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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还听说皇上召三皇子进京呢,有没有可能只是不巧把扳指落在了这里?” “可能性不大,袁明望十分喜欢这只扳指,而且,”谢愚道,“你当那只断指是摆设么?” “阿、阿愚……”谭景明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愚的心一揪,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狐狸说它在这垛干草找到的扳指,我就把干草垛踢开来看了看,发现这一块砖头有点松……” 翻开的砖块下,是一只已经开始腐烂的手,密密麻麻的蛆虫趴在手上,一进一出,缓慢而扭曲的蠕动着。 袁明韶从宫中回来,一进门便是一屋子鸡飞狗跳。 云娇娇哭着从屋里跑出来,扑倒他脚边跪下,“太子,太子殿下!太子妃她疯了!” 云娇娇就是一个月前刚过门的妾,是个很能折腾的女人,而且非得要把女人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到太子眼前,却又知道如何折腾地看起来自己很委屈。 内宅不安,右相步步紧逼,小叔还被安海入狱…… 一连串的烦心事加在一起,导致这两天袁明韶的脸色极其难看,跟先前称病去遥城化的妆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阴沉得能掐出水。 偏偏云娇娇又是个脸皮厚的,看见那样的脸色却还是面不改色地说着,“白日妾身好好地在湖边散步,太子妃突然出现要将妾身推进湖里!方才妾身找太子妃理论,太子妃却……拿匕首要砍妾身!” “血口喷人!”谢云九甩袖从屋里走出,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要投河自尽的是你,来我屋里寻死觅活的也是你!怎么全变成了本宫的不是!”顿了顿,软言对袁明韶道,“太子累了一日,快些进来歇息,莫理这等贱人。” 说罢便伸手去拽他,袁明韶却沉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太子殿下?” “自今日起,禁足一个月。”袁明韶冷声道,“云娇娇,今晚你来侍寝。” “是。”云娇娇起身行礼,瞥见谢云九逐渐褪去血色的脸,暗自勾起了唇角。 为了看管禁足中茶饭不思,险些上吊的谢云九,袁明韶调了些侍卫过去,看门的侍卫一时有些人手紧张,因此,夜色中一个猴嘴尖腮的男人悄悄混入了东宫,也无人察觉。 戌时,云娇娇端着一碗银耳羹踏入了太子卧房。 袁明韶从案卷中抬起头,捏了捏酸胀的眉心。 “太子殿下辛苦了,”云娇娇将羹汤放在案上,“这是妾身为太子亲手熬的银耳羹,补补身子。” 袁明韶应了一声,又翻开了一本案卷。 “太子殿下若是忙的话,不如妾身喂给殿下喝吧。”云娇娇说罢,便不等袁明韶应答,端起一勺银耳羹递到他嘴边。 袁明韶看她一眼,侧开了头。 “若是本王不喝呢?” 云娇娇一愣,额角冒出了汗,却还是扯出一丝娇媚的笑,“那不喝便不喝了罢,妾身……” “不喝浪费了,”袁明韶看着她,“你自己喝了罢。” 云娇娇登时浑身一震,汤勺落入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妾身……” “喝。” “太子殿下饶命啊!”云娇娇哭着跪在地上,“妾身也只是身不得以……” 当夜,东宫肃清。 翌日清晨,袁明韶向皇上上了道折子,禀明此事,皇上勃然大怒,连同上次剿灭山寨时断粮、沉船的案件,一并下令彻查。 此时惊动了宫中太后,与皇上达成了一致,势必将残害皇子皇孙之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霎时间,整座京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爹,云娇娇一事暴露,会不会……” “不会的,”李右相捋着胡子在屋里焦急地徘徊,“送云娇娇入宫的是御史大夫,我已经写了折子去宫中弹劾他,应当撇清了关系。” “可这样不怕御史大夫反咬一口?”李章阁皱着眉。 “他们没有证据的。”李右相信誓旦旦。 “爹……”李章阁还要说什么,却被他制止了。 第二日,狱中突然递来一道折子,说是在狱中地板砖下发现了三皇子袁明望的尸体。 皇上勃然大怒,派仵作验尸,得到的结果是肯定的。 消息一出,太后险些昏倒在宫中。 皇上暂且赦免了谢愚的罪过,放二人出狱追查三皇子一案。 隔日上朝,在李右相慷慨激昂弹劾御史大夫之后,御史大夫公然出列,事无巨细地陈述了李右相将云娇娇接入丞相府暗中培养一事,更出人意料的是,御史大夫有信件为证。 当日朝堂上争吵不休,右相一派极力争辩此信笔迹作伪,原左相一派本在左相发配之后安分许久,如今一见机会便死灰复燃,据理力争,直吵到了当年左相满门抄斩一案,吵得皇上头疼不已,也没吵出个所以然。 谭景明在丞相府门前那棵大枣树上坐了许久,等到右相的马车进去了,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喜鹊叽叽喳喳地在她耳边吵着,“你以为你们的证据怎么找的到的!就凭那只大蠢狗?要不是大人暗里偷偷放了水……” 谭景明挥了挥手,把喜鹊扇到一边。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他了么……” “找大人有什么用!你还能把证据都还回来么!” “那你说我怎么办?” “没怎么办,你回去吧。”李章阁吩咐下人合上了门,慢慢走到她面前。 ☆、第39章 丞相第八 茶馆,雅间。 为了方便出行,谭景明特地将脸和手脚涂黑了,所以旁人也并未说什么。 小厮上了茶点,将屋门带上,只剩袅袅茶汽在室内氤氲成一片。 “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李章阁淡漠地看着案上精致的糕点。 “我来向你道别。”谭景明抿了口茶,“很快我与王爷便要离京。” 李章阁抬眼,“这么关键的时候,去哪儿?” “珊瑚洲。”她顿了顿,“换句话说,就是南海九郡。” 李章阁一愣。 “你说得对,”谭景明道,“若是谢愚手握重权,又占据着江南肥沃封地,朝廷如何能不忌惮?有谢愚在一天,袁明韶就不可能登上王位。” “那边现在不是倭寇占领着?” “是,所以是去平南海,剿倭寇,”谭景明道,“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