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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西听着这话,面上有些不霁,去只是默然看着施夷光,没有开口。 施夷光看着案后坐着的子西,端正着身子,又问道:“大人真的不留我?” 子西没有摇头,只道:“先生大才,自有去留。” 施夷光闻言,也不再多说,只伸手,拿起桌案上的竹卷,起身,对着子西行了个大礼,抱着书卷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施夷光脚步停下。而后抱着竹卷转头,看着桌案后已经埋头子西。 “承蒙大人垂爱,在贵府叨扰多日。”施夷光忽而开口说着,神色淡然,却是少了往日的恭敬。 已经埋下头的子西闻言,又抬头,看着走到门口停下的施夷光,没有开口,只等着她继续说。 “秉文便对大人多言一句,亦当做多日打扰的赔礼。”施夷光看着对案坐着的子西,声音淡淡,话却是如同石子落入湖面,敲在子西的心头。 “大人可奉劝王上,丙寅日不要准备出巡民间了,准备祭天罢。” 说罢,施夷光看着桌案后面色稍变的令尹子西,笑了笑。 子西身板挺直,面上严肃起来,想开口再问些什么。站在门口的施夷光已经淡笑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子西坐在桌案之后,看着走出去的背影,面色沉着。 祭天,是王与诸侯,及天下,最大的祀礼。只有在遇到大祸时才会。 就算面对的还未束发的少年一语,也足以让子西心中惊涛起。 不过这惊涛只起了一瞬间,很快便平静了下去。子西看着已经被走进来的风村关上的屋门,摇了摇头。无知少年罢了,能料到什么大祸。 大概也只是为了自己能留下他,才口出妄言。若不然,他在令尹府这么久,怎会被埋没的跟普通的奴儿差不多呢。 子西转过头,看着走进来的风村,不再多想。 “打死了么?” “是。”风村站在一旁,恭敬的回道。 子西点点头,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竹卷,不再多言。 施夷光走出堂室屋门的时候,熊朝还在外头等着自己。她手里抱着的书卷向上抬了抬。看了眼熊朝,继续往外走去。 “父亲如何处置你的?”熊朝跟上了施夷光的脚步,开口有些焦急的问道。 施夷光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目光落在熊朝身后跟着的一个垂头小男童身上,只道:“这是新的随奴?” 熊朝跟着施夷光转头,看了看身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奴儿,撇了撇嘴,点点头:“嗯,我给他改了名字,也叫景文。” 施夷光目光看向熊朝,又问道:“景文呢?” “景文?”熊朝先是顿了顿,而后才反应过来,恍然道:“约莫是被父亲打死了罢。”说着,又叹了口气:“景文倒是个机灵的,不过可惜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身后垂头一言不发的奴儿。再撇了撇嘴。 撇着嘴,又忽的回头,看着施夷光:“哎我问你话呢,父亲如何处置你?” 施夷光淡淡的扫过熊朝,目光又落在那奴儿身上,缓缓停住了脚。 “你抬头,我瞧瞧。”施夷光看着那奴儿,开口说道。 跟在施夷光身边的熊朝听闻,却是有些疑惑又不解:“你看一个奴儿作何?” 施夷光没有应声,只对那跟着的奴儿又开了口:“抬起头来。” 两声过后,那奴儿才怯怯的抬起头,先是看了眼熊朝,这才有些迟疑的看向施夷光。 施夷光看着面前的奴儿,眉头一挑。 是他。 当日她在厨房外被端叔羽欺辱时,告知芈丘自己是哑儿的小男童。 那男童看着施夷光,先是一顿,而后眼睛一亮,张着嘴想要说话。余光瞥到一旁的熊朝,又赶紧低垂下眉眼。 “你们认识?”熊朝在一旁,奇怪的问道。 施夷光摇摇头,冷淡的道:“不认识。”说罢,回头继续向外走去。 “哎你还没说,父亲如何处置的你?”奴儿的事儿不值一提,很快便被熊朝遗忘了去,有开口问着施夷光。 施夷光摇摇头:“没怎么处置。” “怎么可能,王上都是发怒了的,父亲怎么可能不处置你?”熊朝一脸的不信:“连景文的都是被打死的,你还是跟我进了那闾里头呢!” 施夷光没应声。 “该不会是,把你赶出去吧?”熊朝忽而问道,一说完,他的面上就沉了下来。 “不行,我要去找父亲求情,你不能走!”说罢就要慌张的转头回去。 施夷光伸出空着的一只手,一把抓住要往后跑的熊朝。 “担心什么。”施夷光拉住熊朝,挑眉看着他说道。 “怎么不担心,你要是被赶走,以后我怎么办!”熊朝面上依旧慌忙着,他简直不敢想。 “没有的事儿。我只是回去休息一段时间罢了。”施夷光放开熊朝淡淡的说道:“你回去禁足罢,到时候你父亲会亲自来接我的。” 熊朝听着,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瞪着施夷光:“那怎么可能!” 连最上等的门客,父亲最为尊敬,也就只是出道堂门前去迎接一下,如何会亲自去接。 施夷光懒得解释,只不耐烦的转头看着熊朝:“你去领你的鞭子罢,怎那么多话。” “那你真的不会走了?”熊朝看着施夷光,又小声问道。 施夷光点点头,从鼻子里头应了一声,就要往外继续走去。 熊朝见此,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嘻嘻笑道:“那好,我禁完足,新岁之后,我再带你去闾里头玩儿。” 说着,熊朝凑着脑袋离施夷光更近了些。 第119章 委屈 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嘻嘻道:“不去找官妓,我们找私妓去。” 施夷光转头瞪着说话的熊朝,目光落在他身后跟着垂头的奴儿身上,一股厌烦的火气便从心中起。 抬手便是一掌推开凑到她耳边的熊朝。 “滚开。”施夷光看着熊朝,眼中的厌烦也丝毫不掩饰。 一掌推得太重,熊朝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幸而后头跟着的奴儿接着,才堪堪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