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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去,也不关门,只守在门外,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宫人奴仆。 熊章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侍从圉公阳,这才回头,看向施夷光,面上带着沉色:“你将才为何那样说?” 施夷光撑着头,看着熊章的样子。而后坐直了身子,看向熊章,面上也是跟着有些沉了下来:“你不用这般猜忌我。” 熊章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看向施夷光皱起了眉:“我并没有猜忌你,只是想问问你到底如何猜的。” 施夷光闻言,也没有直接答,只深深的看了一眼熊章,而后偏过了头,不再看他的脸,轻飘飘的道:“一般人,谁会纠结到底是谁救得谁。重点是儿子活了不就行了。一直纠结于谁救的谁。不就是心中所想跟众人以为的不同罢了。” 说着,施夷光回头,看向熊章,目光直视着他,眼中没有情绪,用着惯常的无赖之色耸了耸肩,道:“众人都以为是我救了你,她偏与众人不同。故而她心中想的,必然是你救了我。无根无凭,哪儿就能那么笃定是你救了我呢?” 施夷光边说,看着熊章至始至终看着自己沉沉的脸色,敛起了眉眼,低垂着,叹了一声。片刻之后,才道:“事发之初至末,也就一件能让她笃定是你救了我的事。” 说至此,施夷光不再多言。 熊章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女子,不施粉黛,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黑黄。站在人群之中,一垂头,便隐没在众跟随之中,没了影儿。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偏偏有让人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许惊惧的聪颖。 室内有一刻的安静,须臾之后,只闻熊章一声长叹。 她都说到这儿了,他自然知道她言语中所指的事儿。 落崖之时,他替她挡箭那一幕。任谁知晓了,都会认为他对秉文有非分之想。 旁人以为的分桃之好,便再正常不过了。 “谢谢你跟我讲这些。”片刻之后,熊章开口说道。 施夷光闻言,抬头看向熊章,一挑眉:“怎么,你竟不知道这些?” 熊章闻言,先是思索了一翻,这才点了点头:“知道的。” “那有甚好感谢的。”施夷光看着熊章,勾起了嘴角,嘲讽的笑了一声:“我以为,两人相处,便在于相知相爱相信。既然我跟你熊章在一道儿了,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 熊章听着施夷光的话,抿着嘴,看着她。待她讲完,也没有说一个字。 “那你呢,有什么瞒着我的?”施夷光看着熊章,顿了顿,继续问道。 熊章闻言,看着施夷光,依旧抿着嘴。而后张嘴想说什么,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这些,我往后跟你讲。”熊章说着,半挪开了目光,不再看向施夷光。 “宫中的事情,外人所不能道不知道的,太多了。”熊章说着,回头看向施夷光,开口说道。 施夷光依旧看着熊章,闻言,叹了口气,而后冲着他摆了摆手:“哎算了算了,你不讲便做罢。宫中事儿多,你不知从何说起,便不要讲了。”说着,施夷光顿了顿,而后一边撑起身子,一边喃喃道:“反正这些事儿你不讲我总能猜到七八。” 熊章看着撑起身子的施夷光,他自然知道,以她的心思,真想要知道,就算不问他,也能猜到算到许多事儿。 他跟着施夷光撑着身子起身,跟在她身后,不再多话。 施夷光走到床架子旁,而后看向旁边放着的大木箱子:“这个,放我的书卷够不够?” 似是自语,又似是询问。 “应该够得。”身后的熊章接话道:“不够的话我再遣人给你做一个。” 施夷光点了点头:“行。那你再让人做上一两个吧。我要回去接半儿了。” 熊章看着突然转开话题,便换了个人似的施夷光。仿佛之前的不满和质疑都不存在一般。他点了点头:“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明日夏至,宫中举行养老燕(类同‘宴’),你要随我出行的。” 施夷光点了点头,也没做声,便向着屋外走去。 “等等。”身后熊章的声音忽而响起。 已经走出了宫殿的施夷光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站在屋门处的熊章。没有开口。 “你…往后,不要…太接近她了。”熊章站在门口,长身而立。看着施夷光,说的有些踟躇。 施夷光闻言,没有回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熊章,而后长长一叹。转身离去。 不过是不够信任,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既然她认定了熊章这个人,她可以引导,可以等。可以先付出。这些她不计较的。 楚宫有太多她不知道的龃龉,熊章不想说,不管是不信任,还是怕她知道太多不安全。于她来讲,只能说往后更加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第188章 【爱♂尚★小△说§网 .】,精彩无弹窗免费! 夏至,日出柳绿碧似江水,两岸荷花摇曳生姿。 楚宫之中,举行了一年一次的养老礼。这养老礼每年定的时日不同,但是每年都要举行。 也不仅是楚国,上到天子公主周王室,下到乡镇里宰,都要依法举行。 郡、县、乡等,都要举行之时,唯一的不同便是诸侯举行在自己的行宫,下级官员举行在当地的官学。 施夷光一早便起身,她如今锻炼都是在屋子之中。半儿睡在她正室隔壁的偏屋。离得极近,就靠着。 她起身练习完,换了衣裳之时,才见半儿揉着惺忪的眼从偏屋走来。 半儿早已习惯施夷光的早起。也习惯了施夷光早起之后不点灯的漆黑。他依着将亮未亮的天色,径直走到桌案旁边,点起了油灯。 油灯照亮了屋内,已经穿好衣裳的施夷光正站在床边看着天色。 灯亮起,照亮了屋内,她也没有回头,只定定的看着天色。 “今儿天色有变?”半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施夷光摇了摇头,而后关上了窗户:“没有。”她只是日常看天罢了。 半儿也没有再多说话,端着铜盆走到屋外盛了热水进来,对着依着灯火已经坐在案后看书的施夷光道:“净面了。待会儿敬老酒礼,你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