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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况且温家肯定不会舍得让她定居在国外,更重要的一点,是邵钰从来未曾对她回应过什么,甚至于对她一腔孤勇的告白,只是留下了一句简单的承诺。 那么,她信他。 所以,在他回来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喻。 “我喜欢你。” “肆肆,等我回来。” 这几年,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联系,只是逢年过节偶尔发条信息问候,就连电话都是小心翼翼而克制的。 唐尧和祁沅放假会经常过去那边找他玩,温宝肆每次都是拒绝,次数多了,唐尧他们也看出了异样,询问两人无果,最后只能暗自揣测。 因此,在听完温宝肆三言两语的解释后,唐尧和祁沅终于解惑。 “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档子事,我还以为你就是因为阿钰出国了和他赌气呢!” “藏得够深啊…”唐尧意味深长望着她,祁沅笑了笑。 “难怪阿钰回国第一天你就在他家。” “不过这样也好,与其便宜了外头那些不知底细的男人,还不如让我们阿钰捡到宝。” “说什么呢?”房间门被扣响,邵钰双手环胸倚在门上望着三人挑眉笑,端的是风流倜傥。 “买完单了,回家。” 邵钰开车送她回去的,临下车前,温宝肆解开安全带,看着那个稳坐在位子上的人,开玩笑问:“今天不送我上楼了?” 邵钰瞥了她一眼,长睫划出诱人的弧度,接着只见他轻笑一声,薄唇轻启,字句缓缓吐出。 “不了,今天吃素。” 温宝肆:“……”认输认输。 她一把拉开车门落荒而逃。 -- 下周又是新一期的吃饭录制,距离第一期的播出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收视率和口碑都很不错,在一干综艺节目中脱颖而出,杀出了一条血路。 每周六晚上,不少人都守在电视电脑前翘首以盼,等待着新一期节目的出来,而节目组里常驻的几位嘉宾,一时间也邀约不断,身价翻了不少。 最新这期节目录制地点在杭城的一个著名影视基地,因为听说这次有几位大咖,档期排不出来,所以只能将就把拍摄安排在他们的剧组地。 温宝肆没有参加过其他真人秀节目,不知道他们的流程是什么样,但吃饭确实保密措施做得极好。 虽然也有简单的剧本,可大部分还是要看他们临场发挥,而每期的嘉宾,他们也是到上场前一刻才知道的。 温宝肆有个早到的习惯,再加上她时间相比其他人来说也比较充裕,于是经常是第一个到的人。 抵达节目组,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了里面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空阔安静的房间,摆放着一些道具,看起来有些凌乱。正中那张灰色沙发上,坐着一位可以称为少年的男人。 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头后仰靠着沙发背上,像是在睡觉,只露出一截雪白轮廓秀致的下巴。 穿着浅色宽松牛仔裤的长腿无处伸展,随意弯曲放在那里,瘦白纤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 只是一眼看去,便透着和常人不同的气质。 是于末。 温宝肆推门的动作停了一瞬,正在考虑是立即关上门转身,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偷偷带上门走人时,于末睁开了眼睛。 两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对上了。 那双眼里,漆黑,深沉,又泛着头顶的灯光,莹莹发亮。 温宝肆立刻压下了心底纷杂,朝他得体的弯起嘴角,点头,打招呼。 “好久不见。” 于末没有开口,依旧沉默,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随着温宝肆在离他不远不近的那张沙发上坐下时,方才移开。 “我不来见你,你恐怕永远都不会见我。” 他目光落在角落那盆绿植上,声音浅淡,带着显而易见的自嘲和落寞,温宝肆就像是被人拧了一把的感觉。 难受又有些痛。 她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对不起于末,有些东西只能给一个人。” “如果注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与其徒添烦恼,不如学会克制,断个干净。” 温宝肆觉得自己欠于末一个解释。 不管是他的告白还是后面找他经纪人解决事情的结果,对他来说应该都是一次伤害。 一帆风顺的少年,即使在这个如染缸的娱乐圈依旧保持着纯真和本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人是一样的,所以这也可能是温宝肆吸引了他的原因。 而从未见过黑暗的少年,人生中的第一次勇敢无畏的追求,却被用这种方式结束。 应该是莫大的屈辱和难堪吧。 空气沉默得可怕,于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没有听到温宝肆方才所说的一般,直到,他垂眸笑了笑。 “你说的没错。” 话音落地,他抬头望着温宝肆,眼里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愤怒,以及压抑的痛楚和哀伤。 “可谁又能做到和你说的一样,喜欢这种东西,是想克制就能克制得了的吗?” “就像我恨不得永不见你,却还是巴巴的跑来,就为了再多看你几眼,温宝肆——” “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他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了温宝肆的心口,让她无法呼吸,鼻头酸涩。 往事不受控制涌入脑中。 其实她万万没有像之前和唐尧祁沅他们说的那般洒脱。正如于末所说,喜欢这种东西,不是想克制就能克制得了的。 邵钰出国第一个月,恰逢十一国庆,七天假期。 唐尧和祁沅过去找他,温宝肆那时正是敏感赌气时,哪里愿意去见他,甚至恨不得听不见他一丝一毫的消息。 然而,在唐尧手机上不小心看到邵钰发过来的地址时,整个人像是中了魔一样去偷偷买了机票,骗温家说要和同学一起去旅游,然后独自一人飞了过去。 她看到了他住的地方,看到他和唐尧几人一起出门打球,逛景点游玩,也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记挂在脑中的人。 邵钰看起来比之前气色好了很多,其实自从那次温宝肆见过他发病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脸色苍白的,那时没有觉察,现在想想,可能已经是频繁发作了。 而到了这边的他脸色多了几分生气,眉眼依旧如初,清俊逼人,让她就这样看着便移不开眼。 视线一直追随着他,舍不得错过半分,直到被泪水模糊。 出租车的司机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安慰着她,温宝肆勉强听懂几分,大意是:“小姐,别哭了,你长得这么美,哭得我心都碎了。” 于是,她一边哭一边笑,望着头顶车厢,泪水渐渐止住,最后好像有什么沉甸甸压了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