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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着,可那样空荡荡伸在空中,无人接应又显尴尬。她正想着怎么脱身,沐华年却嗯了一声,伸出手来,将她握住了。他的掌心很温暖,包裹着她的手,她的眼神倏然不自在的闪烁几下,垂下了眼帘。 女眷们还在那用过来人的口吻叮嘱道:“华年,你媳妇怕冷,估计身子底单薄,气血弱,回去了你可得好好给她补补,不然到时候怀孩子可就辛苦了……” 孩子?!虞锦瑟哭笑不得,想着这戏也做到了,便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沐华年却牢牢握着,半分没有松开的样子,仿佛怕她还冷,他宽厚的掌心还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 她赶紧抬头,不住给沐华年使眼神——耍流氓啊!握一下就得了,还摸什么摸!点到为止行不行!谁知沐华年压根没留意她,正礼数周全地跟各位亲戚道别,她只能在底下瞎折腾他的手,一会拿指尖掐,一会拿指甲戳,只差没把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学到手,可无论她搞什么小动作,沐华年就是没反应。 虞锦瑟一恼,又猛掐了一把,顾忌一圈人都围着在,她的幅度不好过大,拨来拨去甩不脱,最后只得缴械投降任他牵着。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指尖,温暖的体温传到她的手上,传来掌心肌肤纹理间细腻的触感。日头浅浅地洒下,院子里几株水红色的茶花开得正好,她眯起眼看身畔的他,霎那间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遥远的曾经,在那条开满茉莉花的小道上,他牵起她的手,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那一次,是七年的时光里,他第一次牵她。那次的狂喜与震惊永不能忘。 而今天,是第二次。隔世经年,人事起伏,历经爱恨痴怨,尝遍酸甜苦辣,她却只感到尴尬与无措。 “走吧,车来了。”虞锦瑟还在发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中,沐华年已经转身离开。 她被迫跟着转身往前走——因为他还牵着她在。 “把你的爪子拿开!戏演完了!”她小声提醒,把他的手甩开,钻进了车后座。 汽车发动,车窗摇上,红墙灰瓦的农家院落逐渐后退。虞锦瑟想,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摸了摸口袋,塞着几小包陈皮,那是表嫂做的,她说晕车吃这个会好受些。 想起那一张张质朴而热情的面孔,再想想后备箱被他们塞满的土特产,虞锦瑟不由一阵不舍,她随手拆了一包陈皮,放进嘴里慢慢地嚼,有些酸,她不由皱了皱眉。 身畔沐华年瞧见她的表情,问:“你怎么了?”低头瞅瞅她手中的陈皮,道:“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在服毒。” 虞锦瑟道:“盘山公路我好晕,吃这个胃里舒服些。” 沐华年问:“那前几次没陈皮,你是怎么来的?” 他是指几年前她独自来这里的事,虞锦瑟又含了一片,这次酸到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就那样来的呀,一路晕头转向,呕呀吐啊……”想起以前的糗事,她自嘲地笑,“你可不晓得有多惨,整整吐了两三个小时,胆汁都恨不得吐出来!” 她不以为意地笑,而他却沉默了,须臾,他出声道:“谢谢。” “呃?”她没反应过来,仍是眯着眼含着陈皮。 “这次我爸的事,还有以前的事,多谢你。” “呀!”虞锦瑟终于反应过来,“冰块脸居然会说谢谢?”她弯起唇角笑,“免礼免谢!谁让你最近良心发现帮了我爸,我们算是互利互惠。” 转过头去的沐华年看不出表情,只听他沉声吩咐司机,“小余,把天窗打开。” 天窗敞开,清风吹过,嫩草山花之香随风而入,虞锦瑟的晕车状态缓解了许多。她慢慢吃着陈皮,待一包吃完后,她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爸爸?真悔过了?” 沐华年的视线落在车窗外,蜿蜒的山路上风景如画卷般倒退,阳光透过半开的车窗漏进来,明亮与阴影的斑驳交织中,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 回到g市,虞锦瑟没来得及休息便直奔公司,再把重要的事处理完后,她马不停蹄开车去相邻的z市。 父亲虞鸿海前日已从监狱里出来,按规定被送往z市的某医院治疗。她本打算那天亲自去接,可因为沐华年父亲的丧事,在山里耽搁了,最后只得托助理张熙前去。 抵达z市疗养院,已是十二点。医院里的楼道静极了,旁的病人都沉沉睡去,医院的单独套件病房内,一家三口历经舛驳离散,终于团聚,回忆这一年多的风云变故,不禁相拥着潸然泪下。 虞锦瑟在医院陪了父母整整一天才离开,若不是公司那头还有成堆的事务等着她处理,她真不想走。 分别之际,晚霞渲染了西边的苍穹,潋滟的橘色与耀眼的金色交织在一起,似一副浓墨重彩的辽阔西洋油画。 父母送她到疗养院门口,上车之前,她道:“爸爸,先委屈你跟mama在这里了,每个星期我都会来看你。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打理,用心守住tur-3。” 虞鸿海端详着她,手掌举起,似想摸摸她的头发,就如抚摸儿时的那个小小女儿一般,然而他的手渐渐落下,语含欣慰,“我的小丫头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 虞锦瑟笑笑,最后拥抱了下父母,驱车离开。 车子风驰电掣般去了很远,虞mama遥遥看着女儿离去的方向,面带忧虑,“老虞,那沐家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帮你从牢里脱身,他究竟怎么想的?” 夕阳将夫妻俩的影子拉成斜长一片。虞鸿海沉默了一会,意味深长地道:“那小子本来就没想把我送进去呀。” 片刻,他又笑起来,“他啊,醉翁之意不在酒。” 虞mama还在纠缠着那个问题:“你与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虞鸿海道:“这商场上的勾心斗角,说了你们妇道人家也不懂。” 虞mama气得一甩手,“老头子,你今晚甭吃饭了。” …… 虞锦瑟赶回公司之时,沐华年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办公室里。 虞锦瑟一怔,“你在我办公室干嘛?” 沐华年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着手中的文件夹,“虞锦瑟,你没脑子吗?”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虞锦瑟莫名其妙,前两天两人好不容易和睦相处来着,怎么他又变脸了?她想不明白,摸摸自己的额上还没好的包,“我的脑子确实有问题,在你们家摔的!沐总你是不是该支付我两笔钱,一笔是你私人该给的医疗费以及精神损失费,第二笔是工伤补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