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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心里慌乱不已。 一个水壶递到面前,庄煊看他一脸慌乱,关心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陆棠一言不发,接过水壶大口喝起来,好像借此才能压下心里的恐惧。 庄煊还在一边自顾自的宽慰:“你别太担心,公主能想到用珠花做线索,她很聪明,也说明她还有一定的自由。我们好好休整一番,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们。” 陆棠依旧不说话,拿起手里的干粮就着凉水啃,必须尽快恢复体力,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她。 她在嫁给他以前,从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此时不知道有多害怕。更何况她长得还那么好看,作为男人,他更加了解男人的那些龌、龊心思,哪怕多拖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无比危险。 舒白看着离她不过两米远的尸体,饶是自诩两世为人定力非凡,她也撑不住腿软。刚刚还欲一逞兽、欲的男人此时如同死、猪一般趴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把剑,鲜红温热的血液不断的从他身体下往外漫延。 舒白用手撑地几次想要爬起来,无奈腿软根本爬不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红衣女子从男人的尸体上拔出剑并踩着他的尸体向自己走来,一时之间节cao、尊严都被舒白扔在地上。 她只想活下去。 她努力调整面部肌rou,强自挤出一抹笑意,状似轻松的打招呼:“嗨,妩娘,没想到又见到你了。这次是在树林里练剑吗?” 妩娘冷着脸蹲下身子用手捏住舒白假笑的脸,嘴里嫌弃:“啧,笑的真丑。” 舒白不敢反抗,嘟着被挤得变形的小嘴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色、色类啊,五郎。康康是类凑了唔。(谢谢你啊,妩娘。刚刚是你救了我。)” 妩娘嫌弃的放开舒白,又把手在她身上蹭了蹭。 舒白:==! 妩娘蹲在一边仔细打量着舒白,经过刚才一番挣扎,舒白浑身上下早已狼狈不堪,衣衫凌乱,被打的那边脸颊已经肿起来。她还紧张的做出防卫姿态,那样子显得又蠢又丑。 舒白潜意识里有一种明知是作死还偏要作的大无畏精神,比如此时合该默不出声降低存在感为妙,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结结巴巴的问:“怎…怎么啦?” 妩娘低头看了一眼舒白无力的双腿,继续嫌弃:“没想到你这样的废物居然值五万两黄金。” 舒白双手捂住嘴,一脸震惊,还不忘问:“此话从何说起?” 妩娘蹲在一边欣赏舒白浮夸的表演,仿佛心情很好:“有人花了五万两黄金在追风楼买下了这个月的追风令,任务是杀掉你。” 舒白持续震惊中:“所以你要杀的那个人就是我?” 妩娘略一点头。 “可以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吗?” 妩娘摇头。 舒白暗暗使劲默默调整姿势,开始无力的自救:“你不说,要是你杀错人怎么办?你可能不知道,我是…那什么两个多月前刚从牢里出来,到现在一直老老实实做人,根本没时间去得罪人,更别提让人恨到花五万两黄金买凶杀我……” 妩娘一直保持姿势饶有兴致的看她一路瞎编,末了还不忘继续嫌弃:“确实,你这样的废物派一个追风楼最初级的杀手过来就能得手。不过看你这样子,好像得罪的人还不少。” “哦?怎么说?” 妩娘侧过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又回过身看舒白,丝毫不掩眼里的轻蔑:“啧啧,蠢成这样。” 舒白双手撑地挪动双腿,感觉有了一些力气,于是尝试慢慢起身。 妩娘持剑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舒白无力的挣扎。 舒白离妩娘不过两步远,她双手握拳尝试着说服她:“妩娘,你不要杀我好不好?你应该知道我不仅是公主,还是灵幽王府王世子陆棠的嫡妻,只要你放我走,我定让世子付你多于五万两黄金的谢礼。” 妩娘摇了摇头,瞬间拿剑架住舒白,冷声道:“追风楼的规矩,追风令一出,人不死,誓不回。” “有话好商量,”千钧一发之际舒白抬起双手,露出手上的凰羽铃:“你还记得这个吗?我们约好等我找到钥匙就把这个送给你,你要毁约?” 见到凰羽铃的瞬间,刚刚还横眉冷对的妩娘表情立刻柔和下来,眼睛盯着舒白的手腕仿佛看着自己的情郎神色痴迷,就是这一刻,舒白手腕一翻,故技重施把攥在手里的泥土全部洒向妩娘面门。 趁着妩娘被泥沙迷住眼睛的片刻时间,舒白奋力往来时的大路上跑,心里默念着“陆棠,陆棠,陆棠!!!” 妩娘作为追风楼的顶级杀手,舒白的小把戏只拖了一刻,反应过来的她恼羞成怒,将手里的剑奋力掷向舒白,舒白匆忙中略一侧身,剑刃削掉了颊边几缕发丝。 饶是如此舒白也不敢停下来,她确信了:妩娘是真的想要杀她。 她奋力向前奔跑,因为害怕心里默念的那个名字冲口而出:“陆棠!!!” 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后面的妩娘捡起被舒白躲过的剑,脸色比刚才更加冷凝。 舒白突然觉得很累,她想起一个人孤独的守望着一小片窗口的十年。 每天喝着冷掉的或是馊掉的白粥,吃着变味的咸菜,手边永远只有几本画风露骨的不良书刊,她小心翼翼的一页页翻看,生怕一不小心就翻烂。 她从只能仰望墙边的小小窗口到能抓住墙沿踮起脚尖隐约看到外面的一点亮光。 然而,那一点光也是惨白的,一如她无望的人生。 啊,还是一样呢。 无论往那个方向张望,我的世界依然一片空白。 无论往那个方向呼喊,永远都没有回应。 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也算努力过了吧? 只是想要活下去,难道这也是罪过吗?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挡在我的路上? 啊,已经累了。 就这样吧。 舒白停下脚步,定定的站着,闭着眼低垂着头,像一只认命的天白鹅,不再试图逃跑,仰着洁白的脖颈等待猎人的猎、□□穿头颅。 妩娘持剑一步一步走近舒白,每一步都像一个长镜头,缓慢的拉近,不断的折磨着舒白强自镇定的神经。 舒白苍白着脸,心里在喊“不要”,身体却不动分毫。 妩娘终于走近,挥剑毫不迟疑的刺向舒白。 突然,好似一阵龙卷风袭来。 一人骑着马呼啸而过顺势捞起站在路边的舒白,来人衣冠不整满面风沙,对于舒白来说却比前世看过的电影里那个驾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更让人心动。 陆棠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一边策马,一边凑到舒白的耳边轻声问道:“那么大声叫我干嘛?”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惹得舒白热泪盈眶,她从未如此真心的欢喜他的到来,紧紧攥住他腰间的衣服,她带着哭音责备道:“你怎么才来呀?” 陆棠抬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流泪的眼睛,顺势伸出舌尖替她舔掉泪水,末了扭过头不自在的说了一句:“好咸,别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