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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太子胤礽到时,松鸣鹤正要退出乾清宫。 胤礽看见皇帝已醒,一改昨日跋扈形象,向松鸣鹤施礼道:“多亏先生用心,请先生受胤礽一拜。”胤礽本以为松鸣鹤再怎么不可一世在皇帝面前也不能不给太子脸面会不受自己这一礼,谁知松鸣鹤竟不拦他。胤礽只得略弯下腰去向松鸣鹤拜谢。松鸣鹤这才回了礼:“殿下折煞松鸣鹤了。”太子皮笑rou不笑,生怕松鸣鹤在皇帝面前提昨夜赌脑袋的事情,于是放了松鸣鹤往他父皇那边去做戏去了。 虞子蓠看见先生从殿里出来,便迎了上去。松鸣鹤见了公主不施礼,反倒是十公主给他行了个旗人的请安礼。松鸣鹤看着学生,心想,要是昨夜里皇帝没有熬过去,她这会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师徒两人准备出宫时,正遇着德妃与几个妃子来乾清宫探望。德妃见松鸣鹤穿一身寻常白衫,又是乾清宫的总管太监魏光安在引路,便知他是那个给皇帝看好了病的民间高人。德妃问魏光安道:“这位是松先生吗?”魏光安答是。德妃便给松鸣鹤行了个问安礼,松鸣鹤答了礼。德妃又看见松鸣鹤旁边的虞子蓠,心想:“这孩子也是个奇人,偏偏是她拜了这么个先生,给皇上治好了病,到底这世上的巧事还有多少呢。”德妃想着,已经走了过去。 才走出两步,德妃忽转过身来道:“先生请留步!”松鸣鹤停下来,德妃穿着盆底鞋,快步走上前去。“先生医术超群,我meimei病了快半个月,先生能否去看看?”虞子蓠心里一惊,当即问道:“婉娘娘怎么了?”德妃:“咳嗽一直不停,太医开的药吃了也不见效。”她们说话时,并没看见松鸣鹤脸上那惊讶不安的神色。德妃心想松鸣鹤连皇帝的病都能治好,婉妃的咳嗽应该不在话下,便又请了他一句,“先生可否随我去看看?”松鸣鹤神情有些恍惚,点了点头。 蕙香馆在乾清宫后的西六宫内,德妃舍了其他妃子,带着松鸣鹤虞子蓠一同往蕙香馆过来。虞子蓠不是头一回来这里,因此有些熟悉。她前两次进了院门都能听见婉妃大呼大叫的声音,但这次却一点声音没听见。松鸣鹤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身旁的徒弟,就是他从这里抱出宫外的。没想到的是,当年那个小婴儿,与抱着她出宫的人一起回来了。松鸣鹤少有的忐忑不安袭上心头,他匆匆看一眼这里面,景色是记不得了,但是将这孩子抱出宫的路线他却还记得一清二楚。他给孩子吃了安眠的药水,将孩子放进箱子里,拿着婉妃事先给的办事腰牌,同另外一个太监以出宫办事为名,到了神武门。他们说是奉了婉妃的命给宫外的家人送些东西,神武门护卫就要察看箱子。松鸣鹤曾学过西洋人的障眼术,他就是用这障眼法一个民间的孩子送进宫,又将虞子蓠送出了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靠谱正剧 传奇,上午八点、晚上八点更新,绝不弃坑,一定完本! 第73章 不堪回首 虞子蓠并不知道这些,她看见先生发了呆,心里觉得奇怪,上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先生,咱们到了。”松鸣鹤回过神,上了台阶。蕙香馆死寂无人声,不待通传,德妃带着他们便进去了。玲珑刚从里面服侍婉妃吃药出来,看见德妃三人,连忙行礼问安。等她抬起头来看见松鸣鹤时,脸上显出疑虑的神色。德妃道:“你主子醒了没?”玲珑答:“醒了,刚刚吃过药。”“这是松先生,给皇上治好病的,我将先生请来,要给你主子诊治,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一会进去。”玲珑答应一声就进去了。 虞子蓠没有听见婉妃的嚎叫声,心想她的疯病是不是好了。德妃请松鸣鹤先坐下,松鸣鹤昨晚一宿没合眼,此时倒也没有什么憔悴的神色。虞子蓠却不同,她昨晚跟十公主讲了一晚上的话,现在眼睛已经快合上了。松鸣鹤若有所思地坐下,朝虞子蓠看了一眼,虞子蓠满脸疲惫坐着。松鸣鹤不知如何派遣心中杂乱的感觉,便向德妃问道:“请德娘娘将婉娘娘的症状先说与在下听听。” 德妃:“还劳先生提醒,我早该说的。婉妃病来该有半个月了,总是低烧不退,有时也烧得厉害。她原来并怕冷,病了后穿多少衣服她都说冷,整天咳个不停,还说心头疼痛。是了,先生有所不知,我meimei她从小就有心疾,治好过。是不是这回的病跟这有些关系?”松鸣鹤听罢神色变得更严肃,低声说道:“先看过病人才能知道。”虞子蓠见先生神色严肃,大约猜到了婉妃的病情,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她说道:“先生,婉娘娘也是怕冷,会不会也是……”松鸣鹤摇头道:“不同。” 玲珑已经收拾好了出来,德妃便请了松鸣鹤进去。 松鸣鹤步履微沉,只见这房里布设简单,却打扫得极干净整洁。松鸣鹤目光落在梳妆台的古琴上,那古琴横着摆置,质地光滑。松鸣鹤心里似落了一重捶,眼望着古琴出神。“先生。”虞子蓠叫了他一声,她觉得奇怪,为何先生今日如此反常。松鸣鹤回过神,玲珑已把凳子给他准备好了。以往御医来诊治,多是跪着的,因他身份特殊,故有此优待。 婉妃躺在床上仍是咳嗽不止,似有些神智昏迷。帐子已经放下,松鸣鹤虽不用拿金丝线给她切脉,但也看不见她的脸。玲珑轻轻将婉妃的手伸出来,婉妃并不知虞子蓠跟松鸣鹤到了,还以为是太医院的御医过来,又在病痛中,因此并不想动。玲珑将一块细绢手帕放在婉妃的手腕上,松鸣鹤开始把脉。婉妃脉象细细,却不是皇帝的那种细脉。当时松鸣鹤节制自己不想过去往事,心思已不在诊脉上。但其实松鸣鹤并不需诊脉,他只听德妃刚才的描述,已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松鸣鹤心中叹了口气,“当年那个马背上欢声笑语的姑娘,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缓缓放下手,德妃急着问道:“婉妃的情况怎么样了?”松鸣鹤本来已想好怎么答,但一听到婉妃咳嗽不止的声音他一下竟忘了说话。虞子蓠见先生这个样子,心里也着急,急急接着德妃的话问道:“是什么情况呢?”哪知婉妃听见了虞子蓠的声音,忽然转过身来。透过帐子,看见虞子蓠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看过来。 婉妃边咳嗽着就要坐起来,玲珑连忙去扶她,“您何不躺着舒服点呢。”婉妃什么也不说就掀开帘子要看女儿,德妃见此情境,不觉心酸。婉妃只顾眼看着女儿,并没注意旁边的松鸣鹤,隔着帐子她也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掀开帐子,婉妃看见站着的松鸣鹤,不觉愣在那里。松鸣鹤本想往别处看,但终究忍不住要看她,十八年没看见的人,是现在的样子。玲珑德妃见她一直看着松鸣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