔这法子出的尤其好。 谢珂哪里是没听懂,她是被吓呆了。 她甚至算不出若是她出嫁,会有多少嫁妆? 谢年这是……因为母亲的离世而魔怔了吗?抑或这是……补偿,她失母的补偿?() 第六十六章 训诫 第六十五章训诫[700收加更] 在谢年渴望的目光中,谢珂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钱财固然是好的,上一世便因为缺了银子,所以她最后的几年过的尤为艰难。那时谢珂也曾想过,她可是谢氏的嫡女,可嫁妆却还没有身为庶女的谢玉多,她也曾不平,也曾怨天尤人。 她甚至将自己的不幸推到谢氏身上。 也曾偏激的认为如果谢氏多给她准备些嫁妆,也许她的日子便能好过些,也许权大姑奶奶和权笙便不会那般轻视于她。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 此时谢珂己明白,便是再多的钱财,如果放到权氏那样的人家,也终是会坐吃山空。 便是只有一个铜板,若是放到擅经营者手中,也会赚出金山银山…… 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谢珂明白。 若是此事真的传扬出去,谢珂能想像的到登门求娶她的人定会如过江之鲫。可他们看重的是谢氏,是谢氏给她的‘嫁妆’。又有谁能真正看重她。 所以这份厚礼,谢珂不能收。 “宝姐儿难道不喜爹这样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