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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她必定看重她,可以先打五十鞭,再剁手脚,只是大司命舍得么?” 大司命张口结舌,从一开始的委屈,到后来的气恼,直到现在的泰然处之,鬼知道他经过了怎样屈打成招式的心路历程。他垂头丧气,“那君上有什么好主意?” 紫府君伸出一只洁白的手来,不沾阳春水的五指,骨节纤长,一截一截移动掐算,“还有……二十五天。” 大司命说是,“时间不多了。” 他微微一笑,“二十五天,可以做很多事啊。” 言下之意不到最后期限,他并不打算解决这件事。大司命低着头,本来一直难以启齿,今天也不知怎么忽然来了勇气,冲口道:“君上,你是不是喜欢岳崖儿?” 紫府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在他求证的目光里沉默,良久才道:“所以你看,将来你受罚,我可以陪你一起。上司做到这份上,总算仁至义尽了吧?” 第54章 大司命验证了长久以来的猜测,虽然答案和他暗中认定的不差毫厘,但真正从仙君口中说出,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呢,他痛心疾首,“君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您虽然驻守人间,但您是上仙。人仙本来就殊途,和凡人发生感情,将来她撒手西去,苦的是您自己。难道您还打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么?把自己弄得仙不仙,鬼不鬼才肯罢休么?” 紫府君歪着脑袋听他长篇大论,最后告诉他:“我不在乎。有个词叫殊途同归,大司命应该多读书。你也不用如临大敌,你我现在在一条船上,与其劝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路应当怎么走。” 大司命垂死挣扎:“君上,我和苏画之间是清白的,您要相信我。” 紫府君说少来,“我明明看见了。” 可是他看见什么了?仅仅看见她咄咄逼人,把他压在桌上而已,这能证明什么? 大司命艰难地比了个手势,“我们都穿着衣裳,姿势虽然不雅,但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紫府君啊了声,满脸被愚弄的表情,“可本君是因为看见你和苏门主纠缠不清,才动了凡心的。现在你告诉我,你和她没什么?” 大司命一副五雷轰顶的样子,“君上,您……难道不是在蓬山时,就……属下还曾经劝诫过您。” 他说没有的事,“也可能就是因为你的不断暗示,才在本君心里种下了思凡的种子。大司命这么做,不会是觊觎本君的位置吧?” 大司命脸都白了,“绝对没有,君上千万不要误会。” “所以你和苏门主究竟有没有那事?如果没有,为什么自告奋勇为她治腿伤?” 为她治伤还不是因为没人肯动手吗。至于反面教材和觊觎高位,哪项罪名更重……大司命权衡再三,只得垂首,“君上说有就有吧。” 紫府君这才满意,拍了拍他的肩道:“别一脸委屈,高兴点儿。你我现在也算有个伴,要互相周全才好。将来……这琅嬛君恐怕还是得由你来当。” 大司命惶惶不安,“君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这时守门弟子传出呼声,说波月楼主骑着金狐狸逃跑了,他做出一个无奈的笑,“哎呀,又让她跑了。” 大司命这回再也不闹着去抓人了,他点了点头,“那只狐狸的脚程太快了,跑了就跑了吧。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追也不迟。” 紫府君对他的知情识趣很是赞许,仰唇一笑,背着手回房去了。 不知怎么,大司命不由自主又去了苏画所在的那间厢房。床上人的大腿还袒露着,他伸手扯过被子,替她盖了起来。 静静看那张脸,她是个目的明确的人,醒着的时候风尘味太重,睡着了倒显出沉静的美来。如果他心思活动些,可能经她三番四次的挑逗,早就忘记立场了。扪心自问,对她有没有半点心动?可惜半分也没有,他并不喜欢她。人说日久生情,他不赞同这种说法。真正的爱应当是于千万人中一眼即中,而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两相凑合。日久生情是什么?是平庸之中刻意发掘闪光点,欠缺了激情,算什么爱!他虽不向往那种不顾生死的冲动,但更不愿意被动接受恩赐。可能他就是个强势的人,宁愿粉身碎骨为心中执念,也不愿委曲求全完成人人当有的爱情梦。 蛊毒缠身,比一般病痛来得凶猛,但苏画依旧保有杀手的警觉,从他进门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合着眼感觉他替她盖上了被子,静待良久却又不见他有别的动作,这才不情不愿睁开了眼。 朦胧的光线下,他凝眉站着,似乎很困扰的样子。她一向快人快语,便支起脑袋含笑问他:“大司命是在苦恼,不知应当怎么对待我么?” 她一出声,倒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他掖着袖子说:“你们楼主已经跑了,苏门主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苏画对紫府君会放过崖儿毫不意外,但看大司命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她缓缓坐起身,将裙裾端正摆好,仰着脸问他:“你不去追么?” 他摇头,反正抓回来还是会放走,就不作这无用功了。 既然崖儿已经离开,自己的蛊毒也清除了,确实没有再流连的必要了。苏画慢条斯理穿好鞋,正想出门找魑魅和魍魉,刚迈了一步,便听见他在背后叫了她一声。 还好不是“老妖精”。他叫她苏门主,“你对我可是有意思?” 苏画噎了下,不可思议地回头望他。这老神仙孤寂了几千年,难道真的枯木逢春,打算来一场人仙恋么?真要是如此,她也不在乎陪他玩一玩,就算可怜他年老,全当救助了。 她抱着胸,笑得意味深长,“看来大司命有话同我说啊,我今日得闲,有空听你诉诉衷肠。” 谁知大司命的话兜头给她浇了一盆冷水,他说:“我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世上我谁都不爱,更不愿堕入红尘永受轮回之苦,你别再对我有非分之想了,以后也请门主自重。” 苏画愣住了,听完他的话,从起先的火冒三丈,到后来的怒极反笑,自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你有病!”然后抖抖披帛,昂首走出了门。 原来世上真有这种自作多情又爱立牌坊的人,她在归途上依旧气闷不止。森森的月夜,时不时蹦出一声哼笑,把魑魅魍魉吓得面面相觑。 魑魅道:“门主,你怎么了?鼻子不舒服?” 魍魉见她不回答,怕魑魅一人冷场,便自言自语着分析:“肯定是蛊毒的后遗症,门主骑马腿疼。” 苏画看那两个傻子唱双簧,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郁闷一吐为快了,“我从没见过比那个大司命更自以为是的人,他居然说我看上他了,真是笑话!果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