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嫡幼子的从容人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5

分卷阅读345

    善大夫,领双禄。

    顾椿没想到自己种种算计竟成了赵秉安的晋身法门,当即气了个仰个。

    内阁里不可避免的要给赵家人腾个位子了,唐耀山踱步走出阁楼,微微转回头看向正东面的两张桌案,邵文熙可真是辱没了邵氏百年的气节,他与赵家小子联手做的这场戏以为沈炳文看不穿吗,嫡长之名,嘲讽的又是谁……

    唉,礼部第一个向皇权低了头,他也得考虑考虑工部的出路了……

    第231章

    宫内勾心斗角一个月,内阁总算是拿出了个章程, 虽然接下来还有的扯皮, 不过赵秉安已经打算功成身退了, 总得给投靠的新势力留些机会不是。

    与焦禄交接好御前事务, 赵秉安便被御赐轿辇抬回了永安侯府,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他就歪在轿中睡过去了。

    府上几位年长的少爷看着兄弟这副模样,心里也是百般滋味,宫侍们接了侯府沉甸甸的银袋,乐得出力将人抬进内院。三房五房两位夫人起初骇了一下,结果掀开帘子看着儿子那疲惫的睡颜, 真是心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些时日新帝沉溺朝政, 赵秉安作为心腹自不好逃懒, 乾清宫的灯烛燃到几时,他就陪到几时,已经有四五日不曾好好休寝过了,依着这轿框, 颠颠簸簸睡了一个多时辰, 对他而言也算难得了。

    洗漱过后,邵媛馨正侍候着丈夫更衣,不料突然被人轻揽入怀,房中下人识趣的告退,好让主子们说说知心话。

    赵秉安拥着女人、孩子,心里久违的安宁,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也什么话都不想听。

    怀中人似是明了他心中所思,自始至终都缄默无言,直到他出门都只是温润的恬笑,目光淡然温柔,赵秉安想那一刻她眼里应该只有自己和他们未来的孩子吧。

    “少奶奶,府上不是……”

    “信一早就烧了,我没看过!嬷嬷您若想继续待在侯府,待在我身边,日后就少提邵府。”

    婆子苦了脸,她一心为着小主子着想,只怕小姐一再忤逆长房的意思会触怒了大老爷,这女子恶了娘家总是不好的。

    邵府上什么打算,小夫妻俩心知肚明,邵媛馨不提,一方面是不愿戳破这层窗户纸,让两人之间赤裸的联姻关系暴露出来;另一方面,便是她自己的偏向,日久情深的丈夫与步步算计的娘家,这个选择当真不难。只是,她毕竟姓邵,生于邵氏长于邵氏,绝不会帮着丈夫算计自己的娘家,于她而言,装聋作哑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外院书房里,湖湘的中流砥柱皆在,赵秉安拱手见礼,便挑着右面软榻坐下了。

    这一个月,他们见缝插针的聊过几回,孙坤与周瑞涛的案子被吏部咬得死紧,都察院查来查去,除了一些鸡毛蒜皮,倒也没翻出来什么要紧的东西。

    “子镜(周瑞涛字)兄身上的干系不大,当初黄河临啸,吏部谪去的人原就没经过他的手,不过是上一任郎中留下的烂摊子,剥离清楚应该就没事了。”

    “说得轻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新帝初登大宝,黄河的堤口便撅了,淹没的那几个村落可死了不少百姓,朝廷不火速拿出个章程,民心怎么安抚。”

    “决提泄洪乃是国策,底下那些人也是拖不下去了,眼见春汛积冲,哪是区区堤坝可以挡住的。”

    “唉,说来说去还不是银子闹得,地方衙门拿不出迁地补恤,老百姓就是想走也走不起啊。”

    “丛岚呢,他这个治河钦差就毫无作为吗?”

    “甭提他了,这回两位师弟下狱,归根究底还不都是拜他所赐。户部支出去的那一百万两押到屏州,砸到黄河里连个水花都没起,他空有兵马助阵却压不住地方那些鬼魅又有何用,事到临头,还不是将京中送去的那些倒霉蛋推出来做替死鬼,人家河南三十道州县倒是稳如泰山,擎等着看笑话!”

    朴士淼一提起这事就怒不可竭,当初沈首辅号令全力支持治河要务,鼓动湖湘一派出人出力,结果事有不测,就任由底下人相互推诿,栽赃嫁祸,孙周两位师弟一片赤诚之心,为国为民,到头来竟让自己身陷囹缕,前程不保,这何其冤枉!

    陶大宁拽了一下师兄的袖子,示意暂且收敛一二,明诚面前,可不好太过放诞。

    赵秉安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何须藏着掩着。

    “原本吏部大调,子镜师兄是要往上走一走的,可现如今……,罢了,待明日内阁上值,我亲自寻沈首辅说说情,哪怕需要一些代价,也得先把人捞出来。”

    这番话在乎情理,众人不住的点头。

    “那孙坤师弟该如何安置,他是河南清吏司主事,吏部对河南所有州县的调配文书上都有他加盖的堂印,下派的那几个替死鬼都经过他的手,这里面只怕是说不清楚。”

    “孙师兄,确是无妄之灾,但都察院要给圣上一个交代,朝廷也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总是要有人出来顶这个骂名的。通政司已经积压了不少参劾他的折子,罪名至重不过结党谋私,不致命,可要是过了御前朱批,定然仕途休矣。”

    啪!几位大人重重拍在椅架上,显然极为不忿。

    “他们也莫要欺人太甚,挤走了孙坤,难不成他们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吗,户部卡在明诚手上,没有银子,再多的人调过去也是枉然!”

    “大不了一拍两散,吏部里头与治河有所牵涉的可不止两位师弟,咱们下了池子也不能让别人齐整,一谭子sao泥糊个大满天,都臭着吧。”

    瞧着越说越不像样子,赵秉安赶紧抬手止住了师兄们的谩骂。

    “几位师兄还是没看清楚咱们那位首辅大人的用意啊……”

    “明诚此意是?”

    “诸位师兄且静下心来想一想,吏部两位侍郎如此针对孙师兄,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像方才朴师兄所言,搞垮了孙师兄对他们有害无利,河南清吏司总是要运转的,而黄河那边也确实不能缺了人。”

    “莫非,他们是想让孙坤下去协助治河?”

    “然也。孙师兄早年地方政绩彪炳,其中尤以兴修水利为最,他对治河有着天然的优势,另一方面,权且是小弟猜测,只怕是老大人想榨一榨我这个‘善财童子’了。”

    “……是了,我们师兄弟一心,孙坤若被遣到河南,明诚不会见死不救,首辅大人知道前头批款不够,也清楚苏尚书不会再出一文钱,故而便把主意打到了明诚身上,端的是好盘算啊!”

    合着他们从头至尾都在人家的算计里,湖湘一党的大人们回过神来既是咬牙切齿又是背后生寒,沈炳文的手段太过高深了,从黄河春汛一开始就在布局,他们这些人不过适逢其会,恰好入了棋盘。

    “吏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